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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新妻危情计中计 > ☆166.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调酒师到是乐的自在,转回身去,开始准备下一杯酒,对文心的蓝莓果酒进行了微调,这次也不问要不要加冰,也不用为是谁的,直接推到了文心的面前。

文心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气质清冷的调酒师。

五官的线条流畅,模样清俊,使人看着很舒服,属於长的好看的那种类型。只是周身透出来的气质太冷了,应该不好接近。

温凉扣着桌面的木纹,等着自己的朗姆酒,没想到被突然出现的一个女人准备截她胡。

“唉,帅哥,给我一杯鸡尾酒呗。”

那女人往吧台上一靠,大衣藏不住里面低胸裙子露出的春光,妆容精致,笑意妍妍,娇俏可人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时拖着长长的尾音。

温凉不以为意,权当没听到。

吧台里面的调酒师停下开瓶的手,依旧是冷冷的看一眼来人,寡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坐下等一下,我这边还有一个客人。”

女人不依,不愿等,用更加娇俏的声音道:“不要嘛,你先给我弄。”

温凉听到这样的请求,微微挑眉,正式的瞧了那女人一眼,又垂下眼皮,不想与之计较,也相信,那调酒师也不会那么没有分寸,当真耽搁她,先给这女人调酒。

果不其然,调酒师不愿多与女人纠缠,淡淡的说一句:“请等着。”就又接着使用开瓶器,在开那瓶朗姆酒。

女人忽然身体前倾,直接动手,抓住了那调酒师的手,身上的大衣滑下肩膀,使她里面的风情更加一览无遗的展露出来,故作暧昧道:“不嘛,你先给我调。”

得了,人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哪里是来喝酒的,分明是另有所图,目标明确的很,完全不将其他人看在眼里。

只是她这次选错了时间,偏偏遇上温凉,还好死不死欲在温凉面前调情。

“哪里来的野鸡,戏那么多,先来后到,你怕是不懂。”温凉字字清晰,话中夹枪带棒,字字都正中靶心。

女人不傻,知道温凉是在说她,当即顾不上什么调情了,撒开了调酒师的手,抓住温凉的手腕就将她从椅子上扯了下来,怒目圆睁的瞪着温凉,怒道:“你他妈说谁是野鸡?你什么意思?”

温凉稳住了重心,站稳脚跟,神色波澜不惊,懒懒的望向了在她面前怒发冲冠的女人。

突然的变故,让沈铮和文心措手不及,他们正欲上前帮忙,却被温凉回头的一句话制止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这样一来,沈铮和文心也就不好再插手。

“你说谁野鸡?你个**,狗杂种,没有教养的烂女人。”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不断的从女人的嘴里蹦出来,她紧紧抓着温凉的手腕,只差一个巴掌落下来了。

温凉神色未变,好似那些污言秽语,骂的不是她,寡淡的眉眼,冷冷的注视着女人,琉璃珠帮的眸子就像是什么冰冷的物件,不含一丝喜怒哀乐。

她平静地说:“放开我。”

短短的三个字,加上温凉的气质和表情,体现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周围已经有一些探究的目光像这边投过来了,或疑惑或看好戏或期待什么,各色覆杂的目光,落在闹剧的主人公身上。

温凉的表现太冷静了,无论神情还是气质,都太寡淡的平静。

女人感觉自己骂出来的话,好像一个字都没落尽温凉的耳朵里,就像是攒足了力气,全力出击,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的泄气感,把她包围,她气不过,竟真的擡起了手,欲对温凉呼巴掌。

“啪”的一声,格外刺耳的响彻在整个清吧里。

舞台上正在低声吟唱的民谣停止了一会,才又恢覆了演唱,显然是被刚才发生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后来本着职业操守,又赶紧恢覆到工作的状态。

女人捂着脸,跌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凉,语气断断续续:“你……你居然……居然敢打我。”

温凉垂眼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手掌,漫不经心的接话:“只是正当防卫。”

