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对着你示好,你便跟我说,我去教训他!”
和清今年三十多岁,当然是很年轻,可此时看阮鱼,就像看着家里晚辈的侄子侄女似的,忍不住操心起来。
生怕她因为经验不足,看人不准而上当受骗——omega跟alpha可不一样,万一跟错了人,那是要吃大亏的!
已经全然不记得阮鱼拎着死人在花园里走来走去,差点把他活活吓死的时候。
那块巧克力也被和清拿走了。
理由是疑心里面可能被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会祸害omega的那种。
和清回房间休息去了,阮鱼则熟门熟路的攀爬上屋顶,坐在老位置的瓦片上。
今天晚上云彩很多,风也大。
月亮半圆的一个,在云朵里穿行,偶尔才会洒下一点光辉。
她仰着看了半晚上,却始终平静不了,认命的叹气,然后跳下去。
和清已经睡着了,闭着眼睛陷在床铺里,呼吸十分沉稳。
阮鱼打开窗户跳进屋子,将桌子上的那颗巧克力拿起,迅速剥了包装纸塞进嘴里。
浓郁的牛奶巧克力的香甜气息。
糖嘛,谁不喜欢。
和清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床了。
他要趁着花园里露水还在的时候,去采摘最恰到好处的玫瑰花苞。
但花茶煮好了,当事人却没来得及喝一口,便因着有事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Omega因此陷入懊悔:“ ...我怎么这么笨呢?可以用瓶子装起来随身带着呀,车上有小冰箱的,冻一冻喝了清凉又解暑。”
“哎,这下又不知道要去几天,最好的花期眼见的就过了啊。”
说着又招呼阮鱼,让她多喝点,说这种花茶十分养颜,喝了对omega很有好处。
阮鱼:“.......”
如果说糕点之类的还能硬着头皮吃一吃,那这种所谓的茶水,她是决计不乐意品尝的。
一口都不行。
便提了意见,说可以用密封袋装起来,放在冷冻室里保存。
“母乳不也是可以这样保存吗?成年人的肠胃难道比婴儿还要差?”
这是纯粹的歪理,可和清被说服了,慌忙让人去找袋子,将那些煮好的茶全倒进去。
又因为材质原因担心会不会影响味道,忙里忙外的折腾了许久。
相比之下,阮鱼就比较清闲。
最近周围安生了不少,连偷摸靠上来的小贼都不见了踪影,她夜夜躺在房顶上,无聊的简直要浑身长毛。
张守震走了一个多星期,这样平静的日子也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有天晚上,照例是和清睡着了,阮鱼往房顶上爬,却发现那里已然站了个人。
那人身高腿长,头发被夏夜的风吹乱,面容模糊的看不清楚,唯有一双眼睛亮的,远胜过天上的皎洁月亮。
阮鱼:“!!!”
她几步飞跃上房顶,大步的跑过去,远远的看到alpha张开了手臂,便想也没想的一头扎进去。
裴锐:“ ......”
张开手臂是一时的情难自抑,但人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扑了过来,简直是从天而降的惊喜。
他压下如擂鼓般的心跳,用尽所有自制力才没有将人紧紧的裹在怀里——不是不想,而是万一把人惊动了,这场美梦是不是就要醒了?
但不管他是如何想的,阮鱼回神之后,的确是将他推开了。
也正如先前所预料的, omega并未觉得一个拥抱是逾越的举动,她的语气甚至是轻快的:“你怎么在这里?你要保护的那个人呢?”
裴锐轻咳一声,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在另一个地方。”
阮鱼:“ ...你们不是在一起?你能回来,他怎么不回来?”
和清每天都惦念着他的伴侣,最近又在折腾着要把玫瑰花瓣晒干后留下来保存,这样在极寒时候,也能喝到新鲜煮好的茶。
即使是无关的旁人,也能被这份心思所感动。
Omega合理推测:“...是不是外面还不太平,他怕把危险带回这里?”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A还挺有心的。
“不是。”
Alpha诚实的道:“张守震在外面有个情人。”
阮鱼:“???”
许是她脸上的震惊太过明显,裴锐便多说几句:“ ...他那情人前段时间怀孕了,去陪了一个多星期。”
这事于旁人来说,或许称得上绝密,但如果阮鱼想知道,裴锐愿意把自己变成透明的。
没有任何秘密。
“就养在内城区那边的一栋住宅楼上,还雇了两个保姆,我见过一次,大概有三个月左右了。”
“上次医生诊断说胎儿不稳,需要来自父亲的信息素安抚,所以——”
“所以这一个多星期,张守震一直都守在情人身边?”
“...是这样。”
Omega真心实意的生气了。
原以为是兢兢业业的工作,结果是在陪着情人。
那和清做的那些算什么呢?
挣扎着捡回命来,累的要死还要处理杂事,每天早起折腾采花瓣,就为了给自己的伴侣煮上一壶好茶...种种心意,全喂到狗肚子里去。
越想越觉得令人生气。
如果只是纯粹的保镖与雇主的关系,倒也不至于这么调动情绪,可偏偏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暗自抬高了和清的地位,便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裴锐观察她脸色,试探的道:“...小鱼儿,你没事吧?”
阮鱼板着脸:“代入感很强,我已经被绿了。”
“现在就去弄死他。”
她说这话,可不是在置气,而是真切的动了杀意。
什么东西,长成那个样子,还有脸要养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