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月费劲心思从一个平妻做到了将军的大夫人,却没想到连个孩子都没法怀上。自古嫡尊庶卑,可将军府却没有嫡子……如月真的想知道,有什么是如月做不到而叶裳能做到的?竟教夫君允了她如此重的承诺?”
“……”
“如月一片痴心尽数付予夫君,却得不到夫君的一丝心思,呵——”卢月彻底地心伤,跪下身来,向姜霂霖行了跪拜大礼,“夫君休了如月了。”
“我不会休你的,我会养你一世,护你一世,若你日后有了倾心之人,我会动用军令让那人娶你,但是我绝不会让你成为二度被休的女人。”
卢月蹙眉,怔怔道:“夫君还真是为如月考虑周全,可惜……如月爱夫君,已经用尽了此生所有的力气,如何还能够爱上他人?”
“来日方长,日后你会明白的。”
姜霂霖说罢向门外走去,卢月忽然道:“姬妍若她在昭慈寺。”
姜霂霖忽然驻足,可却没有回头,只是道了简单的两个字:“多谢。”
卢月看着姜霂霖离去的背影,她的爱,不得不说还是留了一分的。她也只能把姬妍若的下落告诉姜霂霖,而叶裳的下落,她永远不会告诉姜霂霖。
她有她的骄傲,她有她的家世才学,她虽无望,可她不认输。
叶裳的下落,只能看老天让姜霂霖何时寻到,何时寻到就是何时,她不去说。
这是她作为将军府大夫人最后的尊严。
城外大营。
姜霂霖下了马,白卯就跑来向她禀报:“将军,曲梦在阴地出现了!她是被姬洛、呃……被子羿乘乱救出天牢的!”
这姬洛羿被革去了皇姓,他还是有些叫不顺口。
姜霂霖停下脚步,狐疑道:“阴地?曲梦对她有意,可她却对曲梦无意啊?怎会冒此危险到天牢中救曲梦?”
“将军只想着她二人的感情了,如何没想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必是想利用曲梦,得到曲家残存的势力!将军,您要当机立断啊,现在就要把曲家连根拔起!”
“曲家……我不能动。”
“将军,您怎么心软了?曲家可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啊,虽然曲乐瑶已经没了,可是曲梦逃了啊!”
姜霂霖一时烦躁,曲水若是不知她生死,又听说登基的不是她,万一到曲家寻求生机——
“你派人去盯着曲家的动静!”
“是,将军!”白卯得了命令,转身离去。
姜霂霖向军帐走去,走了几步,却忽然立定,脸上一副惊喜之色。可这惊喜不过是刚刚爬上眉梢,她就开始不安起来。
那个狂傲的帝姬敢冒死救出曲梦,如何能忘了曲水呢!她本就对曲水有意。
曲水是生是死,都应当是被子羿给带到阴地去了。
“白卯——白卯——”
白卯已经走远,可谁叫姜霂霖这嗓门儿大呢,直直将他叫了回来。
“去!把子羿给我软禁起来!”
“用不用搜捕曲梦?”
“不用搜,就困着子羿,不要让她有活动的余地!”
姜霂霖猜的没错,是子羿把受伤的曲水带到了阴地。只是她没想到,在她动手搜查之前,这个狂傲的帝姬竟然对她主动出击了。
自然,这也并非是子羿单方面的冒险,而是有姬颂背地里的撑腰。
这个十三岁的皇上,昔日做太子之时就是一顶一的聪明,只是无奈他在这个世上活的时间太短,遇上的对手又太强。纵然他再是弄权的高手,但朝堂上的人都是姜霂霖一手带起来的人。他现在就是个空架子,没有一点儿实权。
他还记得不久前,他的父皇姬睿驾崩之时,他的殿外被姜东扬所派兵力团团围住,明面上说是担心皇宫动乱,实则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当时已经被软禁了!
后来就在他以为没有任何生机的时候,姜霂霖不知为何,竟教内官把他又请了出来,让他登上了皇位。而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来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姜霂霖才把龙椅还给了他。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不在需要一个确切的原因。因为不久前他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一个能让姜霂霖翻不起身来的消息!这个消息就是謪国遗孤子羿给他的秘信。
他要与子羿连手,把属于他的皇权从姜霂霖的手里夺回来!
永安殿上,姜霂霖对于冯鲜的出现很是惊讶,这老东西已经被她派到阴地去监管子羿了,何时回的凤黎城?
她疑惑地看向卢唯。而后者也是一脸蒙圈。她又疑问地扫过几个人,他们的反应同卢唯一样。
姜霂霖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静观其变。
冯鲜跪拜在大殿之上,也没有手执芴板,就那么把自己那张嘴脸完全暴露在众臣与皇上面前。显然,皇上也没有什么不满。
“臣有一事要启奏皇上!”
“冯爱卿请讲。”
姜霂霖敏锐地发现姬颂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
冯鲜道:“此事重大,臣请求皇上,关闭永安殿的殿门!”
关闭永安殿的大门?这架势大有关门打狗的意思!
姬颂没有立即答应,他的眼神落在姜霂霖身上,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若是往日,他巴不得自己做主,今日怎么主动看她的意思了?
姜霂霖心中冷哼一声,没有表态,想看看这二人到底是想整什么幺蛾子。
见姜霂霖不作声,姬颂便示好一般,开口问:“姜柱国,你说——”
没等他说完,姜霂霖便双手一拘:“皇上虽年幼,可关闭永安殿大门这种事,臣不敢多言,还是皇上自己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