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鱼很得意:“我就说吧,是好东西。”
“不过比你还是差一些,”
她伸出两只手,掰着裴锐的脸颊,左看右看,很认真的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怎么会有人眼睛长得这样好看。”
裴锐微愣。
大约过了半分钟,他捂着脸,倏然低下头去,半晌,才闷闷的笑出了声。
阮鱼很纳闷。
“你笑什么?”
“说话呀,你笑什么?”
她有说错什么话吗?好像没有吧?
裴锐笑够了,终于抬起头来,嘴角还是上扬的:“小鱼儿,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情话。”
阮鱼:“情话?”
什么情话?她刚说了吗?
Alpha眼含笑意,给与肯定的答复:“说了,还把我撩拨的不行。”
阮鱼翻个白眼:“情话不会,青花病毒倒是懂一些。”
裴锐却突然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放。
“就是情话。”
“你摸摸看,现在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呢。”
“废话,人活着,心脏肯定是要跳的!”
“那不一样,看到你跳的特别快。”
“油嘴滑舌!”
被这样的晨星一般的眸子温柔注视着,不知怎的,阮鱼也觉得脸颊莫名发热起来了。
可夜风分明是这样的凉。
她将全部的不对劲全部归罪于裴锐,胡乱的摆手:“不管你了,反正我要下去了,你自己跟来啊。”
说完,便顺着树枝往下出溜了一大截。
裴锐依旧是懒洋洋的,饱含笑意的,不紧不慢的。
“小鱼儿,等等我啊,我手使不上力气。”
“你不接着我,我怎么下得去呢...小鱼儿?真走啦?等等我啊。”
第169章
隔天早上,天气便不大好。
先是清晨时候就没有出太阳,一直阴沉沉的,就有人说可能要变天的,山地气候发作起来可能十分难缠,要提早做好一些应对措施。
他们身上是都带着雨衣的,那种特质的军用折叠雨衣,裹起来只有一个拳头大,但伸展开来却能把整个人包裹起来,防风雨又很保暖。
裴锐仰头看看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鱼凑上来:“你不是会看天气吗?”
Alpha无奈道:“不一样的地方规律也不同的,我也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
但即使是这样,也依旧是要赶路的。
直到中午时分,天色突然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前后只十几分钟,便从晴空万里到乌云遍布,黑压压的几乎要悬到人的脑袋上,风也刮起来了。
有个猎人仰天看了看,苦哈哈道:“下雪倒是还好些,下雨就惨了,躲都没处躲。”
他们正行走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
举目四望,所及之处全是平坦一片,最多就只有一些零散的岩石,处处都是冰封雪覆,根本没有什么遮蔽物。
但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越是怕什么,便越是来什么。
风越刮越大,甚至吹起了许多碎石,劈头盖脸的朝着人砸了过来。
有个猎人躲闪不及,被砸中了脸,额角上瞬间开了道口子,鲜血淋漓不止。
大风往往伴随着降温,雨衣全都披在了身上,被吹的猎猎作响,但仍然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凉意。
大约十分钟之后,开始下雨了——但也不全然是雨,中间还夹杂着鹅卵石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往下砸。
早在第一时间,裴锐便把阮鱼纳入了自己的雨衣之下,打横抱在怀里,然后半低着头,遮挡落下的冰雹。
Omega倒也没反抗,只是吭哧吭哧的笑。
裴锐:“ ...你笑什么?”
阮鱼一本正经道:“...不应该用抱的,要用背的。”
裴锐胸腔微微震动,语含笑意:“这我可不舍得。”
阮鱼的骨头很硬,不是夸张,是客观事实,如果在这一堆人里找出个最耐摔打的,那非她莫属。
裴锐知道吗?
当然知道。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愿意把omega护在自己怀里,不叫她遭遇一点苦处。
凄风苦雨的艰难前行大半个小时,才算好歹是找到了一处能挡雨的山洞,一行人便躲了进去,抖擞的解开雨衣,落了一地的雨水。
阮鱼除了鞋子有点微湿,浑身上下都是干燥的,跟其他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四下望了望,走到山洞边上,扒下来一大块苔藓,浇上能源油,把火生了起来,然后招呼裴锐过来烤火。
“你背上好大一片。”
“都湿了。”
Alpha很顺从的走到边上,将外套接下来,架在边上。
其余猎人也都收拾了自己,然后坐下来,看着外头的大雨犯愁。
“这要下多久啊?”
“怪不得终年不化呢,你看那冰雹,落在地上立刻就冻起来了。”
“等着吧,谁叫咱运气背呢。”
裴锐盘腿坐下,把鞋子也脱下来,用手拿着烤。
阮鱼挨着他坐下,往边上拱了拱。
Alpha贴了贴她的脸颊,触感是温热的,这才稍微放心,转而安慰起来:“很快就会停了,没事的。”
但阮鱼很现实:“没可能的,天气阴沉的厉害,云彩有那么厚。”
有个坐在对面的猎人也搭腔道:“阮姑娘说的是,我估摸着,这场雨得下到大半夜。”
正说着的时候,风向突然变了,呼呼的往洞口里刮,连火堆都差点被吹散了。
这山洞很浅,又是敞口的造型,避雨还差不多,但若是说要保暖,实属是不称职。
猎人们连忙自觉的围成一圈,将火堆护起来,又手忙脚乱的用树枝扎成架子,搭上雨衣架在洞口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