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川半倚在床边,随手拿起摆好的雪茄,抽起了事后烟。
这时,一整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
季宴川拿起手机,眉间不经意皱了起来,他快速的按了电话。
但是对面明显是不死心,马上电话又响了起来。
“宴川,还在忙吗?”
姜小小的娇柔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因为乔汐距离太近,想听不见都难。
乔汐心底一沉,不自禁的手指微蜷,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
“有什么事说。”
“我今晚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把脚踝崴了,现在痛得都不能下地,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姜小小的声音柔柔的,她每说一句话,乔汐的心就下沉一分。
“我又不是医生,你联系钱助理让他送你去医院。”
季宴川今晚本就烦闷,被姜小小这么一哭,此时更加觉得烦闷不堪。
“呜呜……宴川,你陪我去好不好,我害怕一个人去医院,而且我今晚摔了一跤,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疼。”
姜小小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起来,还带着轻微的哭腔,整个人委屈的不行。
“……”
“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以后,姜小小心满意足地把手机往旁边一扔,脸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脚是她故意下台阶扭伤的。
她就是要在晚上找季宴川,就是要挑战乔汐。
姜小小就是要让乔汐知道,只要她有事情,季宴川就会抛下乔汐,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
只要乔汐有的,她就要全部的夺走。
此刻乔汐想要离开季宴川的想法,更加的强烈。
既然季宴川这么在乎姜小小,那她也不愿意继续做这个恶人。
她退出,成全他和姜小小这对有情人。
“季宴川,我们离婚吧。”
乔汐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强忍着酸涩的腿坐直了身体,看着季宴川一字一句的说道。
“乔汐,你今天到底在胡闹什么?”
听到乔汐说要离婚,季宴川手中的雪茄一顿,猩红的烟灰差点没烫到他的腿。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句话会从乔汐的嘴里说出来。
他才是这段婚姻的掌控者,就算是提出离婚,那个人也只能是他,而不是乔汐。
三年来,他享受着乔汐给他带来的便利,他占有着乔汐的一切,他也习惯了乔汐在他身边。
“我没胡闹,既然你和姜小姐两情相悦,我愿意成全你们俩,我退出。”
乔汐的声音淡淡的,但是语气却是很坚决。
“乔汐,你能不能别这么不懂事?”
“刚刚电话你也听见了,我过去是因为小小不舒服,我陪着去医院有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和一个病人争风吃醋?”
季宴川的眼眸里都是愤怒,他拉着乔汐的胳膊,强制乔汐看着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天从医院回来以后,乔汐就变了,整个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说话的语气也很淡漠,对他淡淡的,也不热情了。
她还是在闹!
她为什么就不能容下一个姜小小!
“季宴川,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为什么我们不能体面一点分开?”
“这三年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累了,放手成全你和姜小小,我难道做错了么?”
乔汐再也忍不住她的情绪,对着季宴川声嘶力竭的大喊。
好像要把这三年来忍受的屈辱和委屈,在这一刻都发泄出来。
“你要放手?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算计我嫁给我?”
季宴川突然身体上前掐住了乔汐的脖子,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控制的怒吼,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没有算计……”
乔汐潜意识还想着为自己辩解,但是觉得此时她无论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乔汐没有继续解释,也没有挣扎。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就这么任由季宴川掐着。
“还是说这就是你的一个借口,乔汐,你要去找别的男人!”
“怎么?乔汐,我满足不了你吗?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刚刚你的样子不是很享受么,不也乐在其中么!”
季宴川仿佛已经丧失了理智,他双眼猩红的看着乔汐,极力克制住想要狠狠掐住乔汐的欲望。
但是想象中的痛感却没有到来。
乔汐突然感觉脖子上一松,季宴川放开了手。
乔汐睁开眼,就看见季宴川起身随手拿了一件浴袍穿上,然后走到衣柜前,刷地拉开了柜子的门。
柜子里面是各种高定品牌的珠宝,包包还有衣服。
每个季度,季宴川都会安排人搭配好给乔汐送到家里来,都是高定和走秀的款式,有的全国只有一两件。
有很多乔汐都没有来得及穿,吊牌还在上面。
“乔汐,你看看这满柜子的高定,你有什么不知足的?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能给你这些?”
“你嫁给我,不就是想要贪图季太太的名衔,成为人人羡慕的富家太太么。”
“你已经得到了这些,受点委屈怎么了?”
乔汐看着柜子里名贵的珠宝首饰和高级大牌包包,眼眸里没有一丝留恋。
“季宴川,这些东西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离婚我可以净身出户。”
乔汐抬起头看着季宴川,她的声音有些气弱,眼眸里却都是离婚的坚定。
季宴川有些疑惑地看着乔汐,为了离婚她居然可以什么都不要?
随后想到这应该是乔汐的以退为进,她怎么舍得放弃季太太这个身份。
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这种小把戏,还是在闹脾气。
季宴川突然没有了耐心和乔汐周旋下去。
“乔汐,我是不会离婚的,你别想找别的男人。”
“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完,我要你这辈子都留在我身边赎罪,你别想逃离。”
季宴川说完,利落地穿好衣服下楼离开了。
乔汐跪坐在床上,听着楼下熟悉的汽车启动的声音,她闭上眼,一行热泪从眼角滑落。
随后安静的卧室响起乔汐有些哽咽的声音。
“季宴川,……我们的日子过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