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听了她之前的吩咐,开始怀疑她的用意,也担心自家姑娘的处境。
她们刚刚得知沈流年怀孕的消息,完全被惊到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应对。
云丞淮收回视线,往美人塌上靠了靠,她的头发全部束起,跟丸子头一样,又用发冠跟簪子固定,一手撑着身体,一手端着茶水,高贵清爽中,又显潇洒不羁。
她在想,除了粘着沈流年,还要做些什么。
“殿下,该用饭了。”
她正想着,兰屏提醒道。
云丞淮看向沈流年,对方还没收拾好,“等王妃一起。”
“多准备些王妃爱吃的,府中厨子不清楚,就问王妃身边的。”
兰屏沉默了一瞬,还是道:“是。”
云丞淮不管兰屏怎么想,对着另外的婢女吩咐着,“让人跟魏嬷嬷一起,把王妃的东西全搬到正院来,这里以后就是王妃的院子。”
魏嬷嬷是沈流年身边的,很是忠心护主。
她又道:“把本王的库房打开,从里面挑些好的东西出来,送到王妃这里来。”
她一句接一句的吩咐,把沈流年身边的几个吓的够呛。
王上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该不会又要折磨自家姑娘吧?
谁让前身的恶毒,已经深入人心了呢。
沈流年洗漱完,精神已经清醒了,日后能以坤泽之身登上皇位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庸人。
只是云丞淮的变化太突然,让她震惊了一下,等震惊过后,恢复了平静,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不管云丞淮究竟要做什么,一个失了势的皇女,怕是只能在自家的王府耍耍威风了。
等她给身边的人谋得了生路,云丞淮在她的面前,就是纸老虎。
她倒要看看云丞淮要唱的是哪出戏,戏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第5章
云丞淮正在禁足中,只能在王府里面逛逛,并不能出去。
婢女布置好早餐,请她们去吃时,时间应该是七点多的样子,古代就是辰时。
没个手表手机什么的,看个时间都挺难的。
餐桌上,云丞淮歪头看向沈流年,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两人从未坐在一起吃过饭,她上辈子经常在食堂跟人家拼桌,倒也没有不习惯。
至于沈流年,身边有贴身婢女布菜,知道她的口味,她垂眸吃着就行了。
感受到身边的目光,居然有种单纯无害的感觉。
云狗怎么可能会单纯无害,那是蠢与恶毒。
云丞淮可不知道,自己一个眼神,就叫沈流年在心里把她给骂了一顿。
她也不想粘着沈流年,两人刚认识,以她内敛的性格,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她现在好像除了粘在沈流年身边,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三天后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沈流年是关键性人物。
她给自己定下的计划就是,讨好沈流年,改变沈流年对自己的看法,消除沈流年对自己的恨意。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让沈流年顺心。
既然沈流年看起来挺烦她在旁边的,要不然,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
她其实想去前身的书房看看,尽管她有了前身的记忆,但她对这些记忆并不算熟悉,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调出来。
一个人的办公区域,能看出来不少关键信息。
她还想,在纸上捋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就是身边有可能影响到她的那些人。
想到前身的那些皇姐皇妹,再加上各种亲戚关系,实在是头痛。
她以前可没有这么多亲戚,更别说了,这些皇姐皇妹是想要她性命的。
她们的母亲是当今圣上,在前身的记忆里面,母后在的时候,母皇是带着笑脸的。
自从母后去世,母皇便再也没有了笑。
皇姐六岁,母皇继位,第一件事就是立了皇姐为太女。
后来有了前身,皇帝刚开始宠着前身的。
就像是,别的妃子皇女,都是普通的皇女,只有她跟姐姐,才是母皇的孩子。
正是抱着这个想法,前身行事张狂,在皇帝面前,端不清自己是臣子还是孩子。
伴君如伴虎,皇女更加难做,主要是要分清楚,什么时候自己是孩子,什么时候自己是臣子。
这是每个皇女,从小就要学习的事情。
前身这个拎不清的,身在皇家,却以为自己在普通人家里,整天一副未来皇帝的姿态,皇帝能喜欢她才怪。
历代有几个皇帝,能容忍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孩子就惦记自己的皇位了?
哪怕面上不说,内心早已厌恶。
前身落的个圈禁的下场,沈流年的离开,恐怕只是个由头。
可既然她占据了这具身体,就得步步为营,连个由头都不能给。
前身过于嚣张跋扈,且不知皇家骨子里的冷血,或许是她对别人冷血,却不相信母皇会对自己冷血。
前身的盲目自负,导致了自己的结果。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前身的外祖,也就是八大国公之首的镇国公在前两年去世,前身的姨母们,只有大姨母跟小姨母得用。
大姨母为人刚正,颇有文人风骨,若做文官多半是官运亨通。
可惜大姨母当年在兵营蹉跎岁月,考不得科举,哪个进士不是小时候开始寒窗苦读,兵营里面待的太久,读的那些书,不够科举用的。
现下继承了爵位,身为勋爵,武将世家,不会打仗,又刚正不够圆滑,顶多就这样了。
而小姨母在用兵上颇有才能,可其未继承爵位,只得靠自己在战场上拼杀,如今镇守边关,只是正四品上的忠武将军,实际只是一城守将,统兵一万,还是在楚湘地界,那里是云丞淮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