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他知道他跟宋怀可能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但是阶层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从老破小换市区大平层，乔曦跟元原的收入还完房贷还有点吃力，但有的人只是上个大学，他的姐夫买一间高档公寓不够，还要买两间。
乔然沈默了。
静坐着的乔曦则是开口，“好。”
她浅笑：“麻烦你了宋怀，知道阿姨过来，还专门请人打扫房间。”
宋怀：“乔阿姨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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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旅游攻略一项一项通关，乔然想赚外快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死了。
乔曦在这待了整整一星期。
乔然深知在他妈眼皮子底下，凡伸手必被捉，他的一切阴谋无处遁形，他都认命了，什么小动作都不敢有，就干看着时间溜走。
不幸中的万幸是乔曦对这趟游玩很满意。
乔然给她定了明天回家的机票，乔曦最近一周也确实累着了，晚上早早回房睡觉，他跟宋怀也回了房间。
躺倒在大床上，好半晌过去，沮丧的捂了下眼睛。
宋怀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外快这么执着，“你是不是急着用钱，我可以先借给你。”
乔然沈默片刻，“不用。”
本来在宋怀公寓里借住，他就没想过会住这么久，之前觉得这次外快肯定能赚不少钱，到时候付了房费还能有不少剩馀，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乔曦这次过来一把榨干了他的小金库，现在资金链告急，买完机票兜里就剩三块两毛二了。
就这旅游攻略里大部分还是宋怀付的钱。
再跟宋怀借钱，以他现在的经济能力，他都不知道是不是得还到猴年马月。
乔然睁眼看着天花板，没事，长命债长命还，总有一天能还清的。
他拖着绝望的的步伐去洗澡。
洗完了上床盖被子睡觉。
宋怀还不困，上床后开着床头灯拿平板看电影。
他都睡一觉醒了，宋怀还在看电影。
乔然有点渴，正想起身去倒点水喝，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
他，那什么，起来了。
这种情况之前在寝室有过一次，幸好当时寝室里除了宋怀没别人，他弄了半天搞不定，是宋怀帮他解决的。
他扭头看向身份已经跃迁为债主的宋怀，嗓子有点哑，“宋怀，帮个忙，我……”
馀下的话他没说，他把被掀开给宋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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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要先帮宋怀解决以后，宋怀才愿意帮忙。
他被烫的头皮发麻，好半晌过去，额角细汗都落了下来。
宋怀握着他的手，低笑出声，“别着急，慢慢来。”
确实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乔然长舒口气，眼睛亮晶晶的擡起来，“好了，换你了。”
位置调换，他侧身躺着。
室内仿佛氤氲湿气，乔然呼吸时整个人微微发抖，指尖数次痉挛。
偏偏关键时刻来了电话。
他给乔曦设置了专属铃声，一听见这个声音他就知道是乔曦来查岗了。
乔然匆忙拿起手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颤的不那么厉害，“……妈妈。”
乔曦可能正在收拾行李箱，问：“然然，你睡了没？妈妈买给刘阿姨的特产在你房间吗？”
刘阿姨是之前旧小区的对门邻居，即使后来搬家了也还有联系。
乔然没说话。
因为太过紧张，背脊紧紧绷着。
过了片刻，宋怀拍了拍他的背，试图让他放松。
“……找到了，在这里。”
乔曦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没事了，你早点睡。”
电话一挂断，乔然蓦的哽咽出声。
可能是真的被吓到了，闷在枕头里一直哭。
宋怀没见过这人崩溃至此。
他把乔然从枕头里挖出来。
“别怕。”
乔然紧紧闭着眼睛，感觉到脸颊上的眼泪被一点点吻去，最后停在唇角。
宋怀扣住他的后颈，另只手向下探。
不多时乔然急剧颤抖，整个人软的像滩水。
落在他唇上的吻，渐吻渐深。
他不明白，如果只是帮助的话。
宋怀为什么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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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从机场回来，乔然开始着手收拾房间。
还有隔壁那间公寓，他问乔曦要了解锁密码。
大扫除一番，他用过的牙刷杯子啥的带走，还洗了床单被罩。
