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忙道:“好的,没问题。”
阮鱼满意,自顾自的爬上了自己的床。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自己拿了工具,就干起活儿来。
一时间,小屋里只有劈柴和炉火燃烧的声音,伴着屋外呜呜的风雪声,竟然十分惬意。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其中那个个子高些的猎人先说话了:“...姑娘,你是,自己住在这里吗?”
阮鱼闭着眼睛,懒洋洋道:“不是。”
“哦,那你的同伴呢?这种天气,不在屋里的话,很危险啊,风大雪大,哎,极寒嘛...”
“采买物资去了。”顺便往下看一眼,皱眉:“活儿别停,柴继续劈。”
“哦哦,好的。”
高个子猎人继续劈柴,又给同伴递了个眼色,于是那个矮些的也说话了。
“姑娘啊,可以给我们找点水喝吗?我们在雪地里走了半晚上,冻得腿脚都麻了。”
阮鱼懒得搭理他。
矮个子站起身来,大大咧咧的:“既然你不说,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竟然就直接在屋里四处转着查看,将粮缸也掀起来,挂着的腊肉都拿下来,要架在锅上煮。
也难怪他们这样肆无忌惮。
两人根本不是什么猎人,而是从基地里逃出来的通缉犯,本就恶名在外,被追的紧了才往这老林里钻。
又见这屋子结实,粮食充足,足够他们熬过这个极寒了,当下就起了歪心思,要占着不走了。
这beta有几分姿色,暂且留着解闷儿,至于她那同伴,等回来了,杀了便是。
这种活儿驾轻就熟。
矮个子煮东西,高个子嘴里便不老实起来,嬉皮笑脸的:“小姑娘,自己在上面多无趣,下来一起说说话。”
矮个子也道:“就是,自己一个人睡不冷吗?下来跟我们玩玩就热起来了。”
两人放肆的大笑起来。
阮鱼叹了口气,终于翻身坐起:“知道为什么我会放你们进来吗?”
“因为只要我想,就可以随时要了你们的命。”
裴锐紧赶慢赶,终于在四天之后的深夜回来了。
他载着大块的玻璃,还有买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抱着往院子里搬。
为了不吵醒阮鱼,本打算悄悄的搬,但一抬头,发现omega已经靠在门口立着,跟他打招呼。
“回来了。”
裴锐笑笑:“嗯,回来了。”
又道:“我不在的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阮鱼摇头:“没有。”
“那就好。”
等将东西都搬进来之后, alpha也进屋了,大惊失色:“柴火不够了么?怎么——”
怎么把墙边码放的木头都劈了?
阮鱼:“一言难尽。”
她爬上床去,摸了块晶核吃,打了个哈欠,又睡着了。
裴锐仰着头半天,没听到下文。
裴锐这次出门,还是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的。
解闷的也有,比如跳棋,比如扑克牌,比如一些颜料纸笔,还有一个单机的游戏机。
反正能买的全搜罗来,全都堆到阮鱼面前,让她挑着玩。
裴锐拿了工具敲敲打打,将原本的木板撬下来,换上新买的玻璃。
然而在摸到边缘的时候, alpha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木质的板子上,有一道长长的、细细的,呈规则的半环抛物线状,是干涸的血迹。
他没说话,转而将斧头拿了起来。
斧头非常干净,显然是被擦洗过,十足的刻意。
Alpha无奈的:“小鱼儿,你真的不打算对我交代么?”
阮鱼翻身装死。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裴锐道:“但是你不能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这是咱们早就说好的。”
仍旧是不说话。
“人在哪里?”
“...断崖下面。”她翻身坐起,不大情愿的强调:“我可没有主动惹事,他们自找的。”
裴锐:“好好好,信你了。”
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则打算再也不能放阮鱼一个人长时间待着。
还要在外面设些陷阱一类的防备,这样就算他出去打猎,也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
他带回来的东西里,有一面镜子,阮鱼拿来左照右照:“这个环还在,真明显。”
“那两人也是瞎,但凡知道一点内情的,就不该跟我对着干。”
她本也没打算要杀人,只想着让他们干点活儿,就当是避风雪的借宿费了——谁叫他们起坏心思呢。
裴锐梗着脖子:“哪里明显了,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他打了盆水,将墙壁冲洗了。
阮鱼坐在上铺看他干活,忙里忙外的,道:“你去休息吧,回头我弄。”
裴锐:“不用。”
然后打了个哈欠。
阮鱼不客气的笑出声。
往来这四天,他眼睛都没闭上过,也不敢多耽误,紧赶慢赶,精神高度紧绷着,这会儿真是乏了。
阮鱼从上铺跳下来,推他:“行了行了睡去吧。”
“东西在这里,又不会跑。留着明天收拾不行吗?”
裴锐被推搡的歪在软塌上,不多会儿就觉得眼皮沉的很,临睡之前反复确定阮鱼还在,这才放心的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
他醒来的时候,还有点云里雾里的找不着北,炉子里的火正腾腾的烧的很旺,阮鱼却不见踪迹。
裴锐扑棱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了。
“小鱼儿!”
“小鱼儿!阮鱼!”
“在呢!”阮鱼大步从院子里跨进来,竖着眉毛叉腰:“叫什么叫!”
裴锐干巴巴的:“啊?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