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姜夫子还会这个,谢铭迟意外道:“就拿那些草杆吗?”
“对,”姜夫子点点头,“最开始时,占卦用的都是这个。”
岑夫子更加关注于结果:“卦象怎么说?”
“我分别问了点燃油灯和不点燃油灯的结果,”姜夫子浅笑着,面色和蔼,“你们猜怎么着?”
三人纷纷竖起了耳朵。
姜夫子说:“点燃油灯,大凶。”
谢铭迟:“……那不点呢?”
姜夫子:“还是大凶。”
三人:“……”
他们是犯了什么天条吗?
岑夫子的表情瞬间难看起来:“看来不管点不点灯,我们今晚都会遇到一些东西了。”
所以灯火并不能驱散什么东西,某些东西来的契机并不在于灯火。
关键在于,他们今晚的“大凶”,是指向这间房间的四人,还是进入傀界的所有人?
如果不是指向所有人,那极有可能是他们四个触发了傀界的大规则。
想到这儿,谢铭迟连忙问:“姜夫子,您还能再占一卦吗?就问所有卷入者今晚的命运。”
“倒是可以,”姜夫子端正地坐着说道,“但一天只能占三卦,这是最后一卦。”
思索几秒后,谢铭迟坚定地点点头:“就这个!”
他总得弄清楚他们怎么就大凶了。
“好吧。”
姜夫子说着,开始摆弄手上的草杆,自己又拿了个石子不知道在拈算什么,片刻后,他有些惊讶道:“咦?”
谢铭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突突着就快跳出来了:“怎么了?”
“占不出来,没有结果,”姜夫子叹了口气,“也可能是我学艺不精吧,毕竟我不是专业干这个的,这是跟小曲学的。”
岑夫子的脸色瞬间更精彩了,声音都掺杂着隐隐的绷不住:“你跟曲夫子学的?你怎么信得过的?你……”
“小岑啊,”姜夫子叹了口气,说,“小曲虽然当方士的时候混得一般,不然也不会被迫回泮宫教书……但是,但是!她的实力还是在水准之上的,当时只是因为太爱说实话所以混不下去而已。”
这下谢铭迟和万无秋的脸色也都绷不住了。
曲夫子的人生可真是精彩啊。
姜夫子看了看两人:“你们要不谁去找小曲,让她也占一下?”
“我去吧。”万无秋立刻就站了起来,朝隔壁走去。
万无秋一走,房间就安静下来,谢铭迟正思考要不要先发会儿呆,就听姜夫子叫他:“小谢,能不能把桌上的杯子放正呢?你刚才用过之后就一直倒着,我看着怪难受。”
作为一个强迫症,他真的已经忍很久了。
“啊……”谢铭迟挠了挠头,“可能不太方便啊夫子,我在茶杯里放了只黑虫。”
说着,他就把自己在后山的经历给二人说了一遍。
谁料姜夫子眼神立刻就变了,十分激动道:“什么样的黑虫?是硬壳的吗?有没有特殊的花纹?”
谢铭迟一下被问懵了,下床走到桌边,小心拿起茶杯来看了一眼。
黑虫已经挠破了纸巾,彻底释放了自己。
不过看着有点暴躁,动作很快,谢铭迟只好迅速把茶碟盖了回去,说道:“背上反光,应该是硬壳,好像是有一点红色的花纹吧?就在背上。”
岑夫子看向姜夫子,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姜夫子顿了片刻,摇摇头:“不太确定,不过以前听说有很多蛊虫是这样的,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身上有花纹,但我不知道那花纹是什么样子。”
也是,只存在于清寨的神秘蛊虫,寻常人确实很难见到,姜夫子能听说过它的样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就现有情况来看,这黑虫很可能是一只蛊虫。
但蛊虫不是一般很珍贵吗?都是养蛊人费心力养起来的蛊虫,怎么会跑到棺材里?
总不能是故意放进去的吧?
那目的是什么?控制尸体让它诈尸吗?
正想着,万无秋就从隔壁回来了:“曲夫子那边的结果也是一样,占不出来。”
姜夫子释然了:“看来我这两把刷子还是有点颜色的。”
“不过我自作主张,让曲夫子又占了两个问题,”万无秋说着,面作沉思状,“一个是她们那边今晚的情况,另一个是随便点的西面的一个房间今晚的情况。”
然后就见万无秋笑了:“曲夫子那边也是大凶,不过另一个房间却很普通,平平淡淡,无凶也无吉。”
“噢,原来是这样,”姜夫子欣然抚掌,道,“原来是因为今晚所有人的命并不都是大凶,所以卦象显示不出啊。”
看来是这样的。
不过谢铭迟也大概猜得到他们大凶的原因了——触犯了傀界的大规则。
“本以为这个野生傀界会很不讲理,没想到还遵循了规则,”谢铭迟挺意外的,“但,我们八个有做什么别人没做的事吗?”
岑夫子沉默一下,说:“会不会是因为,守门鬼傀在估测卷入者的实力,要先把实力最强的削掉,所以选中了我们。”
在他解过的傀界里,不乏有这样的情况,守门鬼傀为了能轻松宰割所有人,所以会先想着把最强的处理掉。
不过事实上就是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守门鬼傀偷鸡不成蚀把米。
“……也许,还有一个可能?”谢铭迟犹豫着,指向了桌上扣着的杯子,“会不会是因为我拿回了那只蛊虫?”
因为它在他们这间屋子里,所以会招来一些东西。
万无秋思索几秒,就要转身出去:“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