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解除。"
机械的女声在联盟总部大楼内回响。应急照明恢复正常,走廊里的红色警示灯缓缓熄灭。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和能量波动的余韵依然清晰可见。
林昊和银月赶到时,正看见一队安保人员押送着几名被拘捕的嫌疑人。这些人面色灰败,身上带着明显的战斗痕迹。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都戴着统一的银色面具。
"情况如何?"林昊拦住了带队的杜明。
"不太好。"这位安保主管揉了揉眉心,"虽然及时控制住了局面,但机密区的防护系统被破坏得很彻底。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
"损失?"
"两名值班人员重伤,一名牺牲。被盗走的文件和设备还在统计中。"杜明压低声音,"最麻烦的是,通讯管制室也遭到了破坏。现在整个联盟的内部网络都不安全了。"
这和白鸽之前提到的情况吻合。林昊皱眉道:"局长呢?"
"在召开紧急会议。"杜明指了指顶层的会议室,"你最好也去看看。现在高层意见很不统一。"
林昊点点头。但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却注意到那些被捕者中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科研部的张教授,一位研究异能源头的专家。
"他也参与了?"
"是啊。"杜明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而且不止他一个。今晚暴露的内鬼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这个发现让林昊心中一沉。如果连德高望重的研究人员都参与其中,说明这次的叛乱绝非临时起意。对方显然经过了长期的策划和布局。
电梯里,银月突然开口:"感觉到了吗?"
"嗯。"林昊点点头。自从实验室一战后,他对能量波动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此刻在大楼的某个角落,正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暗红色能量在流动。
那是那个存在留下的印记。
电梯在顶层停下。会议室的大门敞开着,争吵声清晰可闻。
"必须立刻收缩防线!集中力量保护核心区域。"
"不行,那样会引起恐慌。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
"稳定个屁!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维持表面和平?"
林昊走进去时,争论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以往整齐划一的会议桌此刻一分为二,泾渭分明。
坐在首位的黄局长看见他,微微点了点头。
"说说你的发现吧。"
林昊将实验室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重点提到了那个自称创世者的存在。会议室里的争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被这个惊人的消息震住了。
"创世者..."情报部主管李强皱眉道,"这就解释得通了。我们截获的那些通讯记录中,经常提到'先祖归来'之类的字眼。原来说的是这个。"
"但为什么偏偏是现在?"一位高层追问,"而且对方明显有内应。这些叛徒是什么时候被策反的?"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但就在这时,林昊突然说道:"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被策反的。"
众人的目光聚集过来。
"实验室里,那个存在说它留下了意志碎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碎片早就潜伏在人类社会中。它们寄生在某些人身上,慢慢侵蚀他们的意识。"
这个推测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已经被那些意志碎片控制了。
"必须尽快甄别。"黄局长当机立断,"从现在开始,所有核心人员都要接受血脉检测。"
但另一边立刻提出反对:"这样会打击士气。而且检测需要时间,我们现在经不起这种内耗。"
争论再次爆发。林昊却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细节 - 情报部的副主管吴德脸色有些不自然。虽然他极力掩饰,但那种不安还是被敏锐地捕捉到了。
就在这时,大楼的警报系统再次响起。
"警告!探测到不明能量波动。位置:地下三层。"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地下三层是机密档案库的所在地,那里储存着联盟最重要的资料。
"该死,又来了!"李强拍案而起。
但还没等他采取行动,一道暗影就突然从墙壁里钻了出来。那道影子快得不可思议,瞬间就穿过了会议室。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吴德已经被掐住了脖子。
"别动。"暗影发出沙哑的声音,"否则他会死得很难看。"
林昊认出了这个声音 - 正是在实验室遇到的那个存在。但此刻它的状态明显不如之前,身形时隐时现,似乎随时会溃散。
显然,它确实受了重伤。
"你们的防御系统不错。"那个存在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有内应的话,我还真不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吴德脸上的惊恐一闪而过,变成了狂热:"主人...您终于来了!"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吴德就是内应之一。难怪之前情报部会一再反对全面检查的提议。
"把资料交出来。"黄局长沉声道。
，！
"想要资料?"那个存在发出嘶哑的笑声,"可以,但要先让我安全离开。"
"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吗?"一个声音突然从后方响起。
玄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手中握着一枚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水晶,正是之前用过的那种能量晶石。
"又是你..."那个存在明显忌惮玄刹手中的晶石。
"合作愉快。"玄刹露出神秘的笑容,"我已经按照约定取走了我需要的东西。剩下的...就请自便吧。"
说完,他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短暂的对话却透露出惊人的信息 - 玄刹居然和那个存在有某种交易。而且就在刚才,他已经得手了。
"拦住他!"黄局长立刻反应过来。
但为时已晚。玄刹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倒是那个存在因为分神,被林昊抓住了机会。
一道空间裂缝突然出现在吴德身边,将他从那个存在手中解救出来。与此同时,银月的银色光芒和其他高层的攻击也一起落下。
那个存在闷哼一声,身形剧烈波动。它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应对这种围攻了。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话音未落,它就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但这次林昊有了准备,一道金色的血脉之力已经悄然烙印在了那缕黑烟上。
这是一个追踪印记。只要那个存在还活着,就逃不出他的感知。
"封锁全城!"黄局长立刻下令,"一有发现立即报告。"
但众人都知道,这个命令可能没什么用。那个存在既然敢来,就一定准备好了退路。现在最重要的是清查内部,以及弄清楚玄刹到底偷走了什么。
吴德被五花大绑,押送到了审讯室。临走前,他还在疯狂大笑:"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天真!主人的意志早就遍布各处。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真正的恐惧是什么!"
林昊没有理会这种疯言疯语,而是直奔地下档案库。那里的场景让他心头一沉 - 大门敞开,里面一片狼藉。
"初步清点结果出来了。"档案管理员脸色苍白,"丢失了三份绝密文件。分别是..."
"s级异能者名单、远古遗迹坐标图,以及...血脉基因研究资料。"
正是这三份文件落入了玄刹手中。而更让人不安的是,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为了完成和那个存在的交易,还是另有所图。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查明真相。林昊取出在实验室缴获的芯片:"去把这个解析了。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芯片被送往技术部。但就在这时,林昊突然感觉到体内的血脉之力传来异样的波动。那是追踪印记发回的信号。
那个存在的位置暴露了。
它正在向城市东郊移动,速度很快。考虑到它现在的虚弱状态,这个时机难得。
"我去追踪。"林昊对银月说。
"小心。"银月递给他一枚通讯器,"随时保持联络。"
林昊点点头。虽然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但他们现在需要更多的情报。而且在那个存在最虚弱的时候出手,或许真能有所收获。
离开总部大楼时,他看见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黎明前的黑暗却愈发深沉。
联盟大楼的走廊里,玄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他望着林昊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人偶开始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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