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沈家的那些老兵,身上少了血气跟狠辣。
她不知道敌方将要派出来的人有多少,有多历害,虽然她觉得对方没有胆子对她出手,但是万一呢?所以想着让沈流年先走。
可沈流年的意思很明白,她不会走。
云丞淮耸了耸肩,笑道:“那我们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先睡觉。”
这会儿才子时,她们还能睡两三个时辰,想那么多不如先睡一觉。
她没有铺床,直接躺在了沈流年的床边上。
马车上的床不算大,她是侧身躺的,距离沈流年还有半个身位。
“盖好被子。”沈流年的声音冷冷的。
“啊?”突然听到沈流年的声音,云丞淮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不被允许呢。
结果对方说的居然是让她盖好被子,她的眼睛一亮,快速的扯了一半的被子给自己盖上,笑的像偷吃到肉的小狐狸。
沈流年轻哼一声又道:“这么睡不累吗?”
她是侧躺在床边上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滚下去,听到沈流年这么说,她赶紧往里面挪了挪,然后平躺着,她能感觉到,两人的胳膊挨着胳膊。
她们第一次睡在一起,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很是紧张。
想来是她让沈流年先走,让对方的心软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沈流年是真的在一点点的接受她,两人在靠近。
特别是赈灾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们之间的关系进展的飞快。
还是一起出差好啊,能增加感情。
云丞淮微微起身吹灭了马车里面的蜡烛,然后闭上眼睛嘴角勾起,没注意到旁边的沈流年缓缓的扭头,在黑暗中试图看清楚她的侧颜。
闭上眼好一会儿,她忽然开口道:“夫人,你睡着了吗?”
第一次跟沈流年睡一张床,她激动的有些睡不着。
但她等了一小会儿,旁边的人没有回应,她嘟了嘟嘴,闭上眼睛继续睡。
但凡马车里面有一丝的光亮,她都能看到,沈流年的眼睛是睁开的。
只是半晌没有动静,实在是熬的太困了,没多久她就进入了睡眠。
听到耳边的呼吸平稳,沈流年的唇弯起,轻声道:“笨蛋。”
云丞淮睡的又乖又香,什么都不知道。
......
云丞淮醒来是被外面的叫喊声吵醒的,仔细一听,她就知道敌人来了。
“有敌人,防御。”
“保护好殿下跟囚犯。”
“摆阵,收拢!!!”
“退!!!”
“攻!!!”
外面是顾以柳指挥的声音,应该是禁军先反应过来了。
云丞淮本就是合衣而睡,起身拿起披风裹在身上往外走,刚走两步,就发现了旁边撩开车窗往外看的沈流年。
沈流年不知什么时候起来的,还是从她身上跨过去下的床,她睡的太熟了,居然没醒。
“夫人。”她停下脚步叫了一声。
沈流年只是道:“你出去看看吧。”
“好。”
她是王上,是这个队伍的最高指挥官,她的出现能给队伍更大的信心。
走出马车她发现,她的马车周围,围着她的侍卫跟沈家商队的护卫,这些人有数百个,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敌人。
而敌人目测有两千多人,比她预想的要多一些,看来鲁国公是真的很害怕姚厘面圣。
但那些人冲的是王驾,还有囚车,一看就知道是冲姚厘去的,只是为了不那么明显,分出了小部分的人攻击她这边,这些人沈家老兵很容易就解决了,敌人根本接近不了马车。
双方刀兵相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胜败初显,自是赈灾队伍死伤更重。
冬日的天亮的比较晚,这才寅时,天海是漆黑的,靠的是月色照明。
遍地的尸体,还有空中的血腥味,令人隐隐感觉到不适。
云丞淮都怀疑,为了姚厘一个,牺牲这么多人是否是对的,可转念想想,就算她在卫城把姚厘杀了,老七党恐怕还会觉得她偷天换日呢,找了个替身杀的。
而且姚厘的存在,可以最大化的打压鲁国公府的权势,那些被欺压至死的百姓,还有正在被欺压的百姓,日子总是会好过些。
很快,敌方就掀开了王驾的车帘,紧接着是囚车的车帘,都没有找到姚厘。
为首之人看着云丞淮站着的位置,不好高声喊出来,去攻击楚湘王的马车,只能大声道:“我们只要钱,诸位可以随时离开。”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开始心动,距离上都城不远了,步行她们也能回到都城内。
可是为首的是楚湘王殿下,要是楚湘王不肯回,她们就算回去,也不会有好下场。
云丞淮冷笑道:“你们是真的为了钱吗?”
“既然如此,本王把姚厘带走,车上的财物都给你们如何?”
为首的人眼睛里面看起来要喷火,“阁下什么意思?我等是山贼,只求财,不杀人。”
“要是你们找到了姚厘,还会这么说吗?”
她们要是真的带人走留下财务,过程中就会暴露姚厘的位置,她们只要击中攻击一处就好了。
云丞淮冷漠道:“你们一来就攻击王驾跟囚车,找不到人了说自己是山贼,只求财,你当本王好骗?”
“还有,你难道听不懂本王的自称?还是看不到那是王驾?区区山贼敢拦王驾,你们不想活了吗?”
漏洞百出的理由,还想欺骗她。
队伍中都有人蠢蠢欲动了,听了她的话又冷静下来。
她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安抚人心,而是为了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