文心坐在站在温凉的身后,这场闹剧将她看的一楞一楞的,想起刚才女人挥着巴掌过来时,温凉冷静的化解后,毫不犹豫,一点都不留情面的一巴掌打在那个女人的脸上的场景,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也是第一次,她看到了这样温凉,够狠。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叫嚷着要温凉没完,从地上爬起来,想冲上前和温凉厮打,却在温凉清冷的投过来的一个眼神中,站住了脚步,不敢轻举妄动。

她承认她害怕了,看着温凉那种眼神,她总感觉她要是敢过去的话,后果一定很惨,感觉到自己肿红发热的左脸,女人后退了几步,放下了一句狠话,就苦着跑出了清吧。

早知这样,干嘛不一开始就好好的排队。温凉拍拍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淡定的坐回了椅子上。

她坐回座位上的时候,面前登时推过来一杯朗姆酒,琥珀色的液体装在玻璃杯中,很是好看。

好家夥,看来这调酒师,也是一点都没被影响到啊。

至於那些好事的观众,在一切平息之后,没了看头,也纷纷收回了视线,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文心跟着温凉身后,坐回了温凉的身边,小心的观察着温凉,欲言又止。

温凉知道好姑娘文心的心思,朝她笑了笑,道:“怎么?这就吓到了?你瞧你家沈队,多淡定。到底还是经历少啊,我的文心妹妹。”

“啊。”文心有些懵的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沈铮,又回头看了一眼温凉,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只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你,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作为警务人员,虽然在休假期间,文心还是保留着最后的清醒,总不能直接说,刚才她看到温凉挥手打人的时候,她觉得很干脆很帅气吧。

要理智啊理智,暴力是解决问题的。

“说不上来什么啊,行了,我知道你没有把我往坏了的想。瞧把你紧张的。”温凉轻笑了一下,稍纵即逝,如昙花一现。

喝完最后一口酒,温凉把杯子推回去,对着吧台里的人说:“再来一杯。”

然后她就瞧见那调酒师,给他展示了一套花式操作,往她的被子里到了一杯微调的朗姆酒。

温凉拿起酒杯一品,登时不乐意了,直接道:“不对啊,刚才那被味道就不太对,这杯就更不对了,你不用兑什么给我调低度数。给我你们店里的纯朗姆酒就好了。”

调酒师瞧了温凉一眼,把温凉身前的酒杯拿了回去,给她换上了一杯纯朗姆酒。没说什么,只是微变的表情里仿佛在说温凉真是不领情。

过了一会,沈铮和文心把他们身前的酒喝完,就和温凉说要回去了。

温凉回道:“好,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一下再回去。”

文心有些担忧的看着温凉,想到她已经连喝了三杯酒,不免关心道:“温凉姐,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吧,你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啊。还有啊,你病还没有好全,这么喝酒对身体不好。”

温凉朝着文心淡淡笑开,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不放关心什么,不放心我喝醉以后会误伤了路人?那你放心,我酒品和酒量都在线,不会做这种事情。如果你是不放心我,怕我遇到什么危险,那就更不用了,我的彪悍,你刚才应该也见识过了。回去吧,别老是这么操心,会老的快哦。”

温凉这么说,文心也不好说什么了,她心想着旅馆离这里也不远,她回去后,多注意着点,要是太晚没看到温凉回来,再出来接也可以。所以,她同意了她和沈铮先回去。

临走前,沈铮留下一句:“小心点,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打我电话。”

等到沈铮和文心走了,温凉拿起酒杯喝下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放下酒杯后,又是豪爽道:“再来一杯。”

……

晚上十点过后,清吧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此时温凉也不知道是几杯酒下肚,饶是酒量再好,都有些上头,而且是在身体没有好全的情况下,就更难受。

她今天来并不是要把自己灌醉,只是贪杯了些,现在及时止损,想着喝完这一杯,也就回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颇为花哨的男人,蹲着一杯鸡尾酒,有些娇柔作态的走了过来,装作极其自然的坐在了温凉的身边,拿着酒杯碰了一下温凉的酒杯,暧昧地问:“一个人?”

