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气息消失了,白玉烟收回灵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轻快的走在一侧。
余下的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插曲,一行人安全回到外围的暂住地。
醉鬼是无法打开自己居住的小屋的,琴恒只得贡献出自己的的地方以供这群喝得烂醉的朋友们有个地方能够躺着。
至于那位抓来作壮丁的伤患,在眼看就要抵达目的地,距离琴恒的小屋只有一步的地方,砰的倒了下去,被一群醉鬼淹没了。
在安顿好朋友们之后,白玉烟好心的将昏迷过去的戚怀义提起来,对琴恒道:“琴道友去休息吧,至于这个人,我来处理。”
莫名觉得这“处理”两个字用得很微妙,琴恒心中觉得有些古怪,但什么也没说:“多谢白玉前辈相送。”
白玉烟摆摆手:“这就见外了,若有什么事,千万别客气,只管找我。”
琴恒目送白玉烟提着人离去,回头望着自己可怜的房间,长叹一声,关上了小屋的门。
戚怀义意识清醒之后,天已经大亮了,或者说他也不清楚究竟过了几天,伤上加伤,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异常的沉重,而且还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当戚怀义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之后,才发现,什么身体沉重身体发热,都是因为——
他正被悬空在山壁和一块烧红的大石头中间,真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位置。
我的主人,您没告诉我白玉小姐这么恐怖的!不过是晕过去了一瞬,醒来就发现自己要被烤了怎么办?
戚怀义怎么知道是白玉烟做的?
那块夹着他的大石头上冒着的奇异色小火苗,他只在一个人那里见到过,就是他那位主人的心肝宝贝儿白玉姑娘。
下一刻,他身前的巨石承受不住过剩的火力轰然炸裂,戚怀义也从那个微妙的位置上跌落下来,碎石尘土溅了戚怀义一脸一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砸在身上,火苗燎着皮肉刺疼得很。
尘烟散去,眼前变得开阔。
远处一方圆润的天然石墩上,盘腿坐着的不是白玉烟是谁?
她刚刚收功,像是没有发觉戚怀义已经醒了,手肘抵着膝盖头,一手撑着脸颊郁闷的吐泡泡:“又失败了,烤石头可真是个精细活。”
戚怀义眼睛瞪大,几乎要脱框。
一块尖锐的碎石裂片直直的插在他的脑袋一侧的山体上,几乎是贴着他的眼睛飞过去的,修真者灵敏的耳力让他将裂片入山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之差那么一点点,他这条小命就算交代了。
白玉烟不知何时来到戚怀义身前,既没有道歉,也没有关切的意思:“你醒了?”
“这,这是...”就目前的情势来看,戚怀义突然觉得非常的不妙,头顶好像笼罩着一团乌云,巨大的危机感让戚怀义汗毛直立。
“这里没有其他人,”白玉烟居高临下:“你也别怕被旁人听了去。”
“说吧,是谁派你来接近我的?”
戚怀义心里一咯噔,暴、暴露了?
面上仍旧十分镇定:“你在说什么?不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么?”
“嘴还挺硬的,”白玉烟不疾不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刻意将那些人引到我回程的必经之路上来,好与我接触的不是么?”
“最好我能发一发善心,将你救下来,若是日后能进一步接触最好,即便不能,有所结识也不错,我说得对不对?”
戚怀义不得不思考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以至于露出破绽被白玉烟发现了端倪。可惜他不论怎么回想,也没有发现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能不能祈求主人给他留个全尸?
“怎么,没话说了?”
“恐怕不论我说什么,您心中也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不然呢?”白玉烟的目光清透而又富有穿透力,几乎能望进一个人的灵魂,“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心甘情愿,能够骗过我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
戚怀义张了张嘴,他发现白玉烟的确不是在诈他,她是真的十分肯定,而且,从她的目光之中能够看出,就连他背后的人是谁,她只怕都已经猜出来了。
“她让你来的?”
“知道我会去参加酒会,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酒楼,知道我走哪条路的人不多,我统共也只告诉了她一个人。”
“嗯...不过,若你跟我说乃是在大街上碰巧看到我,知道我会往那条路走也可以。不过...”白玉烟点着唇角:“你被人追杀还能有闲心计划这么多,我倒是很佩服。”
戚怀义闭着嘴,现在的情势下多说多错,他还是保持沉默吧...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这货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等她什么时候,亲口告诉我。”
白玉烟很干脆的转移了话题:“来说说你吧。若我没记错,你虽然改变了容貌,也改换了功法,但我应该认识你,你是泊辉门的人?先前和顾青伟一起攻击过燕菲菲,那个时候逃走的就是你对不对?”
戚怀义已经无法遏制惊讶了,或许他一开始就感知错了,这位白玉小姐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吧?
他与主人签订主仆契约之后,修炼了主人传授与他的功法,将浑身上下甚至连灵根属性都后天改造了一番,可以说几乎没有一点与曾经相像。
白玉小姐不过与他打过一个照面,那时候恐怕连他的模样都没能看清吧?竟然在短短的两次接触中,就能将他现在这副与当初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模样联系起来?
这回戚怀义真的吓得说不出话了。
“看来我又说对了,”白玉烟歪歪头:“现在这张脸不是你自己的脸?你以前长什么样?变回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