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网友震惊祁蒲之竟然被父亲这般谋害时,有知情人士在某论坛上介绍了祁家的烂摊子事,述说了祁家人对祁蒲之和她妈妈的一些恶劣行径。
譬如祁蒲之的奶奶为了把祁蒲之培养成继承人,对她的一切严格控制到了病态的程度,在她叛逆进娱乐圈后千方百计给她下绊子,想折断她的翅膀。
而祁蒲之的爸爸一边讨好奶奶,手段恶劣地迫害祁蒲之,另一边却在祁蒲之面前扮作仁父,双面人令人作呕。
据说,这些都只是千百不堪中的一隅,更别提祁蒲之的妈妈是如何抑郁自杀。
这位知情人士只是匿名,没有任何自证,然而言语间逻辑自洽,与祁蒲之工作室放出的证据多处吻合。
且像是极为熟悉祁家一般,对细节描述得详尽。
反正也没别的瓜,不少人都干脆把这个当做真瓜,纷纷怜爱起祁蒲之来。
这是什么美强惨。
有人惊觉:原来我以前骂祁蒲之风流,其实无形中算是主动成为她父亲侵害她的工具......
有人跟着说:确实,而且仔细想想,祁蒲之那些绯闻从来都没有过实锤,但是瓜主一说,大家都信,到底为什么啊?
有清醒的不知名路人:还能为什么,人的劣根性、社会对女性的厌倦,决定了他们比起看女性如明月高悬,更爱看她们跌落神坛、满身污名,这样他们便能生出自己仿佛有资格亲自亵渎的错觉......
但显然,更多人不会如此反省,只是感叹豪门水太深,而后肆无忌惮赴往下一个能狂敲键盘之处。
而正有人担心,祁家凭家财可以让那几人免于牢狱之际,祁家大厦却陡然倾颓了。
涉及十几人性命、上千人温饱的丑闻传出,股票暴跌。
又因为经营不善,这些年虽然表面光鲜,内里却逐渐被蚕食蛀空,风来如山倒。
包括祁恪、张奕在内的几人都因此另外判了刑。
然而张奕对此无福消受。这些年他在祁恪手下做事,有了一点权力便暴露出丑恶的内心,招惹了不少人。
虎落平阳尚被犬欺,而他连虎都不是,更是一朝出事八方落井下石。
那天被传唤到局子前,不知哪里来的人闯进门把他那处剪了,痛得他哇哇乱叫,以头抢地。
据说剪他的人剪得恰到好处,最终只被罚款两百拘留十天。
如此种种,祁蒲之一概不知。
她一步步走得皆正当合法,然而无法取证报复的那些遗憾,似乎冥冥中恶有恶报的魔咒帮她处理到位。
后来张奕身心俱残,郁郁寡欢而亡。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天,祁蒲之正在办公室里工作。
隐忍筹划多年,终于到了不忍之时,一步一步都幸好走得顺利。
等最后一件事做完,她又该赶这些天落下的工作。
压在心里多年的沉重担子一点一点卸下,终于开始有了一些喘息的余地。
落地窗外阳光正好,祁蒲之签完手头的文件,偏头看向沙发上的年轻女人。
江恬本来就在看她,见她望过来,当即轻眨了下眼,明眸一弯,笑得极为好看。
这人这些日子天天缠着她,有事没事都往她办公室跑。
身为顶流,她最近不该这么闲才对。
心里明白她应是为了陪自己而做了一些牺牲,祁蒲之非常认真地和她说过不需要如此。
“没有牺牲。”江恬信誓旦旦地说,“别想太多,我是自己想见你。”
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累么?”见祁蒲之似是签完了文件,江恬起身过来,给她揉了揉肩颈。
祁蒲之还没开口,就接到电话。
江恬和她一起听到了张奕的死讯。
祁蒲之并没有流露出多么高兴的神情,只是淡淡地应了。
眉目间有些厌倦。
这些天,那些人陆续有了自己应有的结局,但对于任何一个受害者来说,这只是一小份宽慰。
像贴了多年的胶带,撕下时,总会留下残留印记。
远不会畅快。
江恬见祁蒲之垂着眸半天没说话,心里陪着她闷痛。
干脆俯身将她抱起,自己坐在办公椅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整个环住。
祁蒲之下意识圈住她的脖子,顺势往她身上懒散地一靠。
自和张奕包厢谈话的那晚后,她对江恬少了伪装,多了份可以暴露负面情绪的随意和放松。
她窝在江恬的颈窝,年轻女人肌肤上的清冽香味缓解了几分她心头的沉重。
片刻后,她轻叹一声,小声回答了江恬好几分钟前的问题:“心里有点累了。”说得很是可怜,且带了点依赖。
江恬听得心疼又心软,低头亲亲她的下巴。
她将祁蒲之散落的长发捋到她耳后,缓慢地说:“那我带姐姐逃跑,好不好?”
祁蒲之闻言,有点好奇地抬头看她:“逃跑到哪里?”
江恬从桌上拿了手机,点开什么翻了翻,“姐姐下周去美国出差,我正好也有那边的行程,如果你工作忙完可以空出一天,我想带你玩玩。”
祁蒲之知道江恬从小在美国长大,生活的地方恰好和她出差的地方在同一个州。
因此这里的“带你玩玩”肯定比普通的旅游有意思。
顿时有点期待,她也拿过自己的手机,想看看近期行程。
江恬就着从背后抱她的姿势,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打算和她一起看通告安排。
然而猝不及防地,手机一解锁打开就是祁蒲之和章华的对话框。
只见勤学好问的祁老师:【有那种视频么?不要上次那么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