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意穿戴整齐,背上包,对易清灼说。
易清灼也下床,“你晚上过来吗?”
“当然,我要每天监督你上药,静养伤口。”
“好。”
易清灼求之不得。
沈朝意笑了笑,推开门。
发现蹲在隔壁的门口夏钦榆,“小夏,你怎么蹲在这里?”
“我就知道昨晚不是我幻听了。”夏钦榆抬起头,一脸的委屈和愤然。
她一睡醒,房间里半点没有易清灼的身影。
打电话没人接,发信息没人回,去前台问了易清灼没有退房,依旧是开的一周的房。
掐指一算,必有蹊跷。
夏钦榆就蹲在门口,守着。
她就想看看易清灼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
每次都不带她玩儿,神出鬼没的。
看到沈朝意的那一秒,夏钦榆就知道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果然在隔壁,果然是沈朝意来了,果然多余的是她。
“大早上的,你跟我演门神?”易清灼探出头。
夏钦榆委屈巴巴的回答,“你又不接电话,一声不吭的走了。”
易清灼蹙眉,“我不是给你留了便利贴吗?我说了我在隔壁,别找我,我电话晚上睡觉静音。”
“你没看见?”
“你贴哪儿了?”夏钦榆站起来。
她没看到便利贴。
“床头柜上!”易清灼气到失语。
到底是什么眼神,贴床头柜上都看不见。
下次贴她脑门儿上算了。
夏钦榆吐了吐舌头,辩解道“谁知道呢,我醒来就在床尾,起来就来找你了,谁顾得上你有没有给我留纸条。”
“闭嘴!”易清灼捂着肚子,说话用力都撑着疼。
沈朝意扶了扶易清灼,和声细语道“别激动,你怎么一碰到小夏就那么容易暴怒。”
明明情绪那么稳定一个人,一碰到夏钦榆,不是叫她闭嘴就是出去。
可以说不耐到了极致。
“对对对,朝意姐,就是这样教训我姐。谁让她老是凶我。”夏钦榆看好戏似的,还拍拍手。
易清灼头疼不已,“因为她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啊。”
……
第一人民医院
沈朝意刚打卡回到办公室,竟然看见消失一整天的韩业诚。
顿时,胸中一阵怒火涌起。
不等沈朝意找韩业诚,正在收拾自己物品的韩业诚抬头,瞪起猩红的双眼,“沈朝意,风水轮流转,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得意。”
韩业诚被开除的正式文件下来的速度很快,没有任何余地的,由不得韩业诚消失逃避,他必须收拾好一切的个人物品离开医院。
现在不少人在看他的笑话。
无论装得多完美,总有一天会破功。
之前沈朝意被停职的时候有多狼狈,现在韩业诚只会比她更狼狈。
韩业诚的人品,令人唾弃。
刚坐下来的沈朝意身体一僵,眼底冷然蔓延,“嫉妒心这么强,就不怕有一天把自己气死?”
韩业诚重重扔下相框,两三步跨步到沈朝意面前。
双手死死抓着桌沿,“我嫉妒?是我不屑!德不配位,你又能待得了多久。”
“德不配位不应该是你吗?我们医院的审核机制还是过于松懈了,你这种的都能放进来,占了一个名额,反而让真正德才兼备的人得不到这么好的资源。”沈朝意咬牙,上扬的嘴角带着不屑。
她指了指对面的监控,“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这么冲动,因为今天的监控可没有问题。”
“沈朝意!你会后悔的!”韩业诚扬指怒骂,整个人青筋暴起,浑身透着阴沉沉的寒气。
他现在就是姹猡神,走哪儿都带着阴森森要把人吞进去的气息。
毫无理智可言,已经得了失心疯。
沈朝意拿出手机,“你好,我是急诊科沈朝意,麻烦尽快来一下急诊207办公室,这里有一个神经病,需要清出去。”
沈朝意淡淡的双眉都快拧在了一起,从抽屉里抽出一把有些钝的手术刀,“谁会后悔到最后才知道,把手拿开!滚出去!”
毫不留情,直接开始赶人。
韩业诚没动,“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滚?我现在还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沈朝意薄唇之下抿着冷冽,手中的手术刀一转,用力一抽。
刀片划过韩业诚的手背,冒出颗颗血珠。
她再也忍不住,无声的冷笑了一声“韩业诚,你和我之间的纠纷你我之间解决就好,和易清灼又有什么关系?用这种恶心的方式,真令人作呕。”
“啊!”韩业诚吃痛,不用沈朝意再提醒,猛的就抽回自己的手。
沈朝意的手术刀本就是自己私底下练习手感用的东西,虽没有手术室里的那么锋利,但沈朝意没有手下留情,狠狠划过去,至少,韩业诚这辈子都会留疤。
多矜持温柔的沈朝意,极少红脸的沈朝意,温润如邻家大姐姐的沈朝意,为了易清灼,终是平不了心中的怒火。
脸上一片愠色,沈朝意嫌恶的把刀扔进垃圾桶里,“心里阴暗的人,再怎么伪装都那么令人厌恶!遇到事只想暴力解决,那是原始动物解决问题的首要选择,如此看来,你和它们唯一的区别就是它们还具有研究价值。”
沈朝意修养极好,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具恶意的话对韩业诚骂了过去。
“沈朝意!你!”韩业诚气不过,捂着不断冒血的手,抬手就要向沈朝意动手。
保安及时赶来,两个保安一左一右的控制住韩业诚。
“易清灼不该死吗?她的手段就见得光了?制造车祸,偷走行车记录仪,她活该。那几个废物,一个女人都制服不了!”韩业诚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