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莫晚晚则是继续冷笑，朝宋怀说道：“小宋先生可能不晓得，乔然是跟着他妈妈过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姜家的产业并没有他的份。以后他爸爸或许会给他一点钱，不过跟姜家其他孩子比起来，那一点根本不值一提。”
宋怀擡手落在乔然的背上，轻轻安抚乔然。
看着眼前人，回应莫晚晚，“我得到乔然所获得的价值，远超商业联姻可以带来的那些，在我心里，乔然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他攥住了乔然的手，不容挣脱，眉眼处神色淡淡。
“你不用在他这里要答覆，我可以告诉你，年后乔然会去腾拓上班，姜家不想给他的，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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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晚晚是被气走的。
乔曦跟元原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今晚的氛围明显不合适了，乔然起身送宋怀下楼。
一个小时前，在电梯里他们拥抱在一起，耳鬓厮磨热意温存。
但现在乔然感觉仿佛有道无形的屏障把他们远远隔开。
他能感觉到宋怀现在很不悦，原因未知。
所以他率先发难，冷声质问宋怀，“小宋先生？之前知道您有钱，没想到还能这么有钱，你跟我合租那会儿都不觉得委屈吗？看社畜怎么过苦日子很爽是吧。”
宋怀没搭理他，径自出了电梯。
乔然追着这家夥到停车场，“你怎么不说话，你心虚是不是。”
“乔然，现在到底谁心虚。”
如果莫晚晚今晚没有上门，他现在应该跟乔然在卧室床上。
“你不想从海城离职，就想到用上床贿赂我网开一面。”宋怀拉开车门的手顿了顿，侧身看着他，神色莫测，“乔然，你就这么对我，你把我当什么。”
“我昨晚真的给叶总打了电话，我没骗你。”
“所以是在那之后骗了，对吧。”
基本上是对的。
他怕宋怀不高兴。
他不想因为工作问题跟宋怀再冷战一年。
腾拓，宋怀又姓宋。
他怎么可能没查过宋怀这个名字。
但他什么都查不到。
既然什么都有用的信息都找不到，也就代表宋怀跟腾拓没什么关系。
今晚之前，他以为宋怀只是宋家血脉的某一条支线。
这人所在的阶级，只要等他有钱了，就可以达到。
他要努力工作，拼命捞钱。
海城集团所给的，都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他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好的向上爬的机会。
但是之前宋怀跟他冷战，收购他实习的公司，跟他再就业的公司老板打招呼裁掉他，安排领导制造恐慌要把他调到非洲去。
这人就是用各种手段逼他离职。
他受够了。
酒会上他看到宋怀如此坚决的让他离开海城，他就知道这人根本不是跟他商量，只是在给他下达命令通知，到期前不作出实际行动，宋怀又会像之前一样，逼他主动辞职。
他的谎言是元旦假期内，就算想办离职手续也得等到节后。
只要趁着谎言还没被戳破，哄宋怀上了床，一切都好谈。
但现在因为莫晚晚突然上门，把他所有计划都打乱了。
宋怀已经猜到自己被算计了，不生气才怪。
这人一个不高兴，又要折腾他的工作。
他勉强镇定，走到车旁，拉宋怀的手，放低姿态企图蒙混过关，“我明天就搬到你家去，这个我真没骗你，我们今晚……今晚也可以去酒店。”
他下楼前还从元原的快递箱里拿了盒套。
乔然翻着口袋，把盒子递给宋怀。
盒身上四个醒目的字眼，轻薄空气。
乔然：“明天还在假期，今晚玩多久都行，你想怎么来我都配合。”
这事他想的很明白，宋怀肯受贿，他就敢行贿，问题出在宋怀身上。
是宋怀不要。
这人开车离开，把他丢在停车场，期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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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没有回头。
一年前生日，他知道乔然做了一桌饭菜等他回家。
他还知道那天只要彼此关系稍有缓和，乔然接下来一定会跟他提离婚。
他不无恶劣的想，姜望林出轨伤害了乔曦，乔然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爸爸。
这个人最痛恨的行为就是婚内出轨。
他绝不可能回头。
有彼此的婚姻关系在，乔然永远别想摆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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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第二天起床眼睛肿的睁不开，揉着眼下床，迷迷瞪瞪就撞到了东西，小腿生疼。
是那个装了十万法郎的箱子。
本来一个红包封大小的钱钞用不了那么大的箱子，他怕招贼，就用崭新的报纸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红包放进箱子里。
又担心包的太严实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於是又朝里面摞了一堆专业书。
昨天怎么就忘了让宋怀把法郎带回去。
可能是因为昨天他以为他会搬到宋怀家，到时候可以把这个箱子连着行李一起搬过去。
刚才不小心撞到的地方开始有丝丝密密的痛感涌上来，乔然被疼哭了。
他扒开包的严严实实的法郎，一张一张的数。
一边哭一边数。
一张都没有少。
不会有小偷拿刀架他脖子上。
因此他连表决心的机会都没有。
