第 19 章
“喂，发什么呆呢，走啦姐。”文雯一把拍醒了沈思中的林芝。
林芝“嗷”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站起来去寻找自己早就收拾好的包。
今天晚上他们部门有聚餐，虽然林芝没什么心情去，但是不去也不太好。这段时间的工作有点多了，再加上黑衣男的事，搞得她现在对啥都没什么兴致。
而且她的姨妈还没有离开，今天激素还在她的身体里聚会呢，她今天早上一起床就感觉很难过，心里堵的不行。
林芝拿起水杯，三步并作二步追上文雯：“等等我！”
“你新买水杯啦，好看。”文雯瞄了眼林芝的新水杯。
“好看吧？我选了好久呢。”林芝骄傲到。
大家有车的开车过去，没车的蹭车过去。林芝没有车，她和另外两个同事蹭文雯的车去聚餐的地点。
但是林芝坐电梯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带手机，她谨慎的摸了摸口袋，又翻找了几遍她的包，确实没有。
林芝扯了扯文雯的袖子，神情严肃：“我可能要再上去一次了。”
文雯疑惑地看向她。
“我的手机不见了。”她看着文雯询问的眼神回答到。
“噢，那我们在下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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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果然发现手机就明晃晃地摆在自己的桌子上，吓死她了，她刚刚在上楼的电梯上一直祈祷着手机一定是要忘记在工位上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去找自己的手机了。
文雯和其他的同事还在楼下等待她，林芝拿起手机就小跑向电梯间去。
“诶？”林芝跑经茶水间时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影。
是杜歌凡吧？她怎么还没去聚餐的地方。
为了以防万一，林芝退了回去，这时候公司都走空了，大家都在今天晚上聚会。
果然是杜歌凡。
杜歌凡一个人站在茶水间的窗户边上，出神地看向窗外，她的视线没有焦点，不知道看向了什么地方。
林芝的到来没有惊动她，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小杜？”林芝小心翼翼地叫了声。
这段时间她没怎么和杜歌凡接触，刚刚林芝想叫杜歌凡的时候突然不知道叫她什么好了，叫“喂”“诶”多少有点不太礼貌，叫“小杜”感觉有点疏远，叫“歌凡”又莫名觉得太过亲密了。
选择就是一瞬间的事，应该说林芝没怎么选择，声音出口的速度远比她的脑袋快。
“嗯？”杜歌凡惊醒一般侧过身来，看到是林芝，一瞬间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
“你不去聚餐吗？”林芝露出一个微笑，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亲切友善，她轻声建议：“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过去。”
林芝一瞬间觉得杜歌凡真的太可怜了，没有人和她一起过去，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融入这个集体啊，林芝担心地想。
文雯的车是坐不下了，她可以和杜歌凡一起打车过去，那要和文雯说一身，不能让她们在楼下一直等。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今天晚上有点事不能去。”杜歌凡连忙摆手解释到，“林芝你也赶紧去吧。”
“噢噢好的。”林芝放下心来，略微尴尬地和她告别离开了。
好尴尬又多想别人了。
林芝不知道从哪个年纪开始一直幻想着这个世界有人有特异功能可以听到别人的心声。她总是幻想她身边的人中有人是这样的，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开始想要是自己的心声被听到了怎么办，随之而来的是莫名其妙的尴尬和防备等一系列说不清的东西。
她会继续想要是别人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会怎么样，然后这个幻想止於要是别人真的知道她的这么幻想别人知道她的心声，於是她想别人肯定会觉得她怎么想这么多，然后她开始觉得尴尬，於是赶紧停之幻想。
有时候林芝控制不住自己，这个循环就会多持续几次，最后被她强制打断。
林芝在电梯中又忍不住开始幻想要是杜歌凡知道自己这样想她，一定会觉得林芝多管闲事想太多吧，幸好她现在在电梯里了，就算杜歌凡真的能听到别人的心声，那也应该不会听到这么远吧……
一直到坐在文雯车上和文雯开始聊天为止，发散的思维才终於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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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素在夜晚比白天更加活跃了，林芝努力想提起兴致但是却更加心神不宁，从早上开始的一直觉得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的那种心神不宁一直盘旋在她的体内。
