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姿也不是易与之辈,她毫不犹豫地将胸前的工牌甩在桌上:“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们心知肚明!想让我退出恒信?可以,但得有相应的代价。”
“你想要什么?”郑诺颖眯起眼睛,警惕性拉满。
黎洛姿轻声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手上持有25的恒信股份,按市场价的两倍交易。”
郑诺颖不悦:“你比谁都清楚恒信现在的财务状况,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钱?”
郑诺颖当初也是用卖惨这招,将邵东安逼走还一分钱没给。
黎洛姿才不会上当:“你错了,这笔钱不是从恒信出,而是走你郑诺颖的私人账户。你想要护着Sam上位,凭什么让恒信买单?”
“你!”郑诺颖恨得牙痒痒,她早知黎洛姿不好对付,却没料到她如此难缠,以退为进道:“我知我们当年一起创立恒信很不容易,让你放手你舍不得,但是合作的事,都是合则聚不合则散的,勉强就没必要了。”
黎洛姿冷笑一声:“从东安哥离开恒信的那天开始,我就只把你当成上司,恒信于我而言,也不过就是工作的地方,哪里来的不舍?”
遇事通透便不会被感情束缚。
黎洛姿坚定地看着郑若颖,继续道:“恒信目前风头正劲,这个价格很公道。”
“黎洛姿,你要知道股东有优先购买权。”郑诺颖也懒得再装了,直言道。
“我也不一定非要现在卖,我想……再等一段时间,定会水涨船高的,不是吗?”
一家有「天弈集团」背书的公司,有多少人想入股?
郑若颖突然站起身,手指几乎触及黎洛姿的鼻尖,愤怒地斥责道:“二五仔!你是忘了自己曾经失意落魄的日子了,我当初就不该同情你!”
黎洛姿却心如止水,朝门口摊了摊手,下逐客令:“若颖姐,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我就不多留了。”
郑若颖怒火中烧,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警告:“黎洛姿,你一定会后悔的!”
这天,黎洛姿刚刚结束了与摩通投资的合作项目会议,坐电梯刚下一层便遇到了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的周立言。
深蓝色的丝绒西服将人衬得矜贵非常,步履间从容而淡定,举手投足之间浸着尊贵。
黎洛姿嘴角噙着淡笑:“周生。”
周立言公事公办地点了点头:“黎律师,好久不见。”
曾家希寸步不离地跟在周立言身后,恭敬地问候:“黎律师。”
黎律师回应:“曾特助,好久不见。”
电梯空间不大,又加上周立言已信步步入电梯,根本没人敢上。
因此,当电梯合门之时,里面只有三人。
曾家希看了看手表,又翻了翻手机,表情透着焦急问道:“黎律师是打算回恒信吗?”
黎洛姿点点头,礼貌地有问必答:“对,公司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曾家希悄悄松了口气,将周立言托付给黎洛姿:“黎律师,我们的车在半路爆胎了,来不及换车,能麻烦你送周生去一趟倾国城吗?我在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倾国城刚好在中环广场跟摩通投资大楼的中间,很顺路。
黎洛姿一口应下:“没问题。”
曾家希抬头看向周立言,递了个眼神过去,尊敬说道:“那就委屈周生了。”
周立言淡声回:“无妨。”
???
黎洛姿一脸问号。
坐她的车怎么委屈了。
好歹也是台大G,虽然比不上劳斯莱斯幻影尊贵,也好过在街上来回奔走的的士吧!
黎洛姿领着周立言来到大G所停的地方。
周立言的目光在手表上停留了片刻,时间的指针正无情地向前推进,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要快。”
黎洛姿理解地点了点头,她的动作迅速而利落,走到副驾驶,轻巧地打开了车门,示意周立言上车。
周立言步履稳健,动作不紧不慢,顺着坐了进去。
坐定后,他将原本被扔在座椅上的礼品盒随手对放在了中控台,然后静静地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平稳启动,黎洛姿专注地驾着车,双手稳稳地握住方向盘。
但在周太子的注视下开车,多多少少都有些紧张。
黎洛姿稍稍晃神,一只猫猛然闯入视野。
她反应迅速,一脚急刹下去,避免了无辜生命的牺牲。
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不仅让周立言差点撞上前车玻璃,也使中控台上的礼物盒子失去了平衡,跌落在地。
盒子的封口本就不够牢固,经此一摔,自动弹开,露出了里面精心包装的领带。
周立言稳住身形后,缓缓弯腰拾起盒子,轻轻蹙眉。
黎洛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那领带,嗓子莫名地发紧:“呃……这个,我逛街时看到它的款式和图案都很别致,一时冲动就买下了。”她又讪笑解释:“不过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送,就一直扔在车里了。”
连她自己都找不出紧张的缘由。
周立言沉默地拾起那不慎滑落的领带,随意地将其塞回盒子中,冷声道:“我什么都没说。”
黎洛姿悄悄地瞄了老神在在的周立言一眼。
虽然平日里见他也是这么的寡言少语,一脸冷像,但却不似今日这么咄咄逼人。
太子爷该不是还在为上回她不让他送到公司楼下的事而生气吧……
黎洛姿自顾自地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要是周太子那么小气,港岛得死多少人?
车子在城市中穿梭,周立言的目光偶尔投向窗外,思维似乎在别处。
思虑再三,黎洛姿小心翼翼地将礼物盒递给周立言:“这条领带很衬周生气质,若不嫌弃,还请笑纳。”
周立言接过领带,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将它拿在手里,轻轻地抚摸着那细腻的纹理,然后以一种几乎机械化的流畅动作将它整齐折叠好,放归盒子中。
每一个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有条不紊。
黎洛姿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试图穿透周立言那平静无波的脸,探寻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然而,周立言的冷静好似一汪深潭,让她难以窥见其底,
想不通就不想了。
黎洛姿彻底的摆烂,专心致志地驾驶着车辆,生怕出现刚才的意外。
万一莽莽撞撞地让太子爷不适就不好了。
连续遇到三个红灯之后,黎洛姿都有些焦躁了,问道:周生,你需要在几点前到达目的地?”
周立言神色宁和淡漠,却没有丝毫责怪地陈述事实:“已经迟到了。”
黎洛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