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他的唇柔软湿润,上次在包厢就略略品尝过,楚凌凝视片刻,一把掐住乔然的脸颊,强行掰开了他的唇瓣,把拇指探了进去。
这个动作无疑充斥着暧昧和侮辱信号。
乔然的眼睛不自知的放大,眼底水雾漫了上来,被楚凌扣住的手腕在躺椅上剧烈挣动,又被死死按了下去。
唇瓣上有些许细小的伤口,是昨晚被肆虐后的证据,轻轻一碰就会带来拉扯神经般的疼痛。
楚凌甚至可以察觉到轻微的颤栗。
他略一失神,直到指尖传来尖锐的疼痛。
拇指上的齿痕正溢出汩汩鲜血。
那种难以掌控的烦躁再次於心底翻涌,楚凌立时就攥住了他的头发,迫使他看向自己。
虽然很像,可是谷青之可望不可即,姜齐不过就是个玩物。
他为了这个玩物跟宋家交恶,还在人前丢了面子,姜齐居然还敢勾三搭四,简直不识擡举到了极点。
“齐齐,别他妈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我不吃这套,你就是个烂货,在我面前装什么洁身自好。”
“你跟宋怀那点破事还有谁不知道,你待在宋家那么长时间,要是个女的这会儿都该有了,你也真应该庆幸自己不是个女的,不然被宋怀搞大了肚子,这会儿你还能跟我装什么相。”楚凌不吝於用最伤人的话羞辱他,“就凭你的名声,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跟多少人睡过,我没嫌弃你烂,他妈的你倒跟老子拿起乔来了。”
极度愤怒下,乔然几度失语,紧蹙着眉,“我再怎么烂,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楚凌单手扯开领带,两三下缚住乔然的手腕推到头顶的位置,声线越发低沈狰狞,“跟我没关系?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是把你睡透了,你也只有乖乖签婚前协议的份。”
楚凌按压住被缚住的手腕,拽开乔然的领口,肆意吻咬那片白皙的脖颈。
身下的人在挣动中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楚凌,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楚凌甚至没有擡头,只传来一声轻蔑的笑意。
之前他还有耐心把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玩下去,因为他目的纯粹,所求不多,但现在局面已经出现变数,再不速战速决他就是个傻子。
至於姜齐的心,鬼知道这家夥到底有没有这东西,就算真的有,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得定的,不如先把人搞到手再说,毕竟他对姜齐大张旗鼓势在必得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如果到最后,这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东西他却连一回都没弄上手,他就等着当个笑柄吧。
楚凌捧住面前人的脸,在唇角上轻柔的吻了吻。
接着到底对上了乔然的视线。
乔然的目光中有着明晃晃的嘲讽,“楚凌,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看中的只有我这张脸,不管我的心在哪儿,你完全不在乎。”
他的声音格外平静,一如记忆中总是言出必随的谷青之,“你把我当玩具,可我是个人,你这么践踏别人人格,肆意折辱别人尊严的人,不是人渣是什么。”
其实上辈子还没有摊牌之前,乔然试过跟这家夥和平相处,可他拒绝的越是温和,楚凌越是打蛇上棍。
他极力平和,在人前给足了楚凌面子,有什么不满大多都是私底下单独跟楚凌聊着解决。
但这混账玩意儿就像听不懂人话。
直到后来他跟楚凌坦白实情,楚凌却直接从个混账变成了人渣。
那天之后的经历简直是个噩梦,没想到三年过去,楚凌比以前更疯,从前这家夥起码还知道强|迫令人不齿,现在则是完全不在乎了。
从曾经相处过的那一年时光来看,楚凌的喜好一向很明确,他喜欢文质彬彬知礼守节的温文君子,适当的对事认真清冷孤高甚至是加分点。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是楚凌从前最讨厌的那种人。
博古路20号的项目,在温氏可谓人人眼红,想分杯羹的大有人在,他被空降这个项目以来,表现几乎可以用混日子来形容,每天吊儿郎当的上班打卡,到点下班,甚至在部门重要会议时睡大觉。
虚浮丶滥|交丶不思进取,还有在外不堪入耳的名声。
诚然姜齐和谷青之相貌相似,但完全相悖的两种性格,以致於圆滑如许琦都会说出那句不明白。
许琦不明白什么?他明明知道,姜齐不可能成为第二个量身定制的谷青之来取悦楚凌。
可楚凌到现在还紧抓着他不放。
那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
当年老楚总对儿子的喜好判断无疑是相当正确的,楚凌是真的很吃这挂长相。
想到这里,乔然神情中带着些许冷冽,语气缓而轻,“既然楚总看中的只有这张脸,我就把这张脸毁了,你信不信。”
楚凌闻言怔了片刻,许久轻慢的笑出声,“拿破相威胁我?这话你自己听着都不觉得荒唐?”
