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说的话都这么相似。
睚眦必报的性子。
易清灼抬手遮住眼睛,没说话。
沈朝意一边给她处理伤口一边对夏钦榆说“韩业诚是我的同事,因为和我有一些矛盾,所以想陷害我。你姐帮了我,他就找你姐麻烦。”
言简意赅,沈朝意隐去了很多细节。
“同样都是医生,怎么区别那么大。”夏钦榆哼了一声,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找韩业诚算帐。
这口气她可忍不了。
岂料易清灼像是听得到夏钦榆心声一样,轻飘飘的声音飘过来“不要私底下找他。”
夏钦榆鬼点子多,易清灼怕她冲动。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找他了。”夏钦榆嘴硬。
“哦。”易清灼应了一声,心里却是一点都不信。
“小夏,你别冲动,我们会解决好的。”沈朝意跟着说。
放下镊子,看了一眼托盘里满是染红的纱布。
沈朝意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虽然依旧温和,气场里却酝酿着怒火。“别睡,还要打个破伤风针。”
易清灼疲倦的睁不开双眼了,想睡又睡不着。
闷声嗯了一声,没了声音。
沈朝意深深地看了一眼易清灼,最后转身走了出去。
“朝意姐,你去哪儿?”夏钦榆问她。
沈朝意回答“你先看着她,我马上回来。”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的顾彦甯见沈朝意出来了,于是立马起身。
“沈医生,庆祝你恢复工作啊,什么时候下班,我请你吃饭啊。”顾彦甯抱着一束花,戴着墨镜,御姐范儿十足。
沈朝意没什么心思庆祝,看了一眼顾彦甯,“谢谢,但是我现在还有事,你先回办公室等我。”
“你…”顾彦甯张口还想说点什么,沈朝意步履匆匆,只留给她一个摇曳生姿的背影。
这么忙吗?
这才恢复工作第一天啊。
顾彦甯抱着花又准备坐回椅子上等沈朝意,转头撇见探头探脑准备关上门的夏钦榆。
双眼一亮,立即叫她,“小孩儿,不认识我了?”
她还以为处置室是病人,所以才在外面等沈朝意的。
没想到是夏钦榆。
夏钦榆吐了吐舌头,原本想关门的手顿住,硬着头皮转过头“彦甯姐啊,真巧,在这里碰见啊。”
“巧吗?你不是来等沈医生的?”顾彦甯取下墨镜,勾唇一笑。
她就喜欢看原本活泼自如的夏钦榆看见她之后的窘迫和不自然。
小孩儿一样,干干净净。
顾彦甯就喜欢逗这种小孩儿,欣赏她们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脸红耳热。
夏钦榆尴尬的笑了笑,“算是吧,不过朝意姐恐怕今晚没空和你一起去庆祝了。”
看她抱着一束花,笑得满面春风。
顾彦甯恐怕还不知道沈朝意现在心情有多复杂,恢复工作的喜悦早已抛之脑后。
夏钦榆好心提醒,“彦甯姐还是不要抱着花给朝意姐庆祝了,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虽然两人是很好的朋友,顾彦甯又什么都不知道,但总归是不能刺激沈朝意。
“为什么?”顾彦甯抱着花走近夏钦榆。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听得夏钦榆心颤。
顾彦甯气场强大,一靠近就好像掠夺了夏钦榆的氧气一般。
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问朝意姐咯。”耸耸肩,夏钦榆准备把门关上。
顾彦甯直接伸出手,握住门板。“等等。
那双戴着好几枚戒指饰品的手突然放大,这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夏钦榆心惊肉跳的放开门把手,“彦甯姐。”
欲哭无泪的感觉。
顾彦甯没收回手,顺着门缝的视线,看到了里面的易清灼。
脸上原本想逗夏钦榆的笑意敛起,“你姐怎么了?看起来状况很不好。”
夏钦榆拦不住她,“我姐受伤了。”
“因为朝意姐的一个同事,具体的我不知道。”
像是预料到顾彦甯接下来的问题,夏钦榆不问自答。
顾彦甯眸光意味不明,陷入沉思。
沈朝意的同事。
最近和她有矛盾的就只有那个叫韩业诚的。
但是韩业诚就算不满,也是报复沈朝意,怎么受伤的是易清灼?
“她没什么事吧?”顾彦甯放开门,把花随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确实不适合庆祝。
“还好,已经包扎好了。”夏钦榆也不拦她了,放开门。
沈朝意这时候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推开门,“你们在外面等一下。”
这下两个人都得出去了。
两人并排坐在外面的走廊上,中间隔着那束花,顾彦甯双腿交叠,侧目而视。
见夏钦榆手上还有血迹,捏着一个小瓶子,随口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呢?”
夏钦榆摊开手心,是一个浓缩的防狼喷雾。
“拿着这个做什么?”顾彦甯问她。
“防狼喷雾,防身啊。”夏钦榆回答的理所当然。
好糟糕的对话。
夏钦榆嗅到了尴尬的气息,但顾彦甯却云淡风轻。
下巴点了点,“没有危险的时候还是不要捏在手里,很容易误喷。还是说,你把我规划到危险人物那一范畴?”
“只是一直都很紧张没放而已…”
十分无奈的语气。
夏钦榆把防狼喷雾放进背包里。
拉链拉开,顾彦甯余光扫到里面的甩棍,电棍之类的东西。
不禁诧异。
夏钦榆一个小女生出门带点防身用品很正常,但是像夏钦榆这种种类齐全的,倒也是少见。
这让顾彦甯不由的好奇,夏钦榆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