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红泥我行我素的穿梭在林内充耳不闻,几名执法堂弟子相视一眼纷纷跃上枝头,追逐着那道红色身影。练红泥察觉后,翻了个白眼,她足下发力欲将来人甩开,奈何人生地不熟,没过多久便被执法堂弟子围堵在林中。
“你是四峰七堂哪一路的?为何不按规定着装!”
为首的男弟子上前一步训斥道。练红泥不悦的蹙眉,芊芊玉指指着男弟子,轻蔑的说道:
“你,让开。”
顿时男弟子气的涨红脖子,他刚要反驳,身后一名女弟子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师兄,这女子眼生并非内门弟子,应是谁的炉鼎。”
炉鼎?
男弟子阴恻恻的一笑,向其余几名执法堂弟子打了眼色,几人不怀好意的慢慢围向练红泥,为首的男弟子昂首傲慢的说道:
“好没规矩的炉鼎,今日我便要替你的契主好生管教你!”
说罢,几名执法堂弟子同时袭向练红泥。
练红泥五指发劲划向来人,激起一片气浪,引得林鸟纷飞。奈何双拳难敌四掌,练红泥且战且退,然而她身形闪转间,忽觉一阵头昏眼花丹田刺痛,练红泥低声咒骂道:
“啧,这副破身子。”
执法堂众弟子趁机齐齐发力将练红泥按倒,为首的男弟子看着跪倒在地不得动弹的练红泥,一声冷笑说道:
“劣奴,记住以后见了我们要跪着说话。”
他不怀好意的靠近练红泥,居高临下的问道:
“方才你就是用这只手指我的?”
话毕,他毫不留情的踩在练红泥的手上慢慢碾搓,生生将她的手压入泥中。
“呃...”
练红泥眼露苦楚,咬着下唇不让声音溢出。
几名执法堂弟子见状哈哈大笑,为首的男弟子踩得更加起劲,旁人亦肆无忌惮的踹向练红泥腰腹。练红泥垂着头黑发散落,血红眸色变得混杂,她面露疯癫之色呼吸渐粗,忽然身上爆出一股磅礴之力,将众人震开。
为首的男弟子几步后退稳住身形,他一脸鄙笑,不在意的弹了弹袖袍,同时挑衅道:
“好烈的小娘子,你是谁的炉鼎?我喜欢,不如让给我吧。”
“我的。”
凉薄的声音传来,白色身影飘然而至挡在练红泥身前。然而澹卿还未进一步言语,只察身后掌风袭来,她连忙侧身躲避。
闪转间,澹卿看清练红泥眼中的疯意和脸上的诡笑。澹卿心中一沉,当机立断的擒住练红泥手腕反绞至身后,并将人拉入怀中,紧紧环住让其不得动弹。
练红泥在澹卿怀中极力挣扎,澹卿平静的用左手顺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耐心安抚着。期间,澹卿侧头看向缩身跪倒在地的执法堂弟子,她冷淡的说道:
“都退下。”
众人应声而退。练红泥见状挣扎的更加激烈,她黑发散落,眼中尽是疯癫的呵斥道:
“放开我!”
澹卿依言松手。
“啪——”
一声响亮的扇击,澹卿偏过头,散落白发遮挡的干净脸颊上,明显溢出几道血痕。
“你就任他们这般辱我?”
练红泥高声质问。澹卿淡色的眸子看向练红泥,薄唇微启,几番犹豫又将声音咽了回去。见此,练红泥俞是恼怒,她接连几掌愤恨的打在澹卿身上。
“咳咳。”
澹卿半步后退,捂住左肋几声咳嗽。练红泥玉掌停滞空中,她颤声厉问:
“你为何不挡?”
澹卿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
“你消气便好。”
在练红泥反应之际,澹卿垂眸牵起练红泥的右手。练红泥面色一冷,毫不留情的甩开对方。
澹卿愣了愣,片刻踌躇后,她又小心翼翼的牵起练红泥的右手,练红泥胸膛起起伏伏气得不轻,好在没有再甩开,可一对桃花眼怒瞪澹卿。
澹卿顶着直勾勾的怒视,安静的用帕子仔细擦净练红泥手上的泥土,看着有些红肿的玉指,澹卿眼中透着心疼。而后她垂眸半步上前,轻轻掸净练红泥腰腹上的尘埃,又将她的衣衫理整齐。
练红泥在澹卿的影响下,情绪渐渐平静,原本混杂的眸子亦恢复清明,敛了疯癫之色。
澹卿无意间瞧见练红泥衣衫下摆沾有泥土,她自然而然的半跪下来,伸手拍掉泥土,随后安抚的说道:
“无事了。”
练红泥垂眸看着身前半跪着的澹卿,她压抑着情绪,浑身紧绷的问道:
“你是否也如旁人般看轻我?”
澹卿闻声抬眸,一对银瞳疑惑的看向练红泥,她认真的说道:
“未曾。”
练红泥直勾勾的盯着站起身的澹卿,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破绽,澹卿坦诚对视,没有半分作假。
几个呼吸后,练红泥败下阵来,她撇开视线,垂着头走近澹卿,委屈的喃喃道:
“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嗯。”
澹卿如实的点了点头,她察觉练红泥情绪的异样,却不知道要如何哄人,手足无措的站在练红泥面前。几番思索后,澹卿生硬的补了一句:
“不好玩,我们回去。”
主峰,听生殿内。
一尊栩栩如生的金制女子像立于正中,只见女子意气风发,手持一杆长枪,好不洒脱。宗主陆凌飞点燃三柱长香,跪倒在金像前,虔诚的说道:
“伏榕老祖保佑,求求您赐给小师妹一个炉鼎吧。”
说罢,起身将香插入香炉内。
“师兄!”
虞湘顾不得形象的扯着嗓子大喊道:
“师妹有炉鼎了!”
妈呀,太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