温凉心中一阵犯恶,也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油腻男人,她冷淡地回到:“滚。”

想不到男人不仅不为温凉的话难堪,反而是厚着脸皮,更加的穷追猛打:“别这样嘛,都是出来玩的,就别绷着了,这样多没意思。要不要和我换个地方坐坐?”

温凉最是不喜这种自我感觉良好人,一阵犯恶心,招呼那调酒师,叫人过来结账。

结完账后,温凉起身准备走。

男人不死心,追上来伸出手就打算抓温凉,温凉后退一步,躲开那男人,擡起头,目光冷漠的注视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无赖,冷冷道:“你信不信,你再敢拦我,我就卸了你的手臂。”

温凉说话的语气和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太孤冷,带着不容忽视的震慑。

震住了那想占便宜的男人,悻悻的让开了路,由着温凉走出了清吧。

随着温凉消失在门口,清吧内数道目光落在被拒绝的男人身上,那些目光中,有嘲笑,有幸灾乐祸,有轻视。

温凉孤身一人在哪里坐了一个多钟,这又是一个传说中最适合艳遇的古城,清吧内绝不止那一个男人想与之搭讪,只是大多都还有些自知之明,一看温凉就是朵高岭之花,不敢接近,现在看到男人的下场,在幸灾乐祸的同时,都纷纷的感到庆幸,为自己没有冲上去受羞辱庆幸。

刚出了清吧没走几步,温凉大衣口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也不知为何,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温凉不禁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状态,才接通了电话。

手机连线那边是男人熟悉的声线,低沈充满磁性:“喂,阿凉,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这疑问的语气,好似一个打电话查岗的丈夫,事实上他确实是温凉的丈夫,也确实具备了查岗的条件与资格。

温凉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告诉顾寒时她在外面喝酒了的事,於是随口说了一句:“没看手机。”

然后转了话题:“怎么样,你们到了吗?是不是下飞机了?”

“到了,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阿年有些累,睡着了,要不就让他和你说会话了。”顾寒时没有多想,对温凉倾尽温柔。

“平安到了就好。替我和阿年说声晚安。”

“好。”顾寒时答应道,问起温凉:“你在旅馆房间吗?是不是准备休息了?”

温凉这个倒没满顾寒时,直言道:“我在回旅馆的路上,回去洗了澡就休息了。”

顾寒时很想问温凉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街上,有没有人陪,可话到嘴边,他还是换成了:“注意安全,回去了早点洗澡休息,不要熬夜。”

卑微,是那种唯有在温凉这里才会出现的情绪和选择。

尔后,又说了些什么,挂断之前,顾寒时满含温情地对温凉道了声“晚安。”

温凉握着手机的手几不可闻的顿了一下,装作没听到,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按下了挂断。

把手机揣回兜里,温凉突然停止了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一个男人。

男人在温凉停下转身后,他也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和温凉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一点都不避讳温凉眼睛。

是清吧里的那个气质孤冷的调酒师。

温凉意想不到,有些莫名其妙道:“难道,这一路,你是在跟着我?”

自从她从清吧出来,接电话走到这里,那个调酒师就跟着她走到了这里。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这都走那么久了,应该不是同路。刚刚为了接电话,她还走的挺慢的,要是那个男人的方向也是这一边,只是偶然碰到,凭着他长腿迈开的步伐,早就走没影了,

男人没有回答温凉的问题,也站在原地不做反应。

“说句话?”温凉有些郁闷,觉得这个家夥,比她还油盐不进。

“你说是就是吧。”气质冷漠的调酒师终於开腔,回答了温这么一个答案。

温凉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淋漓的表现出了无语的思想感情,冷冷清清地道:“”什么叫我说是就是,我不知道你想干嘛,权当这是偶然吧,希望我下个路口右转的时候,再也看不到你。”

说罢,温凉欲走。

男人突兀地说出一个字:“是。”

随后又补充道:“我是在跟着你。”