今天外面积雪未消，不过公寓里有洗衣烘干一体机，洗干净了直接收起来就行。
一切收拾妥当，他到楼下转悠。
乔曦临走前给了他两千块钱，小金库又收支平衡了。
妈妈教育他借住别人家里要有礼貌，平时给宋怀买点零食水果什么的表表心意。
这个季节水果店里最贵的就是草莓和车厘子了，尤其是那种白色草莓，一盒价格是红草莓的好几倍。
乔然买了两盒白草莓，一盒车厘子，提溜到楼上衣服也烘好了。
他把公寓门钥匙放在客厅桌上，拖着行李箱离开。
搭公交，坐地铁。
才从地铁上下来，电话响了，来电“宋宋”。
宋怀：“你在哪儿？”
乔然听见对方迫切的语气，怔了一下，缓了缓开口，“那什么，外快不是黄了么，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回家了。”
距离开学还有大半个月，期间还有除夕和春节。
过了许久他听见宋怀说：“明年见。”
乔然：“嗯嗯，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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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过年也没回家，大年三十那晚他在饭店后厨洗碗拖地当小工。
他算了一下，不回家的话不仅可以省下往返的机票钱，饭店还包吃住，可以攒一大笔钱。
去年过生日，宋怀送给他一双球鞋，过了好久经人提醒他才知道是限量版。
他跟宋怀初中是同桌，那时候彼此送礼物最多送点钢笔记事本什么的，后来念高中，宋怀是班长，他跟宋怀走的不算太近，期间三年话也没说过几句。
这次寒假他用赚的钱再加上乔曦给的过年红包和生活费，开学时买了双限量版球鞋。
他下单前问过宋怀，宋怀也觉得好看。
他把球鞋包了里三层外三层，搁到寝室宋怀的床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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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潇潇再次收到孤独的桥的私信。
“好兄弟生日，老子辛辛苦苦一个寒假，省吃俭用给他买了双限量版球鞋，但是自打礼物送出去，就丶没丶见丶他丶穿丶过丶一丶次！明明买之前我还问过他这个款式好不好看，他还说好看来着！”
虽然是限量版的球鞋，但对宋怀来说也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柠檬精思想作祟。
“仇富，心态崩了，怎么破。”
李潇潇：“倒也不至於。”
“你的仇富心理还不算太严重，你兄弟的心理问题更严重。”
乔然：“啥？”
李潇潇：“一个人一生中有那么多同桌丶同学丶舍友。”
“你不觉得他对你有点太亲密了吗。”
亲密？
乔然想起在公寓大床上，互帮互助后的那个吻。
再回想起来像是个梦，之后无人再提及过。
李潇潇给他出主意。
“你找个人假装交往刺激一下你的好兄弟，他要是对你有意思肯定会吃醋，要是没那方面的想法，这人要么没什么反应要么就是特嫉妒。”
乔然：“嫉妒？”
李潇潇：“你两都是母单，你突然脱离群众过自己的小日子了，他可不得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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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李潇潇收到回信。
孤独的桥：“我花钱请一个大二学姐假装我的女朋友，我丶学姐丶好兄弟，我们三一块吃饭。”
“我兄弟表现的很平淡，全程没什么反应，学姐问我附近哪家酒店比较隔音，我也不清楚，就拿手机去查，我兄弟说市中心t字开头的那家酒店服务质量还不错，他有酒店的积分，可以兑换给我们过周末。”
“本来以为这就是个插曲，但是半个月后，我跟好兄弟在寝室看电影，积分兑换短信发到了好兄弟手机上。”
“我当时冷汗直接掉下来了。”
“他让我冷静，然后打了前台电话。”
“我本来觉得他就算问也问不出来什么，酒店要保护客人隐私的嘛，但是前台不仅说了入住的人是一男一女，还报了学姐跟她男朋友的姓名。”
“他说这可能是个误会，让我跟学姐好好聊一聊。”
“他还让我问话的时候别太冲动。”
孤独的桥发信的速度越发越慢。
李潇潇：“后来呢。”
孤独的桥：“我约学姐到外面咖啡馆，学姐算了下劳务费，问我要两千八，我给了。”
“两百一天，好贵啊。”
“付完钱我整个人都是懵的，还好我之前搬了一箱方便面搁寝室，不然我估计活不到下个月。”
“寝室友约我出门吃饭我都不敢去。”
“昨天，我在奶茶店门口看见我兄弟。”
“他追着学姐问能不能回心转意，还替我跟学姐道歉。”
“一下围上去好多人，学姐虽然收了钱，但是脚踩两条船的事情传出去不好听啊，她吃了哑巴亏，一怒之下把奶茶泼到了我兄弟身上。”
“我看到这内心五味杂陈，只好把我兄弟拽回寝室。”
“他说自己贸贸然过去，学姐会生气很正常，让我别生女朋友的气。”
“我清理衣服上的奶茶印，突然感到很愧疚。”
“就，你懂吗，那种酸的想哭的感觉。”
李潇潇：“我懂。”
“你的这个好兄弟……”
欲言又止。
玩你不跟玩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