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小镜已变为原始大小,躺在了桌上。
兰不染拿起另一块镜子,正欲挥袖,兰故知轻按住他要动作的手,道:“哥哥,这个我们还是和魏娘一起看吧!”
兰不染道:“这个是给魏娘的?”
兰故知道:“是的。”
兰不染道:“那我们现在去找魏娘。”
兰故知拿过兰不染手中的小镜,放到桌上,道:“这么晚了,魏娘肯定歇着了。也不是什么急事,改天再给她看也行。”
兰不染思索片刻,道:“好吧!”
兰故知拉兰不染到梳妆镜前坐下,为他取下发冠。
墨黑的长发如瀑垂下,兰故知拿过梳子,梳了梳,道:“好了哥哥,起来。”
兰不染起身,忽的一晃神,便被人打横抱起。
兰故知道:“哥哥,我抱你到床上去。”
兰不染低低的应了声:“嗯!”
想到过一会儿要发生的事,兰不染的脸蓦的泛上绯色。
兰故知察觉到他的变化,嘴角上弯,故意的问:“哥哥怎么脸红了?”
兰不染抬手摸了摸,道:“有吗?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吧!”
兰故知笑吟吟的道:“哦!是这样。”
兰不染被放到宽大的喜床上,兰故知坐到他左侧,拉过他的手,拢到唇边,道:“哥哥,我们歇息吧!”
兰不染浓长的睫羽微扬,对上兰故知的粉瞳,应道:“好!”
红烛照印有情人,兰花蜕瓣空留蕊。
故知相伴君身侧,灵体合一诉衷情。
晨光穿透烟云,在迎君殿后院的地上漫步。
青峥、红薯、玉树、临风坐在石桌旁。
临风没精打采地起身,红薯道:“临风干什么去?”
临风道:“翊哥和战神三天三夜都没吃东西了,我得去看看。”
红薯起身,把临风按回石凳上,对玉树道:“玉树,教教你这弟弟通点人事儿吧!”
青峥道:“是该教教了,改明儿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玉树拉起临风道:“走烧水去,一会儿翊哥他们又该要水了。”
兰不染和兰故知牵着手,从后山小路方向过来。兰不染道:“不用了,这两天辛苦你们了。”
闻声,临风甩开玉树的手,跑到兰不染面前,道:“翊哥,你们可算出来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兰不染道:“我不饿,不用麻烦了。”
魏娘从厨房方向端着碗东西过来,道:“不饿也得吃。”她把碗放于桌上,道:“染儿,兰公子快来,吃上一碗百年好盒羹,百年好合,岁岁美满。”
青峥几人让出石凳给兰不染他们坐下。
兰不染道:“谢谢魏娘。”
兰故知道:“多谢魏娘。”
魏娘满意的点了点头。
兰不染舀了勺百年好合羹喂入口中,放下瓷勺。
掏出一面小镜,对魏娘道:“魏娘,看看这个。”
魏娘不解的问:“什么?”
小镜变大悬于空。
镜中应声显现金字:
东方玄陌。
兰不染扭头看向兰故知,道:“我拿错了。”
他欲收回小镜,兰故知抬了抬下颔指向魏娘,道:“没错,哥哥。”
兰不染跟随兰故知的视线,看到魏娘怔怔的盯着镜子,眼眶泛起红来。
东方玄陌,堕仙为凡,以十世短命、不得善终,换取世世同名和一世姻缘。
镜中画面,东方府内,随着一个女人的惨痛叫声转为婴孩的声音。
屋内出来一位稳婆,手抱婴孩。
稳婆满脸的喜悦,道:“恭喜东方老爷,是个男孩。”
此时的魏娘已泪流满面,她紧着白手帕,拭着泪,道:“玄儿,是娘对不起你。”
兰不染不知情况,只得用手抚魏娘的后背,安慰道:“魏娘,他这一世很美满,生在富甲一方的东方家,将来还会娶个好媳妇儿,如果魏娘想去看他,我们可以找时间去。”
魏娘缓了缓悲伤的情绪,道:“算了吧!他有新的家人,有幸福的生活便可,我不想去打扰他。怪只怪我们母子缘浅,怀胎七月,还未见面就阴阳两隔。”
兰不染见魏娘伤心,也不便再多问,只道:“魏娘如想去看他,随时可以告诉我。”
魏娘道:“好!”
此时,雪涧从迎君殿外进来,抱着一堆钥匙,来到兰故知面前。
雪涧道:“蛇尊,这是这三日需要巡查的人界药铺钥匙,我告假几日。家中来信,说我父尊自那日回去后就一病不起,我回去看看。”
兰故知道:“把钥匙交给青峥,你回去吧!”
雪涧递过钥匙,道:“多谢蛇尊。”退步离去。
兰不染问:“故知,雪涧的父尊,是蓝繁?”
兰故知答道:“是。”
兰不染道:“那日我听他俩谈话,好像不太开心。”
兰故知道:“雪涧起初喜欢上一个凡人女子,蓝繁极力反对,便把雪涧困在宫中,后来那女子一次出海途中遭遇海难,再没回来,雪涧逃出宫中,到了我这里,便没再回去过。”
兰不染道:“他一定把那姑娘的死归到了蓝繁身上了。”
青峥道:“我看他父尊不是生病了,是骗他回去相亲的。”
兰故知道:“他要是相亲成了,以后雪涧的事全交给你来做。”
青峥立马收起嘻笑的脸道:“不要啊!光是巡查药铺就得累死我,每天还要去十户人家义诊,真不知道雪涧是怎么做到的。”
兰故知冷冷的道:“那你就借这机会好好练习一下,顺便祈祷一下今年多关几家药铺,你就不用那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