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没妈的孩子,她的生日没有妈妈,她妈妈斗不过她们。
酒杯毫无征兆的碎裂,里面猩红的液体溅到了褚云漾的手上,然后从大理石台面滴到地上。
也看不出来褚云漾的手有没有受伤,只是指尖凝聚着一滴红色,一滴一滴的砸在地板上。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奈何不了你?今天又是谁给了你勇气?”褚云漾加重语气。
褚诗允显然是触及到了褚云漾底线。
“你动我试试?这可是你的生日会,在你妈妈庄园里,你不会的。”褚诗允笃定褚云漾不会在这里动她。
而出了这里有褚家的人护着她。
褚诗允上次大意吃过的亏,现在是有备而来。
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封模糊的信封,只有四个字特意做了清晰化和放大处理。
小漾亲启
“褚云漾,爸已经答应过我,等我毕业就进公司,迟早有一天,我和我哥会把你踢出公司,识趣的话就不要再和我们做无谓的挣扎了。还有,你不想要你妈临死前写下的那份血书吗?现在在爸手里,替你好好保存着。你最好不要太过张扬,惹人生厌。”
褚诗允捏住了褚云漾唯一的软肋。
她妈妈临死前被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关在地下室里,最后用一只破钢笔沾血水写给了褚云漾一封遗书。
褚云漾当时还小,一直都没有机会拿到那封信,是褚国栋收着。
一方面是里面有写一些关于她病情的内情,另一方面褚国栋知道褚云漾继承人身份不可撼动,他要留着这封信。
只要有这封信在,褚云漾无论如何都还在他的手心。
现在褚诗允拿这个来威胁她。
“褚诗允,你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你们这么卑劣,我舅妈九泉之下都不会放过你们的。”魏杰本不想插手褚云漾的家事,奈何褚诗允实在是过分。
他知道那封遗书的存在,明面上说的没有,但褚云漾亲眼看见了。
这是褚国栋抓住褚云漾最后的底牌,甚至之前都没有告诉过所有人,只有他和褚云漾两个人知道。
“逼死了一个还不够,还想逼死第二个吗?”魏杰看了一眼表情特别不好的褚云漾,怒火中烧。
缓缓跟在身后的韩槿清也听到,担忧的看向褚云漾。
悲凉又无奈。
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褚云漾,“擦擦吧,不知道有没有划伤。”
褚云漾眉心微皱起,颇有几分隐忍的不耐。
“谢谢,我没事。”捏紧纸巾,褚云漾声音低哑。
“我逼她了吗?是她太过分了先招惹我的。”褚诗允提到之前被褚云漾按在地上摩擦就气得不行。
她何时受过这气,就连褚云漾以前都是让着她的。
巨大的落差感让褚诗允气急攻心失了理智,顾不上太多。
褚云漾极尽忍耐“把她给我赶出去。”
话音刚落,两个保镖分别站在褚诗允两边。
“你不敢的褚云漾,你不想要那封信了吗。”褚诗允很是自信。
“魏杰,私闯民宅一般都是怎么判的?”手里的纸巾团成团,褚云漾微抬了一下下巴。
魏杰对褚诗允的厌恶已经溢于言表,都不屑于解释,“还愣着做什么?把无关人员清理出去是你们的职责。”
“是!”
“是!”
两道坚毅的声音响起,“褚小姐,请你离开。”
褚诗允眼看着褚云漾来真的,有些慌了,“你不是很在意你那个神经病妈妈吗?”
听到神经病这三个字,做为旁观者的韩槿清都不由得心里一震。
而褚云漾却早已习惯,只是冷声道“你还不配和我谈我妈。”
“再提醒你一遍,小三的孩子,这辈子都上不得台面。褚诗允,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你会尝到后果的,想进褚氏集团?你也配?”
褚云漾脖子上的青筋泛起,能维持体面的说出这些话已实属不易。
韩槿清一向温冷的面孔出现一丝疼惜,她无法置身之外,却惊觉自己没有替褚云漾说话的资格。
像魏杰那样光明正大的维护她。
像褚云漾那样明目张胆的偏爱。
她只能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身侧。
挣脱开保镖的控制,褚诗允低声怒吼“你再说一遍?”
提到小三的孩子,褚诗允就像踩了尾巴一样。
她最讨厌有人说她是小三的孩子。
因为这个事实她无法为自己辩驳,这也是她觉得自己唯一低于褚云漾一等的事情。
褚云漾欣赏着跳脚的她,一字一句,“小三的孩子永远都上不得台面,甚至就不应该享有平等的遗产继承权。”
两人都互相知道对方的软肋,褚诗允激怒褚云漾的后果就是,平时不屑于理会她的褚云漾开始反击。
字字句句往痛点戳。
“我妈不是小三!”褚诗允陡然拔高音量,恼羞成怒的推开身边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一边的酒杯,用力朝褚云漾泼过去。
韩槿清从她推开保镖的时候就预料到什么,刚想开口提醒褚云漾,那杯酒已经朝褚云漾泼了过去。
韩槿清就在褚云漾身边,甚至都忘了应该拉开褚云漾,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挡在褚云漾面前。
那杯红酒尽数泼到韩槿清脸上,线条流畅的下颚线一滴滴的滴下液体,深红色的液体滑过性感的锁骨,毫不留情的染红了白暂的肌肤和洁白的长裙。
“韩槿清!”褚云漾惊呼一声,诧异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褚诗允的大胆,韩槿清为她挡酒,都是意料之外的。
这边的嘈杂已经吸引过来不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