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怪石嶙峋,与刚所经之地,尤如两个天地。
几人一如既往的警惕前行。
红薯走在最前,回首对兰不染道:“战神,这里怪石杂乱,仙神在这里没了法术,也容易迷了方向。不过,对于我们鼠类来说,最灵敏的就是方向感,这只是小菜一碟,很快我们就能走出这里。”
兰不染点头道:“那就仰仗你了。”
几人穿梭于石林之中,走了半天也不见出路。
兰不染心里打着鼓,莫不是进了迷阵?
正在这时,红薯停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巨石旁,转身对兰不染道:“战神,我们已到达石林中心,如果要寻的东西在附近,应该就是这里了。”
兰不染打量周遭,并无任何发现。
兰故知手指石柱顶端道:“哥哥,要不去上面看看。”
兰不染借着密布的怪石,几步登上了最高的一座怪石之上。
巨石上微风阵阵,兰不染衣袂飘飘、黑发逸逸,强劲而不失柔美之感的身段,在阳光下发着光。
兰不染俯看底下的两人,兰故知对他露出个温柔的笑。
兰不染转移视线,眺望高低不一,形状各异,一眼看不到边的怪石。
底下的兰故知双手拢唇,形成喇叭状,喊道:“哥哥,有什么发现没有?”
兰不染低首,略提高嗓音,回道:“容我想想。”
很快,兰不染发现了石林的端倪,这石林乍一看凌乱无章,实则蕴藏着阵法之术。
几经推敲,兰不染找到了关键的那个怪石。
兰不染纵身一跃,往下跳。
兰不染有轻功在身,自认为这点高度有十足的把握能安全着地。
脚刚离石,就见兰故知轻踮脚尖,向他奔来,将跳下来的兰不染稳稳地接住。
两人四目相对,兰故知借着惯性,俩人在空中旋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兰不染没料到兰故知会接他,轻微的震惊后,是被人守护的暖意,涌上心头。
他仰望着接住自己的人,这个一次又一次护他的人,兰不染不由的发觉自己已脸红心跳。
对视片刻,兰不染收回羞怯的目光。
此时。
他的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绪,他喜欢这个怀抱,只是一瞬。
终于,他们缓缓停下。
兰故知将兰不染轻轻的放到地上,表情写满担忧和些许怒意,他道:“哥哥,这么高跳下来,摔着了怎么办?”
兰不染本可言辞铮铮的回答,我有十足的把握才跳的,可一想到兰故知是担心自己,话到嘴边却说的是:“下次不会了。”
兰故知把兰不染周身打量了一翻,确认兰不染无丝毫异样,这才收回怒气的问:“知错了?”
这句“知错了?”将兰不染的思绪拉到了他五岁那年。
兰不染五岁那年盛夏的一个午后。
兰故知带着兰不染来到边郊的河边,找了棵大树,他们在树下的空地打了个地铺,享受这天然的宁静与美好。
午息后,兰故知见兰不染未醒,便起身去河里抓鱼。
兰故知本可伸手即将鱼儿从水中捞出,但介于亲手抓的比法术抓的更美味,便找来根木棍削尖了一端,下河去了。
正在兰故知专注与抓鱼之时,兰不染醒了。
兰不染走到河边发现边缘处有一尾鱼游来游去,伸手去抓,在他竭力向前抓鱼时,脚下一滑掉进河中。
河水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能没过兰不染的头。
河水中的兰不染一阵乱扑腾。
引来不远处的兰故知,兰故知眨眼间闪到兰不染身边,兰故知抱起兰不染上岸。
兰不染喝了不少水,兰故知一边帮兰不染排水,一边心疼的问:“不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兰不染结结实实的吐了几口水,眼中带着湿,缓了缓气息答道:“鼻子疼。”
兰故知将兰不染扶起,一边轻拍他后背,一边道:“进了水是这样,一会儿就好了。”接着又问道:“怎么掉水里的?”
兰不染嘟囔着嘴,道:“我本是想在水边等你抓鱼上来,看到有鱼就想抓,不小心掉下去了。”
兰不染身上不停的滴答着水。
兰故知心疼的问:“你可知错?”
兰不染垂首弯下嘴角,道:“我知错了,我醒了该叫你,不该自己去抓鱼。”
他抱着兰故知手臂,祈求道:“故知你别生气了。”
兰故知怔了怔,将兰不染搂到怀里,缓慢的说道:“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我没有经验,请原谅我一时的疏忽。”
多年来,兰故知一直保护着他,只是从虚空之境回来后,兰不染发觉,很多时候兰故知只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伸手。
具体何故,兰不染只有一个猜测,兰故知是想磨炼他。
兰故知俯首下来,与兰不染平视,发现兰不染在出神,问道:“哥哥,想什么呢?”
兰不染的思绪被打断,他答:“哦,没什么,我知道,以后会注意,不会让你和魏娘担心。”
红薯看着两人多少是有点腻歪了,忙上插话道:“是啊!战神,虽说你轻功不错,但现在施不出法力,还是要注意安全。”
兰不染侧首答道:“嗯!”
红薯又问道:“战神有什么发现?”
兰不染抬手踱步,道:“此处有阵,我已找到关键之处,你们随我来。”
说着,兰不染带两人走到不远处的一处怪石旁,指手道:“这是阵眼,需要我们把这巨石旋转一圈便可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