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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背景板今天也在拯救世界 > 我和我无辜的竹马啊2

我和我无辜的竹马啊2

屋内,贺川州赶走人后,从小的教养让他多少有些愧疚,但一想到刚才那人的眼神,愧疚就变成了反感。他一手撑着头一手给人扇着风,转头看着狭小医务室的东西。

医生人呢?

没意识的人也没法吃药,他一边降温一便掏出手机,不能拖,就是中暑晕倒严重了也能要人命,数字才摁到“2”,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手,贺川州一下睁大了眼睛,握住严彦的手凑上去,小声呼唤:“小严?”

贺川州没注意自己现在靠的有些近,近到再挪一点点鼻尖就蹭到鼻尖,就算注意到也不觉得怎么样,他和严彦亲近,小时侯一起洗澡一起睡,俨然一对亲兄弟,要不是长大严彦非要让自己给他留点私人空间,他恨不得把人拴在裤腰带上成天带出去炫耀。

浓密的睫毛颤巍巍擡起,缝隙中露出一点琉璃色,从瞳孔的倒映中能明显看见贺川州由急转为欣喜的脸。

“怎么样怎么样?还好吗?他们说你是中暑,这屁大点的医务室也不知道医生跑到哪里去了,我刚要叫救护车——”贺川州倒豆子一样说着,一边给他用力扇扇风。

医务室有空调,但他还怕严彦热到,有力的手臂在摆动中突显肌肉的轮廓。

床上的人面色却更加红了。

严彦心跳得很快,鼻下都是那个人的气息,身体有一种很奇怪的渴望,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完瞳孔便是因为贺川州的靠近而一缩,呼吸顿时屏住。

“还能说话吗?给哥透个气,怎么这么久了脸还是这么红?能不能看清人?”贺川州急地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平时我久叫你跟我一起运动,你就懒,看看,你这一次可把我吓得不清。”

贺川州继续给他擦脸上和脖子的汗,手指不小心蹭到他的耳垂,床上的人噌一下用胳膊支起身子,仰头往后躲。

严彦的脸色红润,眼眶也是红的,嘴唇翕张却未说话,可上半身有些颤抖,给贺川州瞧得心疼死了。

“去医院!必须去医院!”说完继续拿手机打电话。

“不丶不用。”严彦捂着下半张脸,半垂着眼睛,耳朵此时比脸还红,一身皮肉又是雪白,这抹姝红就更是性感。他声音也轻,像片轻飘飘的云从贺川州耳荡漾过去。

贺川州却像是免了疫,听他拒绝一脸不高兴:“不去医院去哪?你看看你现在抖成什么样了!”

“我丶我想先自己呆一会……”严彦手上攥紧被子,视线刻意不落在贺川州身上。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严彦暗自咬牙。为什么心跳得会这么快?为什么他这么想抱住眼前这个人……可能只是拥抱还不够,还想更多……

更多什么?

严彦狼狈地偏过头,扯过被贺川州掀到脚边的空调被盖在身上。声音控制着不发出奇怪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能不能先出去?我就是中暑了,现在想休息一下……”

更明显了……为什么会这样……

严彦双腿死死并拢,他想了想,意识忽然就清明起来,仿佛有一只手拨开了周遭的迷雾。

对,因为他喜欢贺川州,喜欢到像个变态一样在暗处窥视着他,喜欢到收集他用过的东西丶喜欢到每天夜里只能想着这个人才能入睡,想象自己湿哒哒的身体被他拥抱着才能安心。

所以,生理上无法控制,在这个人靠近他的时候才不能控制。

贺川州此时根本无法放心留他一个人在屋里,赌气似的抱臂坐下:“不行!我哪能出去?我一出去你有个事都没法叫人,我也不清楚你的情况。”

严彦耳垂红得能滴血,贺川州瞧了好几次,觉得他发小这样子真的比女生还好看。

“你真的没事吗?”他问。

有事,怎么会没有事。

床上的人双手捂住自己无法掩饰情绪的脸:“就一小会,十分钟……不,五分钟,五分钟好不好?”

贺川州拧不过严彦的意思,小媳妇儿似的走三步退一步,最后退到门框边上,握住手柄朝里头说道:“那就五分钟啊,我记着时呢,等时间到了我就进来。还有啊,要是期间哪里不舒服就叫我,我不走开就在门外这里,知道吗?”

严彦背对着他,微不可见点点头。

贺川州满腹忧虑,轻轻阖上门。

有问题。

被汗水洇湿的衬衣贴在劲瘦的脊背上,他弓着腰,就靠在门板席地而坐,脑海里就这十来分钟反覆摸索。他不知道严彦晕倒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想的什么,最重要的是,他身体真的好了吗?