但是今天可以说是顺利了，唯一一点的小尴尬其实只能算是一个小插曲，对林芝来说算不得什么东西。
大家聊得火热，正好给了林芝一点的空闲来处理自己烦躁的心情，她开始想自己一整天都很顺利那会不会身边有人要出事了，爸爸妈妈刚刚和她在微信里聊天说他们在家里吃饭，一切都很正常；默默也没有什么事情，她刚刚看了家里的监控，默默在家里玩的开心；她还确认了夏千数的行踪，夏千数丢了一张做美甲的照片给她。
那就确实是激素的问题了，林芝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烦躁极了，这是第一次姨妈期这样的难受，不是她不知道姨妈来的时候会影响人的心情，而是之前也没这么严重的影响过。
郁郁了，家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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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要十一点了，林芝帮忙把醉酒的同事扶上车，才开始打车。
“那我先把她们送回去咯，你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个消息。”文雯隔着车窗给林芝挥手再见。
“你也小心点开车啊。”林芝挥手到。
林芝送走了大家后才开始打车。
今天也算是酒饱饭足的一天呢，林芝这时候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在心里哼起小曲。
手机的电剩下三十格，林芝瞟了一眼电量，放心极了，从这里打车到家花不了多少的时间，撑到家里肯定是绰绰有馀了。
回家肯定要第一时间把电给充上，林芝把手伸进包里去摸自己的充电线，昨天她留在公司的充电线被她暴力使用糟蹋坏了，只好从家里带充电线过去。
充电线…充电线……
林芝随意地在包里翻着，找充电线纯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顺便做个消遣，她有印象自己把充电线给放包里，现在看看也更放心。
林芝的手越是在包里摸索，她的表情越发凝重了起来。
不是，我的充电器呢？？
林芝也顾不上打车了，头伸进包里开始寻找起来。
包里哪有那么多东西，林芝平常通勤带的东西虽然多但是小，包里有什么东西一眼就看得出来。
即使林芝再怎么用力寻找，结果也不会改变，充电器是不会突然瞬移到她的包里的。
林芝木着脸擡起头，原来今天的倒霉在这里等着她呢。
痛苦地扶着额头，林芝开始改变打车的目的地。林芝乐观地想幸好她刚刚找了找优惠券没有着急打车，不然现在情况只会更糟糕。
晚上十一点多，这栋大楼的人几乎都走光了，林芝从外面看着只有零零散散的灯亮着。
林芝本来只是站在大楼前做作的叹气，为着自己的倒霉悲哀，但是无意间看见自己工作的那层亮着等。
哦？居然有人还在公司吗？
不会是杜歌凡吧？林芝第一个想法就是杜歌凡在公司，但是很快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杜歌凡今天有事怎么会在公司啊。
说不定是有其他倒霉人回来了，这个想法林芝觉得更加合理一点。
等到林芝到了办公室，发现虽然办公室灯火通明，但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不自觉地就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
所以是忘记关灯了吗？
林芝拿好充电器，确认了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后，就把灯给随手关上了。没走两步外边林芝蓦然想到，万一是有人但是突然出去了等下还会回来呢？
想到这里，林芝还是退回去重新把灯开了起来，反正真的很久没人保安会来关掉的。
林芝走到外面，发现茶水间的灯也是开着的，她刚刚过来的时候拿东西太着急没有注意到这个。
反正顺路，走都走到茶水间了外面了，那进去看看也是顺手的事情。
林芝不自觉地就走到了茶水间的窗户边，从窗户看出去，她突然发现外面的天空带着淡淡的红色。
在十一月，这样的天空不太常见，在林芝的记忆里，这个季节的天空通常黑得没有杂色。
林芝随意地看着外边的街道，莫名感到有一点的不安，虽然办公室灯火通明，但是大晚上没有人确实会让人感觉到不安。
林芝还是转过头看了看背后，背后什么也没有，可能回到办公室的人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又转了回去，虽然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林芝觉得自己还没有看够。
林芝转回来后脑子里出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一切都很熟悉，是不是自己曾经也在晚上回到公司，也在茶水间的窗户前看过夜晚的天空和街道，有点浪漫了，林芝想到这里心情又好起来。
只是她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很久，因为窗户前突然出现的熟悉的眼睛。
林芝和那双眼睛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