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的命案,当然会带来许多麻烦,但这人是反.动军的小头目,早就该在死亡名单上的。
躲都躲不及呢,谁会上赶着找麻烦。
就算扔在大街上,估计都没有人敢报警。
阮鱼这样一想,更觉得省心,便将匕首收好,跳过墙头走了。
女人则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在屋里良久,才踉跄着跑去院子,因为天黑路滑又摔了一跤,引得女儿也从旁边的房间跑着来扶她。
然后被一把拥抱在怀里。
小女孩有些迷糊,她的脑子还不太能理解今晚发生了什么,但妈妈的拥抱又很暖和,于是犹犹豫豫的:“妈妈,这是不是白天的那个姐姐呀?”
女人吃了一惊,立刻抓着女孩的肩膀,严肃和厉声的“说什么呢!这是你爸爸的好朋友!来叫你爸爸一起去做生意的!”
“好了好了,这都是大人的事,你人小鬼大的,赶紧睡觉去!”
小女孩:“哦。”
于是乖巧的回房去。
路上又在想着,爸爸要去做生意吗?
那大概是要出远门吧。
不过他那么凶,还老打人,走了就走了吧。
阮鱼(自信):完美伪装!
小女孩(一眼识破):白天那个姐姐!给糖来着!
黄教官(气死):学了些什么东西!
杨教官(沉默):......
杨教官(望天):我家那个更不争气
第29章
女人本想着将孩子哄睡了,再考虑怎么处理尸体的问题。
但等两个小时之后,她返回原本的房间,却发现本该躺在地上的男人尸体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摊血水和零碎的骨块,骨块上有很明显的腐蚀痕迹,边缘呈焦黑色,还冒着细密的气泡。
女人吓得瘫倒在地上,浑身哆嗦,拼命用手捂着嘴才没当场叫出声音。
过了很久才控制住自己手脚,踉跄的爬起来,动手去收拾。
借着阴天时候极其微弱的星光,女人在院子的角落里挖了个大坑。
她将骨块扔了进去埋好,又用水将地面冲洗了好几遍,直到看不出一点痕迹,才爬到床上,累的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阴天的夜晚,没有月亮,唯能可见的只有一点星光,阮鱼从巷子里拐出来,踏着青石板铺就的大路,走到了交叉口。
交叉口有个野食肆,简陋的竹子搭起来的半露天的棚子,昏暗的灯光照着,架着两口大锅,锅里咕嘟咕嘟炖煮着。
老板只有一人,忙前忙后的招待。
若是有顾客来了,点上一壶热酒,切上一盘杂碎,热热的吃在肚子里,驱散寒气。
三五个男人正围着一张低矮的桌子,喝酒划拳,吆五喝六,边上还停着一辆破旧的皮卡车。
是一伙子猎人,正打发时间呢,等着天亮的时候,直接出城去。
阮鱼走到另一张空的桌子前,也坐了下来。
老板殷勤的上来招呼,问要吃点什么。
“两碗面,有茶上壶茶,没茶热水也行。”
老板应声去了,没多时就送了上来。
两碗面,分量不小,阮鱼随便拉了一碗,开始进食。
等她吃掉小半碗的时候,对面犹犹豫豫坐了个人。
Omega头都没抬,继续吃面。
“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跟着你?”
“不算早。”
阮鱼在碗里挑了块肉,转头道:“老板,这是什么肉?”
老板颠颠的来了,殷勤道:“姑娘,这是鹅肉,我们自家喂的,肉香。”
“单独切一盘。”
“好嘞您稍等。”
裴锐眼巴巴的瞅着,见阮鱼好像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便也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怎么会被发现呢?他自认为还挺隐蔽的说。
就算已经做好会被责怪的准备,可他也有话说——做任务很危险啊,万一出问题了呢?万一呢?
“...小鱼儿,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
“没有。”
“那你怎么不理我呢?”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阮鱼皱眉道:“吃饭,哪里那么多话。”
分明是他自己心虚,过度脑补了。
说话间,边上桌子的几个猎人手舞足蹈起来,哄然大笑,结果不小心将一个空酒瓶碰倒了,咕噜噜的滚在地上,直到阮鱼脚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对方这样说着,弯腰伸手,将酒瓶重新捡了回去。
阮鱼的视线定格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转了回来,朝着裴锐眨了两下眼睛。
裴锐:“......”
大约半小时之后,这群猎人吃饱喝足,结完账,一伙子人上了那辆皮卡车,开走了。
阮鱼也立刻起身,低声的:“走,跟着他们。”
裴锐立即道:“我有车。”
他的车在拐角的巷子里停着,也是皮卡,很常见的猎人车,两人开往城门方向,排在出城的队伍里。
裴锐:“为什么要跟着他们?”
阮鱼:“你说呢?”
裴锐:“?”
阮鱼盯盯的看着他,眉头皱起来:“我不是给你提示了吗?”
她又用力的眨了两下眼睛。
裴锐:“......”
原来那是提示啊。
这感悟能力,是能把杨教官当场气死的地步。
“那个捡酒瓶的人,手臂皮肤有淡红色花纹。”阮鱼很确定的道:“他感染了青花病毒。”
裴锐:“......”
他立刻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
往好了想,这人可能是个例,只要控制起来就好。
但若是往坏了考虑,那么松石基地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清缴的基地,也是第一个即将沦陷的A级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