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岐立刻跟鸡仔一样缩了回去,小声嘟囔:“明明就是嘛。”
感受着万无秋投来的目光,谢铭迟轻咳一下,开始瞎编乱造:“其实就是……我之前当将军的时候不是打仗嘛,打仗肯定就看到民生疾苦了啊,虽然过了这么多年,现在的资源已经很好了,但还是要谨记现在的和平来之不易。”
他说的一本正经,极富感染力,差点把自己都给感动了。
但事实上谢铭迟抠门的原因也挺简单的,就是想多攒点钱。
不知道攒钱干什么,但就是喜欢,可能是一种别样的爱好吧。
看着小金库里的金额渐渐充裕起来,他才会觉得安心。
起码什么时候都不会出现一看钱包扁平到想哭的情况。
但听了谢铭迟话的万无秋还就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好一会儿过去,他说:“你别这么畏手畏脚的了,我那还有很多钱,你可以随便花。”
贺岐听得眼都亮了,扭头就去看他哥。
哥,求求你,不管是什么条件你都答应了吧,无秋哥他可是有那么多古董的人啊!随便两件都够他们不愁吃穿了。
谢铭迟对贺岐卖哥的想法一无所知,但同样很心动。
钱诶。
那么多的钱诶。
做人怎么会和钱过不去呢?
但他还是装作矜持:“咳,那个……你有什么条件吗?”
“没有条件,你可以随便拿,”想了想,万无秋又补上了一个条件,“不能用我的钱养别人。”
贺岐蔫了。
万无秋看他一眼:“小贺除外。”
贺岐满血复活。
谢铭迟这就坐正了身子:“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
区区不养别人而已,贺岐他也可以不养。
成年了嘛,孩子总要独立的。
正说着话,沈绯年突然出声:“等等等等,嘘——”
谢铭迟奇怪道:“干嘛?”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可怕声音。”沈绯年眼都直了,仔细辨认着声音的来源,然后目光就停在了客厅那面镜子前,静静地盯了一会儿,好像在确认什么可怕的事情。
过了几秒,沈绯年呆滞地转过头,看了一眼万无秋:“……曲夫子醒了?”
万无秋:“噢,对,醒了的,忘记告诉你们了。”
沈绯年:“……”
谢铭迟奇怪道:“你怎么知道的?总不能是……”他看了一眼镜子,疑惑至极,“听到了??”
沈绯年却是点了点头,然后苦涩地说:“我怎么感觉这声音越来越大了?”
谢铭迟这才一起仔细听了起来,这么聚精会神的状态下,他还是真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音。
沈绯年表情突然变了一下:“还有姜夫子???”
万无秋:“好像是的,听到姜夫子声音了,好像在往这边来。”
沈绯年:“……”
沈绯年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就走:“我先走了,夫子们问起来就说我不在。”
他一溜烟跑得比兔子还快,这把谢铭迟给看呆了。
沈绯年不是从来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玩世不恭的样子吗?怎么好像是怕他们当中谁的样子?
谢铭迟看向万无秋,问:“怎么回事?”
万无秋笑道:“他啊,他怕姜夫子。”
谢铭迟:“?”
他觉得姜夫子是他们三个里面最和蔼可亲且正常的一个了,怎么沈绯年唯独怕他?
万无秋解释说:“姜夫子轻易不动怒,真动怒的话就要动手了。”
谢铭迟:“能比曲夫子还严重?”
万无秋:“可以的,姜夫子经常把违法乱纪的沈绯年抓走,当模板练习。”
谢铭迟:“?”
万无秋:“你以为姜夫子的医术是怎么学会的?没有人教他,他自己看书拿沈绯年试出来的。”
谢铭迟:“……”
所以,原来沈绯年的害怕已经成为了肌肉记忆啊。
没过多久,镜子中就走出了三个人,正是曲夫子、姜夫子和岑夫子。
“哎小谢!”曲夫子激动地朝谢铭迟招了招手,“在吃饭呀?我们来这边看看你们。”
岑夫子皱起眉:“这屋子怎么这样?物品为何是这样放置的?”
姜夫子感慨:“啊,小贺和小封也在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我看看。”
说着,姜夫子就走上前来,仔细端详了满头问号的贺岐和封瑜,叹道:“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好像什么都没变呢。”
他左右看了看,问:“小沈呢?”
谢铭迟正准备听话地为沈绯年撒谎,万无秋却先一步开口,指了指楼上:“在楼上右拐第二个房间呢,他刚回去,夫子可以去看看。”
姜夫子笑着站起来:“行,我这就去看看他,好多年没有见了……”
姜夫子施施然走开,谢铭迟才问:“喂,为什么直接说实话了?”
万无秋压低声音:“撒谎的人但凡被姜夫子发现,也是会被抓去当实验品的。”
谢铭迟:“……”
那既然这样的话,沈绯年,你自求多福吧。
第89章 好友
楼上很快就传来沈绯年和姜夫子虚与委蛇的声音, 谢铭迟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
实在不是他们存心坑他,但为了他们自己的身心安全,沈绯年你还是先殉了吧。
其他人各有各的忙, 曲夫子和岑夫子拉着封瑜和贺岐, 亲切而热情地询问近况, 封瑜满脸懵圈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一句一句地回答着他们的话。
很像过年的时候, 经常有不熟的亲戚拉着你问东问西,你还得礼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