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那人,贪恋,动情。
雨寒至冰雪跌倒便察觉了不对劲,飞奔来,却又被对方双眼慑了心,止了步。
那眼,是深深的厌恶,强烈的抗拒!
雨寒不悦,这段时日这人一直如此,实在令人生厌。
“呵,是绝尘……”红衣女子随雨寒后轻轻步来,扫了眼,笑道:“我曾告知你,这毒男子服为剧毒,可若女子服……”
这女子笑意愈深。
雨寒一懔,蛾眉微敛。
“便为情药,带毒的情药。”红衣女子上前将冰雪扣住,细看了她的眼,神色凝结:“这毒催人生情,毒越深,情越深,可这毕竟不是完全由心,所以中毒者会生出抗拒,而陷得愈深,则愈是抗拒。”
雨寒颤,看着冰雪,手脚竟冰凉。
红衣女子抿唇浅笑,退却半步,光照她身,洒下一圈闪亮,她眼中有狡黠的笑意,她扬眉吟吟:“这绝尘之毒有两个可解之法,绝情,生情。”
作者有话要说:我用笔写再打上电脑,手指都快抽了,哎,今晚又读书了。
☆、遇
青陵。
绾儿受命查害明茵者为何人,一路寻到青陵。
青陵依山傍水,又有江湖大家族江家坐镇,自是繁华安定。
说起江家,绾儿便不由欢笑。
当年那扬言要娶的她的人儿如今已是名满天下,青陵小主一名更与公主并冠江湖四大奇女子。
江连城……若是无事,倒还可去见见那人。
寻到一处客栈,简单整理,正备下楼,却闻一阵泣声。
楼下,有名曼妙女子,容貌清秀,却跪坐于地,眼亦含泪。
泪若珠子,连连下坠,一人,竟哭也这般美。她的泣声,婉转悠长,如同乐音。
这般模样,柔弱娇羞,我见犹怜。
终有血气男儿心疼不已,整了模样,上前安询。
女子抬眸,眼珠清丽,净洁无暇。
“公子,可否扶小女子起?”
她的声音,清幽细柔,钻到了人心。
那名男儿被醉得痴迷,连声:“好,好。”
女子坐定,轻扯衣裳。
“多谢公子。”一语,说得带羞带喜,弄得人心荡。
绾儿看得疑,蹙了眉,遂移,至女子身前。
女子眸中惊喜绾儿看得清晰,眉皱愈紧。
刚要开口,却被对方抢了言语:
“凌姐姐,你竟这时才来。”
周围人这才知,这两美丽女子是相识。
她们被众人围在其中,绾儿不喜人多,更不喜周围多是男子。
“走,我有话问你。”绾儿虽侍雨寒,但并非生于穷苦家,说话来从不卑微。
她拉着女子,毫不理那些被美色迷恋的男子,上楼,进了房,松了那人,却又不知该如何。
过了许久也无声,女子缓缓站起,拂了拂衣,慵懒艳丽。她浅笑,又是一番美丽,只是无了方才的娇怜,“姐姐不是有话于我讲?”
绾儿皱眉,却不知说何。
而这恍惚间,女子移步她前,待她回神两人已面贴着面,鼻尖触着鼻尖。
那人清香的气息抚着脸,酥软又湿热,绾儿竟心颤不止。
那人说:“姐姐,你方才坏了我事。”
那人靠近,不给她思考的空隙;那人微压了脑袋,竟用唇贴近。
那人——不知了!
唇畔,被热气包裹,有个软绵湿润的东西在描绘她牙齿,像是用了根细小的毛笔在上边涂涂写写。
绚丽的色彩在上面绽放,无数的图案在缓慢成型。似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美妙,美妙得无与伦比!
笔墨浓重,恣意渲染,浓郁的墨汁浸湿了纸,一不小心,上边开了条小小口子。
主人急切的想要修补,笔落在那里——
“唔……”
这声轻吟,让忘乎所以的两人顿停,睁着眼,看对方。
那女子最先缓过来,笑,风情万种:“凌姐姐,可还舒服?”她用指抚唇,满神色的沉醉痴迷。
这戏谑的语气,这大胆的话语……
绾儿见了,听了,第一羞,再是怒!
“凌姐姐”那人压着她身,捧着她脸,无视她拟火的怒气,“当年走时我便说过,再见你,定要你做我枕边人。”
“江连城!”绾儿咬牙切齿,在这人面前,她是止不了怒气。
一如四年前。
江连城笑,丝毫不见怜弱,一股疏懒透出,反有些妩媚妖娆,“凌姐姐,你愈是气我愈是欢喜。”
……
浩浩晚风,吹起一河碧波;彤彤夕阳,沉于冥冥西边。行人已归,城郭渐暗。但在这凄风冷雨的夜晚,却又一处,是彻夜欢闹。
绾儿站在岸边,看着江上。
江面上缭绕着浓重的雾霭,在莹莹月光下升腾弥漫。笼着江中小船,笼着轻舟上的抚琴女子。
江连城,她怜怜浅笑,葱白手指在月下挑动,她欲语还休,将羞涩姿态呈现给眼前的俊俏公子。
有人轻吟:“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她听了,脸蒙上丝红,指下的调子似乎错了,琴音断续。她慌忙补救,手足无措间,是含泪委屈。那模样,惹人怜爱。
“公子……”
她一曲终了,但弹得断续,仄仄不平,曲不成音。
“美妙,美妙。”她身前的男子赞赏,有如此佳人,又何要琴音何如?
绾儿将此景一收眼底,幽深的眸中射出厌恶,她蠕动唇角,有一字愤愤道出:“ji!”
小舟已泛到岸边,男子轻扶着女子向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