他就差明说了,姜齐破相了最吃亏的是谁不言而喻,他大可以抽身一走了之,姜齐以后顶着一张毁容的脸别说是跟宋怀在一起,就算想恢覆到从前浪荡公子哥的生活恐怕都难。
乔然挪开视线,懒得再跟他争辩。
沈默短暂且安静。
“啪”的一声,一只玻璃杯被楚凌掷在地上。
楚凌缓步走过去,半蹲着身子捡起碎片中的一块扔到躺椅的方向。
玻璃片砸到皮质椅面,发出了沈闷的响动。
“我给你这个机会。”楚凌目光睥睨,“你要是没这个胆子,就……”
话音未落,乔然被缚住的双手已经握住了玻璃片,掌心血迹迅速成串,滴落在躺椅上。
锐利的斜面直抵着那张脸,动作迅速没有丝毫迟疑。
又是一串血迹滴滴答答坠落在椅面,楚凌的手死死挡在他的脸上。
很险,刚才只差一点点,这张脸就毁了。
他快速夺过尚带着鲜血馀温的玻璃片扔到一旁,冷静片刻后才发现自己的指尖正在颤抖。
楚凌垂下头看向乔然。
面前人半跪在躺椅上,唇角血迹粘连,脖颈上好几个深切的齿痕,衬衣上的扣子所剩无几,袒露出大片莹白肤质,些许磋磨过的指痕落在上面,留有嫩红的印记。
他的手腕被绑在一起,血迹滑过他曾经为宋怀割腕的三道划痕,浸润了灰色领带,顺着手肘滴落在躺椅上。
明明已经狼狈不堪到了这个地步,他的眼底还是一片平静与冷然,就像刚刚被逼着毁容的是别人。
楚凌单手擡起半跪着人的下巴,拇指用力时还能略微感到被咬后的刺痛,出言刻薄,“你这样子还真是让人倒尽胃口。”
乔然摆了下头,挣开他的钳制,自己去咬腕上被打了死结的领带。
好半晌过去才解开一半,楚凌掐住了他的脸,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刚刚唇角用力,伤口崩开,凝了一串血珠滚落下来。
他揩去乔然唇角的血迹,动作十分细致缓慢,“我这次可以放你离开,但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身上有别人的痕迹,不要以为还会像今天这么简单。”
那条领带从乔然手腕上卸了下来,被楚凌顺手丢到地上,“滚吧。”
乔然踉跄起身,捡起撕扯中被扔在地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期间没有交谈。
虽然遍体鳞伤,但这已经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最大的误判出在他猜到楚凌会向他发难,但没想到主要原因不是射击比赛,而是宋怀留下的吻痕。
乔然扶着墙壁走出休息室,长长的换了口气,一颗颗扣好衬衣馀下的扣子,拉上外套拉链。
借着玻璃墙的反光打量自己。
他的唇角和脖颈上吻痕遍布,掌心血迹还没干透,衣领和外套上也有零星的血迹。
就算再怎么掩饰,这个样子也实在不能见人。
他没再往灯火通明还未结束进程的会议室去,而是转身进了电梯,在电梯上给贺经理发了条短信请假。
对於他这么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贺经理无谓为难,准了。
在乔然搭进电梯的那一刻,许琦给楚凌去了电话。
他看着监控中羸弱的身影,问楚凌:“他走了,要拦吗?”
楚凌语气莫名低沈,“许琦,你最后一次见青之是什么时候。”
许琦沈默片刻,“三年前。”
伴随玻璃片被踩踏的脆响,楚凌不无自嘲的说道:“三年前姜齐才十九,怎么可能是青之。”
许琦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么一张不苟言笑的脸,面容比沈清昳丽,身姿比姜齐清逸雅致。
谷青之远没有同龄人爱笑,会议时始终沈着一张脸,他有惊人的的记忆力,可以记住会议时营运和财报上提到的每一个数字。
那个人成算极深,利益尽时便弃,看上去温和有礼,却冰冷到没有私人情绪。
这当然不会是姜齐。
楚凌语意渐深,“等着吧,我早晚让他跪着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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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计程车上下来,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乔然加快步伐朝酒店走去。
但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他遥遥望见房间门口等着的那个家夥,瞬间有种被命运的手紧紧扼住喉咙的感觉。
开什么玩笑。
他攥着房卡,面色坦然的朝房门口走,顺便朝宋怀风轻云淡的打了个招呼:“小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