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摔在床上,吴不语喘了两口气,【我赶着去坐车,你照顾一下她。】
“行,你走吧。”
吴不语离开的时候看见程小梅去卫生间里洗了毛巾出来,细致地给喝迷糊的林观棋擦脸。
路过玄关的时候,发现对面的客房门缝里灯还亮着,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催促着她,她带上了门,脚步匆匆地下了楼。
就在大门合上的一瞬间,客房的门缝推出一条缝隙来,猫叫声跟着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从里面挤出来,奶牛猫伸了个懒腰,踩着步子跳到了软步沙发上。
门缝停留了一会儿,陈羽凡扫视了一圈屋子后,又轻轻地合上了门。
“咪咪。”
程小梅从林观棋的卧室里出来,抱起奶牛猫,“去哪里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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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林观棋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懵懵的昏涨,手机上吴不语的消息已经堆积了近十条,全是一路的见闻。
【刚醒。】
林观棋回复完,滑动屏幕一张张放大图片看了个大概。
【不语:酒醒了吗?】
【醒了。】
要不是为了让苏茉多说两句,也犯不着这么使劲地喝酒,没想到苏茉的酒量还挺好的,看着都醉了,还能喝这么多。
【不语:我们要开始了,等会结束了联系你。】
【好。】
林观棋暗灭手机,走出房门的时候,桌子上放着一盘荷包蛋和一杯牛奶,牛奶已经冰了,她囫囵两三口就喝完了,从柜子里抽出一包面包来,敲响客房的门。
不过一会儿,陈羽凡探出个脑袋来,林观棋把面包拍在她的手上。
“谢谢。”
陈羽凡拿完东西就要关门,林观棋直接抵住门,在手机上打字,陈羽凡低着头等着。
【下午记得晒被子,铺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行,还有记得开门通风,屋子里别闷臭了。】
陈羽凡点点头,林观棋收回脚来,又回到厨房里继续吃早饭。
陈羽凡没再关门,半开着门,等林观棋吃完洗完碗了,她才磨磨蹭蹭抱着被子从客房里挪了出来,慢慢吞吞地把被子铺开。
林观棋不怎么爱和看不懂手语的人多聊,直接下楼开门去了。
街上的风带着一股烧纸的灰味儿,隔壁水果店的老板娘啃着苹果,几个大爷围坐在梧桐树下打牌。
“人老了就是要死的。”
“这几天死的人也太多了...”
水果店老板娘摇了两下扇子,瞟了眼挂在自家门上的红布子,“年纪大了就是不好说,摔一跤就得上医院住个几天。”
“本来身体还好,摔一跤就没了的多了去了。”烧饼店的大姐啧啧啧地摇着头,“花了不少钱嘞,还是没救回来了,这就是命撒,阎王要你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
“连着死了三个了,今年还真是晦气。”
“不要乱说,不都是年纪大的。”
水果店老板娘拍了拍扇子,“说什么嘞,其实要说,哪里是年纪大的,也都七八十岁,身体好好的,不都是摔死的,奇怪的嘞....”
“又不是什么癌症,生病死掉的.....”
“你还别说,像是这么一回事。”
烧饼店老板娘听进去了,惊疑不定道:“我们这里风水没有那么差的,今年怎么回事撒,哪里变了不?”
“几十年没变过了....”水果店老板娘看了看街口的方向,“从那个哑巴奶奶死掉起,就开始了....”
“这里不是还多了家纹身店吗?”
有人凑到中间来说,“昨天晚上我看到一群人聚在这里,哎呦,吓人哦,脸上都是黑乎乎的,像个鬼!吓死我了!”
“听说有些人纹那种什么九龙抬棺啦,鸽子血,还有什么很不吉利的花,外国的鬼什么的……”
“像个那什么组织一样的,搞不好把脏东西带过来了。”
“还有这种说法?”
水果店老板恍然,“难怪罗,我们这里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突然来这么一个看起来不是好人的人在街口开店.....破坏风水了……”
“她家好像就是在老太太死的头七开业的。”
烧饼店老板娘轻飘飘地插了句话,“她莫不是在这里搞什么阵法吧?她家生意这么好,搞那种小鬼什么的,不好说哦.....”
【嘭——】
林观棋撂下一箱空啤酒瓶,灰尘溅起,吓得几个人瞬间闭上了嘴。
“棋姐。”
张亚冉跟在汪玉辉旁边从坡下走上来。
“陈羽凡还好吗?”
林观棋点点头,指了指楼上,示意她自己上去看。
张亚冉点点头,“我下班了过来,这次来做她家里的思想工作的。”
“听小冉说,你帮了她大忙了。”汪玉辉举起文件,欣慰地拍在林观棋的背上,“就该这样的,不要老是出去惹事。”
“汪警官,陈家还真是个女儿啊。”
梧桐树下的人见到警察,又把话题绕到了陈家身上。
“这么多年了,一个人都没看出来的?还有,你们去了,就要好好说说,不能再叫他家儿子打人了,吵的人没法睡觉的。”
“好了好了,都不关你们的事,不要问这么多。”
汪玉辉没理会几个人的搭话,和林观棋招呼了一声,就带着张亚冉往小道里走去。
“啧,听说他们家都不认女儿了,真狠的心呐。”
“要我说,他们一家子都知道是个女儿,那个大儿子也不是个好人,打了这么久,我不信他不知道是个女娃娃。”
“陈家这下子丢脸丢到哪里去了哦,笑死人了。”
语气听起来很痛快,看起来两家积怨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