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摇了摇头。
再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刘冰洋只好起了身,穿衣服时,看着手上的鲜红愣了一下,然后进了卫生间。
苏然也跟着起了床,只是刚刚站起来就叫了一声。
刘冰洋含着牙刷赶忙从卫生间跑出来:“怎么了?”
苏然咬着唇:“没事儿。”
刘冰洋看看她的脸,又看看她迈不开的步子,明白了什么,一下子也红了脸。
“先、先歇会儿,我出去买点儿吃的去。”
说完进了卫生间,飞快地刷牙洗脸完毕,出了房间。
回来的时候,除了吃的,还带过来一位保洁阿姨。
“阿姨……这个钱多少,我另外支付吧。”
“这是——”
“昨天喝多了,撒的红酒!”刘冰洋赶忙道,“您、您给换换……”
“红酒?”保洁阿姨是过来人,闻着那股血腥味儿,笑而不语,麻利地换下后,看看坐在沙发角里的苏然,偷笑着出了房间。
刘冰洋也是一脸窘态,小声嘟囔了一句:“还不如出去玩儿的时候让她过来收拾。”
说罢瞟了一眼苏然。苏然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儿,双腿紧紧地夹着,不用说也知道有多疼。
刘冰洋红着脸走过去,把吃的放到苏然的面前:“吃、吃点儿……”
苏然缓慢地往前移了移。
“还疼吗?”话刚出口,刘冰洋的脸就烫的不行。
苏然的脸也是瞬间通红,很小声的“嗯”了一声。
“多、多吃点儿。”刘冰洋结巴着道。
第21章 重逢后的再次离别
过了两三天,一行人开始了返程,沿沿海一带一路向北。途径济南,在一家像套娃一样,七拐八拐才找到的小巷子里吃饭时,刘冰洋和苏然两人收留了一条流浪的小土狗。
苏然给这条小土狗洗了个澡,起了个名字“熊孩子”,本来想叫北极熊的,可她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稍作改动。
自从那晚后,刘冰洋再没失过理智,回程的每晚都与她像原来一样保持着一臂之距。
苏然想,如果两人就这样发展下去,是不是就真的会在一起了。可是有些事情总不能随人愿,就像叶涵,离开的时候就是那么的突然。
没有征兆,没有一个招呼。
刘冰洋消失的那天,苏然满脸泪水地去找过魏可欣。魏可欣那个时候才知道,刘冰洋口中一直说的妹妹是谁。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她辞职了,手机也打不通……谁都联系不到她。”
“能不能再帮我想想,可欣姐……可欣姐……”苏然哭的泣不成声。
“就像叶涵走了一样,她也永远退出我们的生活了。”
“不一样,可欣姐,不一样,我、我喜欢她,我……”
“你说什么?”魏可欣眉头微皱。
苏然哭着道:“我喜欢她,不是因为想我姐,我真的喜欢刘冰洋。”
魏可欣久久没说话。过一会儿站起身来:“听李总说,她家里出事了。”
苏然一下子停止了哭声,难以置信地看向魏可欣。
“她父母……好像……”魏可欣的声音有些哽咽,忍了忍才继续说下去,“好像出车祸了……都……”
苏然的泪水不停地落下,只是这次是无声的。
“我试着找过她,没找到。事故已经处理完了,谁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苏然整个人都乱了:“她、她不会……”
“我不知道,小然,我不知道,就像当年叶涵……我不知道冰洋她现在还……小然——”
苏然哭着跑了出去,为什么老天一次又一次把她深爱的人夺走,她的妈妈,她的姐姐,还有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难道成长终究是伴随着生离死别的伤痛吗?为什么人生是如此的残酷?
如魏可欣所说,谁都不知道刘冰洋去了哪儿,更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
所有她们曾经受过的伤痛,魏可欣的,苏然的,刘冰洋的,无论多么沉痛,都掩埋在了不为人知的时光里。
后来这些女孩儿带着一层又一层的血痂,坚硬地抵挡着世间所有风沙的侵蚀。
她们都死过一次,也都活了下来。
三个月后,苏然和邵杰订了婚,又过了半年,两人结了婚,再半年,两人领了离婚证。
出了民政局,邵杰终于释怀了,抱了抱苏然道:“然然,有什么事随时打给我,我一直在。”
苏然抱着“熊孩子”,笑着转身离开。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分别,也习惯了一个人怎么过活。
……
两年后,杭州。
“冰洋,你喜欢她啊?”
“谁?”
“舒子雯啊,你不认识她?那你用她的写真当壁纸!这么早期的写真,一看就是死忠粉了!”
刘冰洋看看电脑屏,又看看邱浩:“我不认识什么舒子雯,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照片。”
“这一看就是舒子雯嘛,小王天天念叨她,天天给我看她照片!今年的热搜都是她!”
刘冰洋若有所思:“是吗?我随机壁纸,待会儿就换下去了。”
正说着,经理走了过来:“冰洋,临时加个班,今天只能晚点走了。”
刘冰洋起身:“没关系的,经理,需要我做什么?”
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在公司找点儿事儿消磨时间。
“明晓在赶回来的路上了,你过去盯一下就行,等她过来你就可以走了。2号摄影棚。”
“好的,用我带摄影机和电脑过去吗?”
“不用,你盯一下就行,这个摄影师刚开始合作,我们也不太清楚成片到底怎么样,你过去交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