贺川州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调好倒计时,眼珠子就盯着变化的数字,想了想,点开微信界面跟当时报信的人问话。

贺川州:【小朱,你什么时候发现严彦他晕倒的?】

那边回覆很快:【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刚体力不支晕倒,我也吓了一跳,现在严彦怎么了?醒没醒?】

贺川州:【醒了,但是有点奇怪。另一个人呢?】

小朱:【不认识啊,他说是来帮忙的,看严彦好像中暑了搭把手。】

贺川州心里骂了一声,认定了对方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认识?】

小朱:【不认识,脸生。】

贺川州:【先帮我问问看有没有人知道哪个系的,等我跟严彦确认了事情再说。】

他发完这句,抵着最后几秒起身,然后蜷曲手指敲了敲门:“小严,我进来了啊,五分钟到了。”

贺川州转动把手,门内空调声很缓,床上隆起一小块,大热天明明头发都湿了,却还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这让他怎么能不担心。

他轻手轻脚走近,声音故作轻松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就跟哥说。”

风从他正面吹过,身上带着水汽被这么一吹贺川州打了个哆嗦,这才反应过来,屋内的温度比他出去的还要低一点。

严彦嗓子好干,贺川州的声音就像是药,光是听他的声音那被他压抑的燥热顷刻间成一片火海,烧得他头轻脚重,呼吸急促。

为什么今天这么明显?以往自己分明克制的很好。

严彦无声息张开嘴,宛如一条离岸的鱼在做最后无力的挣扎。

“我丶我想回宿舍。”他支起身体,纯色的空调被堆在他的腰腹上,泛红的脸上维持着往日的正经,但也正频临破碎。

“没人欺负我。”他又回答,素日他话少,而现在像是要发泄一点不必要的精力,他对贺川州的话有问必答,“我好像就是突然失去意识。”

“那个戴眼镜的没对你做什么吧?”贺川州熟练的给他穿上鞋,口吻中带着一丝危险。

“他……”严彦难受地捂着额头回忆,好半响才道,“他好像只是来问我路。”

回忆里的景物强烈的晃动了几下,明明才不久前的事情,可严彦却觉得这段回忆离他好远,远到需要他用时间一点点拼凑完整。

他知道贺川州在球场打球,算着结束时间给他送水,因为太阳太毒选了条没什么人走的林荫小道,正往里走着,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

【同学你好,请问崇文楼怎么走?】

听见有人叫他,於是严彦下意识回头,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上来,力道非常大,接触间皮肤传来陌生人的热度。

他不喜欢和贺川州以外的人有过多的肌肤接触,所以本能的抽回手,对方似乎楞怔了下,随后笑了笑。

他记不清对方的脸了。

然后那人又说:【严彦。】

奇怪,这人怎么知道他叫什么?

正当严彦陷入回忆,贺川州忽然在他耳边扬声道:“回宿舍了,能走吗?”

他低头一看,就见自己的手腕被那人轻轻握住,滚烫的温度又让那些坏心思挣出囚笼,想要离这个人更近一点。

贺川州大大咧咧,根本分不清他们两人间的界限,就算他私心做一些在一般男生间算得上过分的举动,这人也发现不了,他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身份为他谋取一点福利。

就一点点……

严彦的理智比往常崩塌的更加急速丶彻底。

私欲被满足的畅快感分秒间就盖过了道德。

他抿着嘴唇,忽然笑了笑,声音轻快短促:“脚丶脚有些软……”

他像是回到了幼时第一次对大人撒谎的时候,心虚中故作镇定,重塑着自己的表情,将他的内心藏匿在层层的谎言之中。

可和小时侯不同的是,单纯的小孩是瞒不过见多识广的大人,但此时,单纯的一方变成了贺川州。

那么相信他的贺川州,而他却因为自己的私心,想让自己肮脏的臆想变成现实。

果然,贺川州只是皱眉担忧他的身体,根本不会考虑自己是不是被骗,他自然地搂住严彦的腰,另一只手比划着:“说吧,要哥背你还是抱你。”

啊,这就是罪恶感吗?

严彦黏稠的视线死死贴在靠近他的身体上,心跳因过快跳动而充血的脸部,在情绪转变的一瞬间有轻微的狰狞。

罪恶感为何会让他这么兴奋?

他垂下眼睫,只有颤抖的手指试探地丶又在试探后嚣张地贴在贺川州的脖颈之上,声音轻如蚊蝇,柔得宛如情人间的撒娇。

“你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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