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双方争执不下。
而此时的顾非英,却并没有舆论中心人物的自觉。
他优哉游哉的站在园中的池塘前,看着里面新放的几尾游鱼。
常年被政务缠身,此时少有的空暇时间能休息,如今正是时候,颇觉舒心自在。
副手立在一旁,低声的道:“正如您所预料的,大人,统领者急着见您。”
“还说如果胆敢拒绝,就要剥夺您的官职,查封您的家产。”
顾非英冷笑道:“不用管他。”
“明天之后,他就不是什么统领者了。”
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政客。
黑了心肝坏了名声,他那积攒下的孽债,光是寻仇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能活几天还不一定。
顾将军这样想着,好心情的弯了嘴角。
“张守震那边怎么样? ”
“张守震先生深陷舆论中,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找了记者和媒体,将采访稿发出去了。”
“很好,顾景呢,他还安全吗?”
“回将军,属下已经将小少爷接到安全的地方...不过,他说想见您。”
“过些天吧,我可是正在自罚的人呐。”
张守震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
就在五分钟之前,一名服务人员借着送餐的由头进了他的房间,突然从餐台下抽出长刀向他砍来——那锋利的刀刃,几乎是擦着他的脑袋过去的。
“救命啊!裴锐!裴锐!”
“有人要杀我!”
张守震吓得屁滚尿流,在房间内摸爬滚打逃避着,大声呼救。
好在Alpha来的很及时,出手也干脆利落,几下便拧断了来人的脖子。
裴锐严肃的道:“张先生,请不要随便给人开门。”
张守震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哪里还敢不听,便连连点头。
裴锐又趁机提出,说为了安全起见,餐食会由自己亲自检查后送来,让他尽量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这措辞拙劣古怪,如果是以往,张守震绝对会起疑心。
但这个时候,他已经六神无主,甚至把裴锐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
'我的得票数量是最多的,不能因为心情拉低状态。 '
'等我做了统领者,第一件事就是收拾顾非英,让他后悔自己的选择。 '
张守震在这种自我安慰之下,稍微平复了心情。
麦修斯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Al pha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脑子里很懵,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掀被子往外跑,打开门之后才松了口气——阮鱼正在走廊上吃酥花生。
好歹有个认识的人。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他不解的道:“我们应该正在赶去内城区的路上...”
阮鱼:“你晕倒了。营养不良导致身体虚弱。”
那会儿他们的确正在返程的路上,只是这人上一秒还兴致勃勃的说着话,下一秒两眼一翻就晕了。
“你的体质真的很差。”阮鱼批评道:“ omgea都没有这么脆皮。”
麦修斯:“......”
冤枉啊。
他被那个omega绑起来饿了四天,到现在也只吃了几包花生而已,不晕倒才怪。
'我又没你那么厉害,可以不用吃喝! '
Alpha腹诽道。
阮鱼:“既然醒了,就跟我过来,有好东西给你看。”
一个存储硬盘,一包灰色的粉末,就是所谓的好东西。
麦修斯对着那粉末摸了半天,又放在鼻子前嗅嗅:“有甘草和苜蓿,还有针葵籽...这东西有什么用?”
“也没什么大用,只是能对付感染者而已。”
“至于这个硬盘,与你那里的本子内容兴许有所想通,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希望这些东西在你手里能发挥价值。”
她拍拍alpha的肩膀:“多少也做点事啊,你们这些领着高薪水的科研人员。”
麦修斯:“......”
有被内涵到。
“东西给了我,那你呢?你要去哪儿?”
“我得想办法见裴锐一面。”
这话说的容易,可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
明天就是大选了,这个节骨眼上,安保问题尤为重要,外面重重叠叠的守卫,连里面照顾起居和负责扫撒的内侍都得祖孙三代清白可查。
按理说,这样的环境下不可能会有刺客混进来,但裴锐故意放水,结果便又不一样了。
说来那刺客也是,非要人一路引着才找到地方,不知是哪方派来的,蠢成这样。
候选者的伙食很不错,荤素搭配的恰到好处,为了防止有人会下毒,采用全密封的包装。
但经由了裴锐的手,便被毫不客气的拆开了。
Alpha将里面的巧克力全部占为己有,装进口袋。
这个牌子是贵族特供,有积分也难买,这些日子里,每当供餐里有份额,全部都被他收走。
他端着餐盘,穿过走廊又绕过假山,正路过一从树荫时候,突然听到一点动静,刚要侧目望过去,就被扑倒在树丛里。
Omega捂着他的嘴巴,做出嘘声的表情。
裴锐先是吃了一惊,继而眉眼含笑,手脚放松的摊开了。
一副任由摆布的模样。
负责巡查这片区域的护卫听到动静,远远的道:“——裴先生,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 Alpha淡定道:“我绊了一下。”
“辛苦你们了。”
“没事就好,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着便走开了。
阮鱼眼睛亮亮。
裴锐坐起来,伸手摘掉她身上沾着的草叶,无奈道:“小鱼儿真是好本事,这样的地方也进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