乔然哽咽着：“……宋怀。”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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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没从海城离职，过完年天气暖和，他从家里搬了出去。
新租的公寓距离海城很近，下班后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家。
宋怀生日那天，他给宋怀发短信：“生日快乐。”
这人连个“嗯”都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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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涟漪打破了生活的平静。
叶海城的儿子叶繁近期空降到投资部，他跟叶繁不太对付。
不过这位叶大公子是他的少东家，当忍则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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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以来台风几乎天天光顾这座城市，乔然每天最忙的就是迁移种植在阳台的花花草草。
起风了收回室内，风停了再搬出去晒。
他养的细心精致，花开的也就格外繁盛。
有天他站在阳台给他的花花们除草，不经意间朝公寓楼下一瞥，就瞥见了宋怀的车。
距离太远，看不清车里有没有人。
如果有人就好了，那一沓法郎他搬家的时候带出来了，要是正好碰见，直接塞给宋怀多省事。
老天一定是听见了他的虔心呼唤，他看见宋怀从车上下来了。
乔然立马奔回房间拿手机，给宋怀打电话。
快接啊丶快接啊。
一直就是，“您所拨打的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干脆揣上钱，直接下去找人。
在电梯里有很多坏念头盘旋在脑海挥之不去。
比如他下楼，宋怀才走。
完美错过。
又或是他在楼上看错了车牌号？
乔然火急火燎，疯狂按电梯。
万幸，宋怀在车里。
他敲了敲车窗玻璃。
宋怀正在看手机，听见动静擡头，看见他时目光微怔，拉开车门。
从车上下来。
乔然把红包朝这人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乔然。”
宋怀叫住他。
笑死，乔然根本不敢回头。
宋怀两三步上前拽住他的手腕。
“我手机刚刚没电了。”
“现在才开机。”
“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
宋怀把来电提醒的短信截图发了他微信，“你看看。”
乔然打开微信，截图上1%的电量还被宋怀画了个圈。
这次是真的。
所以之前都是故意不接的。
宋怀：“车里充太慢了，到你家充个电，方便吗？”
他也不至於小气到不舍得那点电费。
进了电梯，乔然问他：“你来这里干嘛？有朋友住这儿？”
宋怀：“乔妈妈跟我说过你的住址，开车正好经过，就想来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哦。”
“我看见你在阳台上养了花。”宋怀语气淡淡，“挺好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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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钱还给宋怀了，他现在不欠宋怀的，倒是宋怀还欠他一张离婚证。
曾经有段时间，他抓心挠肝怎么能把离婚证要到手。
他对宋怀笑脸相迎，他请宋怀吃饭看电影。
宋怀的甩脸色，不当人，高高在上冷嘲热讽，他通通忍了下来。
可他但凡有个能张嘴的苗头，宋怀立马转身就走。
果然时间是一剂良药，日子久了什么心思都淡了。
诶，他现在摆烂了。
不就是张结婚证吗，无所谓，又不耽误他简历上乱写。
他入职海城的时候写的未婚，人事背调不是也没查出来他其实已经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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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给手机充上电放到一边。
又问他，“能不能离开海城？”
乔然原本不想搭理，想了想不忍了，回怼，“咱两除了这事没别的可聊了是吗。”
“那好。”宋怀坐沙发上擡了擡眼，“你跟叶繁是怎么回事。”
呵呵。
宋怀现在是一点不装了。
这家夥说是从乔曦那儿听到他现在的住址。
但他从家里搬出来给乔曦的是个假地址。
宋怀对他跟叶繁往来的事情也知道。
这人到底是在问叶繁，还是在敲打他，他能在海城待到现在，已经是他手下留情了。
乔然提着喷壶给花浇水，一晃神差点把花淹了。
是挺好的。
既然大家都不装了，那撕破脸也不错。
乔然神色冷淡，回了句：“就普通同事。”
宋怀：“徐馨馨你也说是普通同学，我亲眼看见你吻她。”
徐馨馨？
有点耳熟。
高中？
不对，初中同学。
初三。
乔曦一口咬定他早恋的那个。
那不是吻。
当时操场上，馨馨眼睛进沙子，他帮她吹……
不对啊，当时操场上就他跟徐馨馨，这事宋怀怎么知道。
乔然突然楞住了，在立满阳台的花架前，看不真切客厅里坐着的家夥，他喃喃出声，“是你跟乔曦告的密。”
他要气死了。
他真的要气炸了。
不是，他把宋怀当好朋友好兄弟，宋怀把他当什么？
当傻子！
这混蛋还是人吗。
狗都不如。
艹了，他跟这种人领证假结婚，他还真是活该被骗。
“既然你这么介意叶繁的存在，那就离婚。”乔然把喷壶放到一边，垂了垂眸，手上气的发抖，“我们本来就是假结婚，去民政局办个手续很快，约个时间……不如就明天吧，我上午请半天假，咱俩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