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全把小少爷那种确定了心意却又不敢表达的期待感表现出来了，真的特完美，祖唤，兴许这个宣传片发出去之后，会有星探来找咱俩，演得太到位了。”吴素一遍又一遍地翻着片子，赞不绝口。
祖唤没好意思跟她说，他其实在发呆，中间有一段他甚至都没什么印象。
“拍得挺好的。”秋臻站在台阶上，远远地看着取景器。
祖唤坐在矮板凳上回头看他，“你眼镜都没戴，看得见吗？”
“我是近视，不是瞎了。”秋臻说着走下台阶，在院子里停了两秒，“你们继续拍吧，我走了。”
“你走哪儿去啊？”祖唤问。
“去岛上其他地方看看。”秋臻头也不回地往院子外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院门口。
也对，他上岛本来也不是为了拍宣传片。
“好有个性啊，素素，你上哪儿找来的人？”被吴素叫丹姐的女导演久久看着门口，不禁感慨，“长得太超过了。”
“祖唤他叔叔，我就是看中他的气质，特意拉他入境的。”吴素乐呵呵地炫耀，又挑眉拍了下丹姐的肩膀，“你都见过多少美男子了，早见怪不怪了吧。”
“像他那样的，绝对是独一份儿。”丹姐竖起大拇指，看向祖唤笑了笑，“小少爷，你长得也好看，就是年纪太小了。”
她话锋陡然一转，“能把你叔叔的微信推给我吗？”
祖唤在想怎么拒绝，一旁的吴素悠悠开口：“别想了，他叔不近女色——”
丹姐吃瓜地瞪大眼睛。
吴素又说：“更讨厌男色，你就别想了。”
她说话也挺一针见血的，祖唤暗自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第15章 我不喜欢跟同性恋接触
秋臻沿着岛上的栈道走，这会儿太阳正烈，阳光晒得皮肤针刺似的疼，周遭经过的人要么撑着遮阳伞，要么戴着帽子，只有他闲庭信步地走着，浑然不介意被晒黑。
“哈喽，可以帮我们拍一张照吗？”他的胳膊被人很轻地拍了一下，回过头，两个年轻女人明媚地笑着，手里举着一台小型相机。
秋臻接过相机，在对面两个人摆好姿势后按下快门。
“哇，谢谢！”身形偏小的女人拿过相机查看，跟同伴兴致满满地查看照片。
秋臻就打算沉默地离开，那个女人再次开口，试探询问道，“等等！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是不是秋臻啊？就是国际上拉小提琴很厉害的那位大师，你们看起来真的很像。”
秋臻嗯了一声。
女人立刻激动地扯了扯同伴的袖子，星星眼望着他，但还尽量让自己的声调听起来不至于像劈叉了似的别扭：“我真的——非常喜欢你的演奏，从你第一次在圣彼得堡演出我就开始关注小提琴了。”
秋臻很轻地蹙了下眉，他以前有过被人认出来的经历，只是当时对方很没有分寸感，所以那次经历并不愉快。他不喜欢私人生活被不相干的人过分窥探。
“听说你要暂停演出，大家都觉得很可惜……网上某些言论都是子虚乌有，如果你的曲子都没有灵性，那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对于喜欢你曲子的人来说，你的退出，大家都很难过。”
年轻女人一脸可惜，虽然表情愤愤，但还礼貌地和秋臻保持着社交距离。
“谢谢。”他浅浅地点了点头，也没说以后的安排。
本来也没想好有什么安排。
离开前，年轻女人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眼睛亮晶晶的：“秋哥，你的曲子真的有治愈人心的魔力，才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没有感情呢！”
秋臻冲她笑了笑，这话很明显包含了极大的粉丝滤镜。网上的某些言论也不都是假的，就像有人说的，他拉小提琴的时候像个旁观者，隔岸观火沉浸在音乐里的听众。
他们批判他漠视听众的情感流露。
说得挺有道理的。他的确很难再投入进演奏过程中，尽管这些年做过很多尝试，但都失败了。他拉的都是些毫无情感的垃圾曲子罢了。
理清了这个思路，或者说想明白这点后，秋臻反倒笑了，虽然自嘲的意味多一些。
他沿着栈道往下面走，途中经过一个旋转餐厅，外面摆放了几张休息的桌子，他在靠海的方向找了个位置，点了杯冰水。
就这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的手背被晒得发红。
他本以为闲逛途中能碰巧遇到拍宣传片的祖唤和吴素，早上过来的时候听他们说，还会在海边取景拍一段内容。
对面那桌坐着三四个人，其中有个穿灰色T恤的男人时不时地往这边看一眼，做贼似的，秋臻皱着眉头换了个方向坐。
却不想那个男人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秋臻，就你一个人吗？”他很熟络地打招呼。
但秋臻想不起他是谁。
“你哪位？”他直截了当地问，眼神中满是疑惑。
男人先是愣了下，本来带笑的脸有点挂不住，指了指自己，“我们之前见过两次，还跟你侄子一块儿吃过饭。”
见秋臻好像还是想不起来，他说：“兰钦你还记得么，我是他男朋友，赵成。”
赵成……
秋臻脸盲。
他脑海里闪过两张模糊的面孔，脸依然记不起来，不过兰钦和赵成的名字他有印象。
“有事吗？”秋臻面无表情地拿过冰水喝了一口，目光却看向别处。
赵成就算再神经大条，也能感觉到秋臻冷漠的态度，不过就像他自己说的，做生意要拉得下脸求人。
他下意识拿出兜里的烟，但记起秋臻不抽后又揣了回去，双手交握放在桌上，“上次我也想请你吃饭来着，不过听祖唤说你很忙，没叫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