艳遇之城,艳遇之城,真是不负艳遇之城的名号。

温凉头也不回,风带来她的声音:“有老公,有儿子,不爱乱搞,别浪费时间。”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但凡是心里有点数的, 应该都知难而退,不再纠缠。

偏偏这个男人在温凉说了这些话之后,反而光明正大了起来,直接走过来温凉右手边,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与之并肩往前走。

温凉本应该反感,可又因着没有越矩的行动,反感不起来,随着他了。

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陌生人,她又何必那么在意是哪个陌生人。

“我没有恶意,只是见你喝的有些多,想送你一程,全当是还了你在清吧给我挡了一个烂桃花的谢礼吧。”

男人开口解释道,声音虽没有刚才在清吧里说话时那帮冷淡,却也算不上热情。

“言重了,我无意帮你挡桃花,之所以插手是为了我自己,那姑娘不懂事,欠收拾。”温凉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和男人撇的一干二净,不想和男人有任何牵连的意思很明显。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三千个人心中有三千个哈姆雷特,你何须管我是怎么想的。比如现在,你也无需多在意我的存在,忽视掉,只当我们是恰巧同路即可。”男人不以为意,话多了起来。

温凉平静的回答他:“我此刻就是这么想的。”

一声极其轻微的笑声几不可闻的闯进温凉的耳朵里,她禁不住好奇的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男人的脸上已恢覆如常,冷淡到没有多馀的表情。

温凉几乎怀疑自己刚刚是听错了。

回去的路并不长,街上灯火璀璨且明亮,湿润的空气吹在脸上带着冷意,温凉和那调酒师相安无事,一路上也没有再说话。

到了旅馆门口,温凉转身便要离开,结束这场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追随。

身后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唉,不说一句再见吗?”

温凉只当是没听到,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真可惜,你是我来这里这么久,遇到的最想认识的人了。”男人肆意的表白自己的心情,留给他的只是温凉消失在旅馆屏风后面的背影。

风花雪月,这是一座温柔多情的城市,彼此之间陌生的距离,使人更加容易肆无忌惮的说出自己的心意,表明自己的心境。而换一种想法,这又是一座冷清薄凉的城市,频频相遇,匆匆离别,没有再见,没有归期。

夜晚冰冷的风,昏黄的灯光,冷清的街景,转身独自离开的人,逐渐消失的背影,结束一段糊里糊涂的遇见,往后的记忆里,谁在谁的记忆里,持续喧嚣。

……

洗完澡后,温凉擦着洗过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随手拿起放在床头处的手机,打开看了一下,有三个未接来电,两个是顾寒时打来的,还有一个是个陌生的号码,响铃三声便挂断了,许是打错了。

温凉看完后,又将手机放下了,并没有心情回顾寒时一通电话,无非就是问她回来没有。

从抽屉中拿出药丸,倒出两颗和着温水吞下,又给自己冲泡了冲剂,对着小小的感冒,她也真的是好好处理,特别惜命了。

吃完药吹干头发,温凉便熄灯,躺回了床上。

前两日的好睡眠,今日好似消失了一般,温凉躺在床上闭着眼,没有辗转反侧,甚至连躺着的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但她就是睡不着,头脑清醒,完全没有一丝的睡意。

床头柜上的手机轻轻的发出一声震动,温凉在昏暗的光线中睁开了眼睛,就那么安静的睁着眼睛,约莫过了三分钟,她才伸手去够那床头柜上的手机。

“睡了吗?”

