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竟然说的这般轻巧!谁人像您这般将那圜土大牢当成什么好地方似的?”
“没事儿没事儿,”姜霂霖抬头看了眼急得团团转得慕辰,“这几日总不见东扬,他的课上得怎么样?”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姜霂霖挑眉:“你这话说得一点儿不假!”
慕辰呼出一口气:“东扬身边的白卯很能干,慕辰在他身边倒像是个多余的了!”
“此人可靠得住?”
慕辰点点头,很是赞许:“有点儿本事!”
“能叫你说出这句话的,必然是个能用的人了!明日你就不必去接东扬了,有小武和白卯在,想必不会出什么事。”
“将军,您当真不担心那几个小将?”
“都是我们的人,担心什么?”姜霂霖轻笑一声。
“算了,慕辰也不跟您说了,慕辰这就去禀了老爷去!”
说罢便转身欲离开。
“站住!”姜霂霖喊了一声。
慕辰气呼呼地回头。
“就这点儿悟性?看不出本将军是故意的吗?”
“故——”慕辰睁大了双眼,“还有故意给自己找罪受的!将军,您莫不是担心丢了自己的面子才这样说的?在慕辰面前,您不必——”
“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姜霂霖没好气道,“本将军允了他们回乡的假!圜土也就关他们几日,年前肯定放出来!出来了肯定被赶回去了!”
“啊?”
慕辰一脸肉疼,仿佛被赶回家的是他自己。
“将军,是不是他们几个没把宜沁苑照看好啊,那您也不必这样吧?”
“是照看得太好了,让他们回去休息休息。”
慕辰不敢苟同姜霂霖的做事方式。让人家回去休息竟要先到圜土之中走一遭,出来了还不得带着皮肉之苦么!
“那您呢?皇上问责下来?”
“皇上怎么想的,本将军哪里知道!”
“将军,您这也——”
“你这几日是不是退步了?看你身上这衣服都要撑破了!”
“将军,慕辰日日在练功!不信您瞧——”
慕辰说着就要给姜霂霖秀他的肌肉,姜霂霖不耐烦地摆摆手。
“有没有点儿眼力劲儿?出去练功去!我还得处理军务呢!”
“……”
慕辰闻言,嘴瘪了下去,一脸委屈地出了军帐。
“魏将军……”
“将军可在帐中?”
姜霂霖已经听出外面来人的声音,开口冲帐外喊了一句:“兰成吗?进来!”
魏楠向慕辰拘了一礼,进到军帐中来。
“姜大哥——”
“还是自己一个人?怎么不带个侍卫?”
“兰成独来独往惯了。”
姜霂霖知道,实则魏楠是不想连累了旁人无他一同受辱。
“可是有什么事?”
魏楠跪坐在案几前,一脸的担忧之色:“听闻大哥接二连三的出事,兰成便赶着来瞧瞧,大哥可还好?有什么兰成能为将军做的吗?”
姜霂霖扬了扬嘴角:“不过都是些小事,不必担心。”
“也对,”魏楠的眸子暗了下去,“大姜哥独宠叶姑娘,并不把那卢家小姐放在心上,她那父亲出了事,姜大哥自然也不会上心。”
“……”
姜霂霖无语,外面的人对她的婚事就这样的操心吗?比她自己还分析地透彻!
魏楠好像有些闷闷不乐,不过很快又抬头道:“只是兰成听到军中的几个士兵说,有几个小将被抓走了。这几个小将皆是与姜大哥关系甚好的……”
“你怎么也和慕辰一样磨叽了!”
“兰成不是磨叽,兰成是担心姜——”大哥!
魏楠咬着唇道。
“什么事有没有!放宽了心!”姜霂霖拍拍魏楠的肩膀,以示安慰,“魏柏呢?”
“姜大哥知道的,我与他素来不睦,又怎会知道他的行踪。”
“魏柏是个好儿郎啊!”姜霂霖语重心长道。
魏楠凝眉:“将军,这话您说了好多次了。兰成知道您是好心,可是魏柏他……算了,都是兰成的错吧,兰成生为庶子本该是错,给他蒙羞了……”
“你母亲的出身干你什么事?”姜霂霖出言相劝,“你是本将军见过的最有情义的二郎!”
“可魏柏却不这么想,他一定觉得我给他丢人了,不然也不会总是找我的茬……”
“你怎知他怎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
看着魏楠痛苦的双眼,姜霂霖有种不能言明的憋屈。
可是她不能说,因为她与魏柏之间有一份秘密,一份禁忌的秘密,一个不得让第三个人知道的承诺。
她必须遵守自己的承诺。
姜霂霖叹了口气,深深地看着魏楠的眼睛:“兰成,你只需记得,魏柏他是个好人,如果能够不恨他……我希望你不恨他。”
魏楠没有吭声。
他怎能没有恨。他并不想独来独往,他想要朋友,他想和士兵们打成一片。可是他如今能够接触的,只有姜霂霖一个。
这也是因为魏柏惧怕姜霂霖,若非如此,他一个朋友都没有。
在他魏楠看来,他与魏柏生来便是水火不容的。
“姜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若是您有什么事,兰成必会全力相救!”
“你呀,只需看着就好了,若是出手,只会坏了我的计划。”
“这计划中,可是有魏柏出力?”
姜霂霖一愣,笑道:“你不是不关心他吗?”
魏楠小声道:“兰成要时刻提防着他害人,自然是会小心谨慎些。最近兰成发现他好像偷偷练习一套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