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庄萤儿送来的请帖上,就清楚的写着,大典当天会举行高堂结礼。
姜采菱一直以为庄城主与庄萤儿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庄城主对萤儿很好,她看到高堂结礼之时,也是感叹了一句,庄城主果然宠爱。而更多的惊讶还是对着那个同意高堂结礼这种契约的卫江树。
可是听施绯絮的意思,庄萤儿和城主之间似乎也并没有她所看到的这样父慈子孝,那庄城主为何会同意高堂结礼,就很是微妙了。
“高堂结礼,你是说...高堂结礼?”施绯絮也非常惊讶,或者说惊吓更多一些。
“是啊。”姜采菱将庄萤儿给她的请帖拿出来。
施绯絮一边看,一点摇头:“不可能,庄礼乾怎么可能答应高堂结礼?”
姜采菱和施绯絮因为高堂结礼之事觉得不可思议,而白玉烟越是听,却越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施绯絮和姜采菱两人所说的庄萤儿,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她们口中的庄萤儿,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善良、单纯。但同时,施绯絮口中的庄萤儿又与她父亲貌合神离,她说庄萤儿不可能愿意嫁给庄城主安排的人,那方才她送请帖来的时候,为何又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对劲?
这样的庄萤儿,真的是姜采菱口中那个表里如一的人吗?
白玉烟反而觉得,是否失忆之事,还真不能以姜采菱的判断来衡量。
这些事情没有证据姑且另说,单就这门亲事来说,也真是相当违和。若庄萤儿与施绯絮两情相悦,施绯絮还活着,庄萤儿又未失忆,却要嫁给一个毫无关系的卫江树,能不奇怪么?
她虽说不是什么感情的卫道士,但要她去参加这么一个别扭的道侣大典,白玉烟心中是挺抗拒的。
见姜采菱与施绯絮还在纠结,白玉烟道:“如今那个修真盟三长老和庄城主两人斗法,能不能举行道侣大典还两说,你们也别太担忧了。”
下一刻却接到贺若玘的传音:“这两人很快就能分出胜负,修真盟的三长老不是庄礼乾的对手。”
白玉烟鼓了鼓嘴,好吧,那也只有收回刚才的话了。
在那两人反应过来之前,又道:“况且,担忧着急也不是办法,若道侣大典照常举行,你们又准备怎么样?”
怎么样?两人面面相觑。
施绯絮摸着心口:“我不可能看着萤儿与别人成婚。”
先前她是有想过将萤儿交给别人,但那是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可是现在她还活着,她很自私,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萤儿与别人再一起?
“那要不要我们帮你?”
白玉烟摸了摸下巴,这门亲事她站在外人的立场上,的确是不好管,但现在朋友一方,那就名正言顺了。
“帮我?”
白玉烟点点头:“帮你把她抢回来。”
“抢?”施绯絮摇头:“不,白玉小姐,你们已经帮了妾身足够多了。若再因为妾身,将两位卷入其中,妾身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白玉烟摆摆手:“怕什么,抢亲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交给我保准没问题,是不是,阿玘?”
白玉烟回头对贺若玘眨眨眼。
贺若玘脸上盈满了笑意:“嗯,当然,我的烟儿自然是最棒的。”
“一回生,二回熟?”姜采菱眨眨眼。
“你们还不知道吧,”白玉烟挺了挺胸膛:“我家阿玘可就是我抢亲抢来的呢。”
姜采菱觉得很是好奇。
白玉烟却没有多做解释:“此事好好谋划一番也并非没可能的。”灵生酒会损失了这么多大势力的人,若是适当煽动一下,何愁道侣大典不会告吹?
而且,她也必须回去跟师兄商量一下,有关卫江树之事。就算不抢亲,卫江树什么都不知道,在其中夹着也挺无辜的。
再加上...别忘了,先前阿玘与大师兄所达成的协议,就是没有灵生酒会发生的事,没有庄萤儿和施绯絮之间的事,这座城主府也绝对会乱起来的。
这一摊浑水也不一定只是用来蹚,顺便摸摸鱼也是可以的。
当然,这些隐秘的消息还不能完全透露给她们,而且她还需要鱼阿玘和师兄两人好好商量,弄清楚其中的情况才行。
施绯絮的眼神变得坚毅:“抢亲之事,妾身实在不愿让诸位涉险。妾身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亲妾身会去抢,但只是妾身一人。”
“还请诸位答应妾身。”
白玉烟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说:“到时候咱们静观其变吧。”
姜采菱也道:“我虽人微力轻,但若真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会出力的。”
施绯絮见两人如此,贺若玘虽未表示,却也没有反对,不禁眼眶湿润。想不到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竟然还能得到真情相待,心中感慨颇多。
四人在客栈中坐着说了会儿话,不久后贺若玘便说,外面的风波已经平息了。
白玉烟见此,起身告辞:“外面已经无事,我就与阿玘先行离开了。”
施绯絮准备在这间客栈中开一间客房住下,便没有同她们一起离开。道别之后,白玉烟两人也未让她们送,抓来了店伙计,让他打开结界出了客栈。
外面果然已经平息,街道上倒处坑坑洼洼的,十分惨烈。这会儿街上根本没有行人,只有白玉烟与贺若玘并肩行走。
“阿玘...”
白玉烟张嘴说了几个字,贺若玘便已经猜到她想要说什么:“你想知道我来此的真正目的?”
白玉烟眉眼弯弯:“嗯。”
贺若玘传音道:“我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