简短的三字问候。

温凉想了想,还是回覆了。

“准备睡。”

现在深夜十二点零四分,她十一点上床准备睡觉,准备了一个时辰都没有睡着。

手机马上就响起来了,屏幕的亮光在黑夜中闪烁,温凉接通了。

“吃药了吗?”顾寒时的第一个问题,透过手机传过来,他的语气有些疲惫。

温凉看了一眼垃圾桶,淡淡的回到:“吃过了。”

“有没有再难受了?”顾寒时接着问,无微不至。

“没事了。”温凉不想在纠结与生病的事上,这样的关心,她也有些无福消受,於是她转了话题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其实她大致是猜到了顾寒时到了这个点上还没有休息的原因,无非又是在工作,啃那些条款刁钻的合同。

来找她和顾景年的这几天,应该真的耽误了不少工作。

一声如清晨玉漱般的轻笑声婉转的落尽温凉的耳膜,听到笑声,她的脑海中便自主的浮现出了一个顾寒时勾起嘴角轻笑的画面,绝尘,矜贵,美好到易碎。

“阿凉,你关心我的时候,真让人心动。”男人的声音轻柔温情,没有一丝尖锐,全是柔软,

温凉也不太清楚这算不算的上是值得动心的关心,她只沈默着,不去回答男人过去直白的情话。

顾寒时充满笑意的声音再度传来:“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便也睡了。”

“那你先忙吧,我有点累,要睡了。”温凉总算是寻了机会,准备结束这通深夜电话。

“嗯,好,你睡吧,电话就不用挂了,我陪着你。”顾寒时说着,语气里或真或假有些迷恋。

这种偶像剧或者青春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竟真的会出现在生活里,而且是出现在温凉这里,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覆杂的滋味,最后全都淹没在淡淡的睡意里。

等了许久的睡意,终於在这时候渐渐侵袭了温凉清醒,她也不记得后来她和顾寒时说了些什么。

睡着后那个电话守候了多久。

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耗完了电源。

洗漱完毕,换完衣服出来正欲找件外套穿上的时候,门口处传来了几下敲门声。

温凉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去门边,通过猫眼,确认了门外的人是文心,才将门打开了。

“温凉姐,早上好。”文心在早晨新鲜的空气里,甜美的笑着和温凉打招呼。

年轻真好,每一个早晨,都是活力满满,动力满格的状态。

温凉淡淡的回文心一个笑容,道:“早上好。”

然后让开了路,率先走回房内,文心跟在她身后进来。

温凉正准备打开行李箱拿东西,口头上多馀问了一句:“沈队呢?”

尽管以她对那个人的了解,或多或少已经猜到了答案。

“他已经去警局了。”文心的回答果然和温凉心中的答案不谋而合。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行吧,不愧是我们的队长,我们心中的楷模。你等我一下,我穿件衣服,我么也出发去局里看看吧。”温凉说话间,已经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黑色的修身长款羽绒服,

站起来,干脆的穿上,拔出正在充电的手机,拿起一个随身的小包,很小的,就是用来放房卡和零钱的小包,巴掌大,别在腰间,干脆利落。

文心看着温凉,明明是长相艳美,皮相惊艳的女人,这样的打扮加上周身散发出来的孤冷疏离的气质,总让人觉得生出了一种英姿飒爽的气场。

温凉做好了这一系列的出门准备,开口叫坐在床边正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的文心:

“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呀?我好了,走吧。”

文心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过於直白的视线,有些楞楞的懵懵懂懂地说:“没有啊,我就是觉得温凉姐,你好帅气啊。”

帅气?用来形容她?这个评价倒是温凉第一次听到,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觉得文心这姑娘还真是可爱,思路清奇。

应该是昨天在清吧里,她做过的事情,对着姑娘还残留着一些影响。

温凉似个姐姐一般,拍了拍文心的肩膀:“谢谢夸奖,走吧,出去的时候,在路边还可以吃个早餐。”

文心从床上站起来,甜甜地朝着温凉笑着说:“嗯,好,都听温凉姐的。”

温凉不答,只当默许,视线在房内飘忽着,不知在寻找什么。

文心注意到了,便问道:“温凉姐,你找什么呢?”

