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不染靠近,结界处蓦的跳出个红骷髅头,他迅急拔剑斩去,红骷髅头瞬间化为红烟失散于空。
玉树、临风均是惊色大变道:“焚灵!”
兰故知冷眼看那两人。
兰不染问道:“你们认识这剑?”
玉树、临风假笑,否认道:“不认识…不认识…”
兰不染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叫出了焚灵剑名,现在却不承认,突觉两人有疑。
玉树指着天光之门,道:“这不会是通往神界的门吧!我和弟弟用剑刺了很多次,一点反应都没有。”
兰不染再次观察周围情况,确认只有这一个出口。
他不再犹豫,一个箭步,向天光之门刺去,刺眼的红光瞬间淹没了四人。
兰不染昏昏沉沉睁开眼,便听见兰故知的声音,不知来处:“哥哥,我等了你五百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我好开心啊!你开心吗?”
兰不染坐在挂满红色纱幔的喜床上,他欲起身,奈何身体不听使唤。
脑袋被半透明的红头纱挡住视线,他最大限度的转动着眼珠。
视线所见,他穿着新娘红妆,头上似乎带着沉重的凤冠。
喜房中陈设华丽,到处都是精心布置的喜房物件。
屋内飘逸着由屋顶垂下透明红纱幔。
吱呀的推门声,打破了房中的寂静。
外面进来一位同样穿着婚服的人,身形健硕,脚步轻盈。
透过头纱和飘逸的纱幔,兰不染猜想来人定是兰故知,待人慢慢走近,他终于确认,顿时心中一紧。
他脑中杂乱无章,不知为可会如此,兰故知怎会对他做这种事?
兰故知走近,坐到他身旁,道:“哥哥,你真好看。”
兰不染突觉手尖微微犯疼,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的道:“哥哥…哥哥…”
兰不染艰难的睁开双眸,天光刺眼。
他抬手挡了挡,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兰故知的怀里。
兰故知双瞳黑得可怖,面色如纸,在不停的唤他。
玉树和临风也蹲在他身侧,焦急的看着他。
兰不染看了眼刚才疼痛的手指。
兰故知瞳色如常,解释道:“哥哥,对不起,弄疼你了,我叫了你好久,你都没醒,才割破了你的手指。”
兰不染缓缓从方才的境遇里回过神来,提起嗓音问:“我怎么了?”
兰故知道:“哥哥…你醒了便好,刚才你用焚灵破界时,差点被界吸了进去,这结界只对凡人身体有吸取之力。”
兰故知紧锁眉头,似在思考着什么。
兰不染看向围在两旁的玉树、临风,问道:“你们俩没事吧?”
玉树眸光一转道:“我和弟弟也差点被吸进去了,还好我们身上带了这个。”
说着玉树从袖中取出个双生玉兰,玉兰花泛着熤熤光晕。
临风也掏出个一模一样的双生玉兰,附和道:“是啊!兰兄,你看,多亏了这个替我们挡了一下。”
兰不染未发现这玉兰的奇妙之处,心中暗想,可能是自己的修为太低,识不出吧!
此时,兰不染才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兰故知的怀里。
他连忙起身,挣脱兰故知的手臂,站到一旁,抖了抖身上的尘土。
兰故知试探的问:“哥哥,还好吗?”
兰不染答:“我没事。”
兰不染环顾四周,他们所在之地,是一望无际的平地,地上稀稀拉拉长着奇异的小草,小草发着微光。
他在虚空之境跟着叶衡长月学识得不少草类,而这种草,也是第一次见。
此处辨不得方向,四人无序的前行,艳阳蓝天忽的乌云密布,转瞬下起盆泼血雨。
兰不染迅速挥袖结界于四人上方,眨眼功夫,结界就被血雨挡住视线。
玉树道:“兰兄,我们这怕不是逃离魔地,而是进入了魔地更深层。”
兰不染神色镇定道:“现下只能见机行事,我会把你俩安全带出去的。”
玉树懒笑道:“兰兄,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兰故知冷言冷语的道:“跟着就行,废什么话。”
临风扯了玉树的袖角,用眼神暗示他别再说话了。
结界内的氛围正处尴尬之时,血雨逐渐停了下来。
没待兰不染化开结界,地下就传来奇异的声响。
地面立刻摇晃起来,不待几人反应,一红色巨物,从四人的脚底破土而出,猛的将四人顶上高空。
此时空中已结出层层烟雾,视线越见模糊。
兰不染见势口念一句:“莫变…”
“莫变”是兰不染在虚空之境中用松针炼化的武器。
经过多年的磨砺,兰不染已将莫变融入自身的骨血之中,意念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莫变形是松针,色绿,带有金光,可随意组合形状,质可如绸滑柔、可如钢坚利,其杀伤力与松针之间的粘性,均由兰不染的灵力强弱而定。
兰不染话音未落,霎时无数根松针粘连,组合成一条翠绿色粗绳,向兰故知飞去。
莫变急速将兰故知缠住,拽入兰不染的怀中,兰不染单臂环住兰故知问道:“故知,没事吧?”
兰故知神情自若,道:“我没事,哥哥。”
兰不染扫视一圈,未发现玉树、临风的身影。
刚从地面破土而出的红色巨物,已瞬间长大了无数倍。
兰不染注视着还在不停生长的巨物,道:“是巨形骷髅蘑。”
骷髅蘑形如骷髅头,实则却是蘑菇,它的每个洞都具超强的吸力。
它将猎物吸进洞内的同时,会爆出孢子粉将猎物致幻,从而失去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