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顾以柳这样的,都算的大胆了。
没有明白的说些什么,却一直在暗戳戳的告诉你什么。
只要稍微抓住一点线头,就能明悟过来,原来之前的那些表现是这个意思。
云丞淮是早就知道顾以柳是沈流年的爱慕者,所以对方那些暗戳戳的话,根本不难理解。
她不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什么问题,总比每次听顾以柳暗戳戳的表达自己的暗恋好。
她听着不开心,不如干脆挑破。
见顾以柳的的表情变的震惊,她没有说话,就听着对方的回答。
“殿下......”
顾以柳肉眼可见的慌张,她有种小心思被戳破后的慌张,况且沈流年是王妃,她是臣下,太不知死活了。
“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妃她......她......”
相比于话中有话的大胆,直接挑破后,顾以柳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否认。
这回轮到云丞淮耸肩了,“那顾世女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本王累了,先回去睡了。”
她不等顾以柳说什么,直接走进了驿站。
看对方的那个样子,此事应该还没有了结,她等着顾以柳再找她。
回房间前,她又去见了姚厘。
看守姚厘的人是她的亲卫,连禁军都不能靠近,附近还有影卫看着,确保万无一失。
云丞淮走进看守姚厘的屋子,她先环视一眼,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多进两个人都坐不下。
实在是她们人太多,驿站的房间不够,能有个房间,就很不错了。
见到她进来,两个侍卫忙起身道:“殿下。”
她这次带了半数的侍卫,她们三班倒看守姚厘,每次必须有两个人在,想要去方便也得轮流去,同时跟外面的禁军说一声,让她们来人看着。
禁军都是顾以柳的心腹,多来几个,互相监督还是可用的。
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然后看向姚厘。
姚厘表现的很平静,像是失败者的颓废,更像是平静下在蕴藏着什么阴谋。
对于姚厘这种人,她不信对方会颓废,为了保住自己,不惜屠城的人,会颓废吗?
所以云丞淮没有叫亲卫出去,她们都是外祖选出来最忠心她的人,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她可不觉得文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些出身名门的文官,学习君子六艺,骑射什么的都会,如果会些拳脚,也不值得意外。
对于她的到来,姚厘没有任何的动静,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云丞淮并不着急,毕竟她们刚走出安庆呢,姚厘需要一个考虑的时间。
她只是检查了一圈,然后道:“辛苦你们了,等回到上都城,把她移交给大理寺,我们就轻松了。”
她说这句话,是想告诉姚厘,一旦回到上都城,她就不会再管了,你的生死皆由命定。
她不信鲁国公府想要看到活着的姚厘到达御前,就看对方把刺杀安排到什么时候了。
她是赈灾主官,顺便平乱,关于审判官员这件事,回了上都就不归她管了。
现在还没有回到上都城,她是楚湘王,依然是队伍里的最高官员,有些话还是跟她说有用。
“诺。”
两个侍卫行了一礼,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等姚厘回答,干脆的转身走了出去。
姚厘需要一个思考的时间,她同样很忙,手里的那些典籍案卷,要逐步分析。
东西分成了三部分,她跟沈流年各一份,还有许拓一份。
此次在卫城审理案件,对方做的很好,那些官员都签字画押了,拿到了不少证据。
那些人,该杀的杀,该抓的抓,都是许拓处理的。
只有姚厘这个主谋,需要带去上都城去。
许拓确实很有能力,因此还有一部分的典籍案卷在她那里。
这样的一个有能力的方正君子,不多做些工作可惜了。
给许拓安排大量的工作,她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许拓这次跟她去赈灾,案件办的又好,后面再处理了春闱泄题案,升任大理寺卿是板上钉钉的了。
这么年轻的九卿之一,日后必定是要拜相的。
不止是拜相,要是有足够的功绩,还能封公侯。
南秦史上文官封侯的并不少见,三代继承,三代之后每一代都会削掉一个品级,侯伯之后,再荫封一代,中间没有功绩的话,就是家族没落了,大部分寒门都是这样的。
寒门不是贫困百姓,是家族曾经有人做官,三两代的没出官员,这被称为寒门。
寒门甚至有藏书,农家出身想要看书,难上加难。
许拓出身名门,家族培养出了很多名士,这一代最有出息的就是许拓,得到了家族资源的倾斜。
许家给许拓制定的目标,就是冲着拜相去的。
这样看来,一个未来的丞相,一个未来的武安侯,她的情敌一个比一个历害啊。
还好比起顾以柳来说,许拓这样克己复礼,儒雅认真的世家女郎,说话做事都很克制。
她就喜欢克制的人,多好啊,不像顾以柳一样,总是说一些有的没的,惹人生气。
她的醋劲是很大的,生怕哪天把自己酸死了。
云丞淮回到房间后,没有着急休息,她拿起了案卷,准备看到深夜。
她可还记得,夜深了要偷溜到沈家商队里面,去找沈流年的。
自家夫人睡在马车里,尽管里面确实不冷,她还是要陪着。
她对自己的专业能力很有信心,可在古代,她的专业能力不怎么能派上用场,连律法书都要重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