温凉手边正翻开被子的一角查看,嘴上回应道:“找我的围巾,我怕冷,出去外面,围巾保命。”

听到温凉这么说,文心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温凉,想着温凉怎么可以用这么平静的脸色说出这样的玩笑话。

气质冷傲的人偶尔蹦出一句玩笑话,会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萌。文心自认识温凉后,已经在温凉这里体验过许多种反差的好处,而这种反差只会让文心觉得温凉更好亲近。

想当初第一次入队见到温凉时候,那冷冰冰的寡淡性子,文心曾一度觉得温凉不好招惹。如今想来,也是好笑,温凉明明就是一个对世界抱着属於她自己的温柔的人啊。

温凉找了一循下来没找到,文心帮着找,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一条黑色的围巾,递给温凉说找到了。

温凉的目光淡淡的落在那围巾上,看了有一会,才伸手接过带上了。

但是,从刚刚到现在,她想找的都不是这一条围巾。

……

两人去到局里的时候,沈铮正在审讯室。

温凉和文心站在外面隔着单向玻璃看进去,只见沈铮在审讯张凯,问的就是昨天他们已经商量好的一些问题。

张凯回答的时候有些困难,回答的思路也有些混乱。他好像并前几天瘦了点,精神也有些恍惚,被指控杀人这件事,应该是对他的精神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而且是在这样对自己极其不利的情况下,张凯已经有些神经衰弱。

审讯结束出来的时候,沈铮面露疲态,出来见到了温凉和文心,对她们说道:“出去说。”

三人走出审讯室,去茶水休息去坐下。

文心赶紧把她为沈铮打包的早餐推到沈铮的面前,然后又去张罗着打水去了。

沈铮一边打开早餐包装袋,一边对坐在一旁的温凉说:“你也听到了,当天晚上,张凯蹲守的时候确实被一个男人看到了,他也确实是因为被发现心虚,然后才没有继续作案。一开始不敢说,只是说自己是幡然醒悟才没有继续作案,也是怕再受到更严重的指控。至於其他的,在纪念品的店中拿过刀的事情,他已经有些不记得了,交代了案发当天早上他是在赌场不眠不休连赌了两天,走出来的时候人都是飘的,只想早点回家睡觉,神智不清,确实记不得回家的路上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审讯结果虽然没有十全十美,但也算乐观,至少问出了张凯确实在那天晚上见到了一个男人。

温凉皱眉道:“想来张凯也真是精力旺盛,早上才从赌场出来,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就又出门去赌场折腾,输光了钱,又想动歪主意,取不法之财。”

温凉话音刚落,沈铮霎时愤慨接话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张凯这一次经历这件事,来局里走这一遭,也不冤枉。”

温凉看向沈铮,对沈铮这种刚正的脾性倒很是欣赏,嫉恶如仇是沈铮刻进骨子的品质,也正是这种品质才成就了今天的刑警大队长沈铮。

值得他们追随,信任的队长。

“可惜的是,张凯当时因为心虚,落荒而逃,根本就不敢看当晚那个男人的样子,现在一问三不知,体型身高,还有长相,一个都不知道。”沈铮咬了一口包子,想起张凯的供词,又是一阵烦闷。

温凉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审讯,因为她们到的迟,前面很多审讯的内容都没有听到,她寻了一个点问:“那你给张凯看过冯亮的照片吗?”

“看过,看完后一会说看见过,一会又说没看到过,一旦我让他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就又苦哈哈的说不记得了,不确定。”沈铮的语气颇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

他这明明是在帮张凯,想不到张凯确像一个付不起的瓷娃娃,心灵脆弱的很,根本就没法给他一点帮助。

“搜查令呢?有没有拿到?”

