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不抗拒,好似没了魂。
雨寒亲吻她唇,亲吻她眼,亲吻她眉,手指拂着热水,一遍一遍轻抚她身子。
她们是被雨水寒了身,被彼此寒了心,一池温水洗尽身上的凉,紧紧相拥化却心上的冰。
可肌肤相触下,还是冰冷。
雨寒紧紧抱着冰雪,泪水落到人儿身上,她将脸埋入人儿颈间,满颜的泪珠湿了人儿肩。她在温热水中身子仍凉得颤抖,她死咬唇,竟苍白得楚楚可怜。
这刻,公主无疑暴露了这懦弱的一面,她的懦弱,给了人儿看。
可这时的冰雪绝不会回应,她对雨寒的情停在习惯,多余的,一分一毫都不承认,不承认,所以冷漠对待。
看女子落泪,不悲,不疼,不伤。
她们,哪怕肌肤相亲,也做不到互相温暖。
雨寒亲吻人儿,人儿不会回应,被女子勒得难受,人儿也不会出声喊停,公主对她如何,她都不予理会,只是不抗拒,因毫无所谓。
……
皇宫大殿。
陌君端正坐于龙椅上,一身龙袍,掩了他本身的儒雅秀气,周身袅绕着王者的尊贵。
跟冰雪有些相似的气质。
雨寒看他,不慌,却是一阵心寒。
这人,是她皇兄,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陌君想除宰相,她便杀宰相之子。从先皇、太后驾崩,年岁十四的陌君牵着九岁妹妹的手,登上皇位,那刻,他们便是如此。
陌君如盾,用身份坚守国家,雨寒为刃,为兄长扫清阻碍。
梦月的王,是陌君,但梦月的命脉却非全在陌君手中。
她放不下人儿,从她对冰雪有情的那刻便注定了,她与陌君必然对立。
她在做的,是要伤他。
“若你真欢喜驸马,哥哥并非定要除掉相家。”陌君对雨寒讲。
他从龙椅上走下,走到雨寒身前。人说帝王无情,陌君一生倾注的情太少,但对这个唯一的妹妹,他愿宠上天。
雨寒放松了身子,浅笑,去蹭陌君手,勾唇道:“我于他无情。”
“女子一生,嫁人终是大事。”
“不悔。”
陌君拿眼瞧她,斥她不得,只好无奈道:“罢了,你至小都懂得分寸。去岳山吧,相家人就算知了真相也无法子在那里动你,况且在江湖也也能应付些,等这边稳定了再回来。”
雨寒点头,抬着眸笑,这时候陌君也看不清她眼下幽深的情愫:“皇兄,可能借个人于臣妹?”
“冰雪?”
雨寒不说话。她眼平淡无常,陌君看不破她的把戏。他宠她,却从不懂她。
“你要她?”
雨寒笑:“我要她。”
陌君心一震,但讲不出为何,叹息后:“罢了,你也该有个人陪同,许!”
陌君一字“许”,决定了太多人命运,以后他才真正知道,王本孤独。
……
驸马在成亲当晚被杀害已传遍整个皇城。驸马被杀,公主失踪,一夜间,发生了太多。
雨寒带着冰雪去岳山,同行者仍是祝凝霜与惜儿。
梦月将会有场憾人的变革,可又与她这公主何干?
她不想伤陌君,陌君对她太好。可她放不下冰雪,必定要与陌君为敌。
她只望,争锋相对那天,晚些到来。
岳山离皇城不远,两三日路程便到了。岳山山峰是一间寺庙,里边,供奉的全是梦月历代君王的遗骸。
她们并不去山顶,山腰处有一个小村子,她们暂时安顿在那里。
祝凝霜着手治冰雪的眼,雨寒日日陪在她身边,温柔体贴,寸步不离。
她会搂着冰雪,但极少做亲昵的动作,离开皇宫,她似乎又回到以前那个温婉纤柔的美丽女子。
有时,冰雪触到她温热的手指时,竟会感到曾经的情愫。
那细腻,柔和的感觉。
女子对她笑,她心竟会变得柔软。冰雪想笑自己,她曾对女子有了情,又因女子绝了情,如今,还要再重蹈覆辙一次?
她们,并不适合相爱的。
在小村中住了一月,一月,平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我从昨晚写到现在才勉强写出来……
好惨~~~~~
☆、崖
寒冬,梅花愈艳。
美丽的女子披着绒装,精致的面庞欲与梅争艳,清冷香艳。
她是冰雪,为王的女子。
她呆在这儿,听到那女子的步伐,嗅到那女子的气息。
馨香缭绕,在心中撩起挥不去的情愫。
大抵,梅太香艳,钻进了她心。
“在这作何?”
突如其来,女子柔着声,轻得若微风,浅凉中带了丝甜。
冰雪拒绝着,但毫无作用。女子的手指触到她脸,袭来的热几乎吓到她,她心神不宁,慌忙后退。
抗拒,再明显不过。
冰雪看不到,一丝光亮都无,她呼吸着,她只这女子未走,她的气息还在与女子交融。
指节,凉了个遍,女子不言,她便像等待猎人攻击的小狼,绷着全身,带着戒备。
女子朝她近一步,她刚想后退,却听得女子喃呢:“莫动,我不碰你。”
女子真不碰她,站在她旁,一言不发。
可注意全被女子夺去,脑海搜寻着女子容颜,那人一颦一笑,一句言语,一个动作……她曾迷恋的。
冰雪手指压着心,稍稍用了力,她似乎对这女子想得太多了。
“冰雪。”
女子唤她。
这,似乎是女子第一次这般唤她。
“冰雪。”
一声,一声,竟在冰雪心中敲击,她有些抑不住,呼吸似乎上涌,平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