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
见两人讨论的越发认真且离谱,裴锐忍不住打断道:“ ...好了,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作为一个人类来讲,食用同类还是太挑战底线了。
Omega耸耸肩膀,没再说别的,兀自绕着池子转了一圈,翻看起山洞里的摆设。
而许植则坐在池子边上,拼命扭头,试图观察自己的后背是什么样子。
但因为柔韧性非常有限,未果。
天稍微亮一些的时候,裴锐抱着许多兽皮在洞口,浇上一些水,然后点燃并扇风,顿时滚滚浓烟直冲天际。
就在这从烟柱升腾起来不久,西南方向,也升起了同样的烟柱。
“他们在那里!”
阮鱼叫起来:“是吧?那些人?”
裴锐点头:“他们可能也遇到一些麻烦...我们找过去吧。”
当下便简单收拾了行装,将山洞口重新封起来,三人便朝着西南的方向主动寻找过去了。
裴锐:“对了,你是怎么跟他们走散的,又是怎么落到杨中手里?”
许植坦然道:“当时雪崩把队伍冲散了,我跟两个人抱住了一棵大树,算是走在一起,后来找大部队的时候又遇见那古怪的雾气。”
“在躲避雾气的时候,我们又走散了,最后我掉进了一个陷阱,摔晕过去了。”
阮鱼咋舌道:“那你运气真不错。”
“我看那杨中设的大部分陷阱,底下都插了许多尖锐的木刺,掉下去的猎物基本都被捅个对穿,你竟然全须全尾的。”
许植却道:“我宁愿被捅个对穿,也好过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捅个对穿至少还能争一分活着的可能。
看着不算太远的距离,但也从清晨一直走到了黄昏,主要是这林间的路途实在是难行的很,而且裴锐身上还带着伤,速度更始终提不起来。
期间omega几次表示说,如果裴锐走不动,她很乐意背着他赶路,抱着也行。
“你的体重对我不算什么负担。”
“但真的没有那么严重,小鱼儿。”
Alpha试图安抚她:“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手臂可能稍微慢一些,但也没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用手走路的,对吧?”
阮鱼:“你闭嘴。”
裴锐很乖巧的不说话了。
因着有隐瞒的前科,所以连信任度都下降了。
终于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他们和团队找到了一起——但也并不是全部,只有十一个人。
算起来的话,还有四个人是下落不明的。
“其余的不好说,但老郑确定是没了。”
其中一个猎人叹息的道:“他点儿太背,从雪冲起来,正好落在树杈上。”
人被戳了个对穿,当场就没了气息。
“剩下的希望能看到信号找过来,咱们最多只能再等一天了,这地方是一头裂唇豹的地盘,万一被发现,就危险了。”
这几天他们都在这里藏身。
其实就是个山洞,入口处极为狭窄,几乎可以说是山体上裂开的一道缝隙,里面有些空间,能粗略的藏人。
这十来个人大部分气色都还不错,虽然有的身上也带了些伤,可整体情况都不算差。
就这么说吧,裴锐应该是里面伤的最重的——左臂骨折,右腿轻微撞击伤,以及一些擦伤的皮肉,都结痂了。
从进入深渊禁猎区,他便一直承担着领路者和主要支柱的工作,但如今负伤的状态肯定是不再适宜过度劳累。
于是便暂时商定,由另一名有着丰富经验的猎人担任领路的角色。
夜幕彻底降临之后,所有人都钻进了山洞的缝隙中,然后用枯草把缝隙堵的严严实实。
洞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背靠着岩壁,冰冷又压抑。
虽然体验不怎么好,但至少能在这危机四伏的禁猎区里,保护他们安然度过危险的夜晚。
裴锐吃了压缩饼干,又拆了一块巧克力补给热量,坐在山洞比较靠内侧的地方,闭目养神。
阮鱼从背包里抽了张兽皮毯子出来。
“这个,垫着靠在背后。”
这是从杨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顺出来的,看着成色还好,比较厚实,便顺手带着了。
她的背包里除了一些应急工具外,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大部分时候是空荡荡的,完全装的下。
裴锐依言做了,还不忘嘴上讨一句便宜。
“知道心疼自家alpha了。”
阮鱼白他一眼,没搭理。
裴锐得寸进尺,小声的道:“要抱着。”
“取暖啊,晚上会很冷的。”
Alpha故意说的可怜兮兮:“我胳膊都不过血了,麻嗖嗖的。”
他敢这样说,实则心里打定了主意——他家小鱼儿最是个嘴硬心软的,绝对舍不得。
果然,大概半分钟不到,omega便窸窸窣窣的凑上来了。
裴锐心满意足,展开手臂将人拢在怀里,又扯了扯毯子,把大半盖在她的身上。
仗着洞里黑漆漆,便堂而皇之的做些散狗粮的行径。
至于其他人的感受,那不好意思,你们没有老婆可以抱,跟他是没有丝毫关系的。
天气寒冷,两个人凑在一起却十分温暖,阮鱼把头靠在裴锐胳膊上,脑子很清醒的思考一些事情。
以阮鱼的目力,即使在这样完全没有光线的地方,也能分辨出一些事物的轮廓——她的五感要远远超出常人数倍。
她观察着其他猎人,又分了些心神在一旁睡的正香的许植身上,心说若是他突然有什么异动,病毒感染发作的话,该要怎么办。
要说处理的彻底,当然是干脆杀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