温凉不免心焦,想着照这样子下去,张凯被关的越久,他的情绪也就越崩溃,那边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只能期待从冯亮那里下手,会有什么突破。

沈铮咽下口中的包子,告诉温凉申请搜查令的进展:“李队已经去向上头申请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中午应该也拿到了,下午拿回来,就可以直接去冯亮的店里和家里搜查了。”

此时文心拿回来两杯温水,一杯递给了温凉,另一杯送到沈铮的手边,

温凉双手交握的握着杯身,目光淡淡的注视着被子里的水,热气涌上来,蒸腾在她的脸上,她没有丝毫的感觉,思绪老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接下来就是等待的时间,温凉把自己关进了验尸房。

受害者林沫在世,已没有了血缘相连的亲人,就连连着关系的亲戚都没找到一个,来到这个城市以后,也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所以自死后,她的尸身没有人认领,便被安置在局里的停尸房,等待案件结束以后,应该会由局里替其处理后事事宜了。

人活一世,本只求平安健康,随心度日,但滋长的罪恶,却会吞噬这样的和平喜乐,决不可饶恕,真相是必须还给死者的公平。

直到中午,温凉才从验尸房出来,一换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家里的座机号码,不用细想,就知道对方是谁。

接通电话,刚放到耳边,顾景年兴奋的声音快要穿破温凉的耳膜,她笑意无奈又宠溺,一边回应一边往外面走。

“妈咪,你吃饭了没有呀?”顾景年听到温凉的声音后,更加的兴奋到不行。

温凉放柔了声音:“没呢,我正准备去吃,阿年,有没有乖乖吃饭啊?”

顾景年充满骄傲的小情绪就要透着电波线爬过来了,他得意地说:“我吃了,我今天吃了两碗饭,家里的阿姨都夸我呢,妈咪,你说我棒不棒啊?”

“棒,我们阿年超级棒的,要继续保持啊,每餐都吃多多的,吃饱饱的,我们阿年就可以长高高了。”温凉几乎是将骨子里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顾景年,叠词一个个的往外蹦,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顾景年笑了,对温凉的回答很满意,笑罢后,又端着一副小大人的语气来叮嘱温凉:“妈咪,你也要吃好多饭饭呀,你超级瘦的,和我同桌的妈妈比,瘦太多了。爸比说太瘦的人是不健康的,我心疼你,才不想你这么瘦呢,超害怕妈咪你不健康的,所以妈咪,要像我一样,多吃饭饭啊,才能长肉肉,就会不瘦了,就会健康了。”

“好,妈咪知道了,一定会听阿年的话,吃好多好多饭的。”温凉脸上的笑意压制不住,从眼睛,从嘴角,从弯弯眼角中跑出来。

顾景年不依不挠,穷追猛打,势必要温凉不许说谎不能骗他,稚嫩的嗓音透着一股子执着:“那这么说定了 ,妈咪,我们拉钩。”

温凉听着顾景年的话,眼前仿佛出现了顾景年举着小手指,想与她拉钩的模样。她笑意更盛,郑重其事的回答:“好,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人谁就是小狗。妈咪,你可不能做小狗哦。”顾景年劈里啪啦地把这些话怼过来,随后就是小孩欢快得意的笑声。

温凉此时多想抱抱那个小孩啊,可惜了。

等她回去再好好的抱就好了,温凉很快想开了,走到局里的饮水区,一边拿一次性的被子给自己接水,一边问:“阿年,自己在家吗?今天有没有学习,做寒假作业了?”

电话那边,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小孩,在听到这两个问题后,语气的欢快霎时就消减了很多,首先开始抱怨:“是啊,昨晚回来的太晚了,我下飞机就睡着了嘛。早上起来的时候,爸比已经不在家了,刚才给他打电话,他也说中午不回来,已经在工作了,都不休息一下,妈咪,坐飞机好累的,我就超级累的,爸比一定也累吧,怎么都不好好的休息一天呢?妈咪,工作真的很重要吗?”

小孩子是在心疼顾寒时片刻不停的奔波过后,又要马上投身於工作,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至於工作的重要性,温凉笑了笑,真的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汇教给小孩,工作是什么,工作的意义是什么。

於是她安抚小孩道:“阿年如果心疼爸爸,等晚上爸爸下班回家了,阿年就抱抱爸爸,爸爸一定会很开心的,然后就不觉得累了。”

“真的吗?”顾景年有些怀疑。

“真的,这是魔法啊,相信妈咪。”

温凉压低声音,故作玄幻,逗得屏幕那边的小孩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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