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你也要去练球?”姜乐乐问,“一个人还是约好的?”
许睿叹气,“一个人。”
他的篮球队没什么配合度,天天内讧,现在喊来打球都喊不齐一个队伍,临近比赛了,许睿不想输,抱着他一个人也要上场的精神。
姜乐乐靠在出租车后座上,“他们为什么不来参加了?”
“说起来我就气人,那帮孙子平时吵吵闹闹算了,我请他们吃了几次饭了,还比不上汤津那玩意儿一顿烧烤?”许睿咬牙切齿,“还受到其他班挑衅,觉得没赵聆就得输,要我把赵聆请动。”
姜乐乐懂了,汤津又在使坏。
“真是莫名其妙,气得我要死。”许睿说完一顿,“我本来是想,唉,现在来看算了。”
“你想从沈乘下手?”
“只能这样啊,赵聆和沈乘关系好,你看到刚刚没有,赵聆和沈乘互动,好像一对小情侣。”许睿说,“我看到沈乘的样子和他所居住的环境,我……我恨不得去把汤津打死。”
姜乐乐顿了顿,“你不介意?”
“我介意什么?介意沈乘的贫穷吗?”许睿不悦,“我是那种人吗?我真心觉得沈乘不容易 ,一个人住在那地方,是我我都要做噩梦,但他不觉得,还一脸感谢你和我来他家。我现在对他只有佩服,他身上根本不是汤津那傻逼传得什么几把穷气 ,那明明是勇气,汤津那逼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的勇气。”
“当然,你我都没有。”
姜乐乐忍不住笑,“没想到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你别小心看我,我除了帅 也不是一无是处。”许睿很认真的说,“以后谁欺负沈乘,诶,就是欺负我,我直接打电话给我爸让他们家完蛋。”
姜乐乐听不下去了,“好了好了,知道了许帅哥。”
六点半,沈乘醒过来,赵聆还没走,正把洗衣机的衣服拿出来挂。赵聆像个田螺姑娘,已经把他家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冰箱里也塞满了蔬菜。
“饿不饿?”赵聆问,“饿的话,我点外卖。”
“没有很饿。”沈乘盯着他手里的扫把,“我以为你走了。”
“你屋子很久没做卫生了,我怕你吸入过多灰尘,加重感冒。”赵聆胡乱编了个理由说,“要是没事就回去躺着吧。”
他做这些完全是为了沈乘考虑,他很怕自己一走,沈乘复烧倒地没人发现,那场面想都不敢想。
当然还有私心,他想和沈乘待在一起。
“赵聆,你这样很像我家人……”沈说一半闭嘴了。
“像那位什么?”赵聆心里很高兴,是对象吧。
“我妈。”
赵聆手一顿,皱眉,“像谁?”
“……我妈妈。”
赵聆:“……”
我给你辛辛苦苦打扫,你不说像你对象,你要说像你妈妈?
“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沈乘惊慌失措站起来,“很少有人对我这样,除了我爸妈,你还是第一个,你给我的感觉很安稳,就像家里人一样,我怕你不知道我要说的感觉,我想了想,最接近我妈了。”
赵聆没生气,盯着他慌乱的样子,有点新颖,“你打算找我这种对象吗?”
沈乘摇头。
赵聆又要生气了。
“我不想我对象那么累,感情是两个人一起经营的,我肯定会和他一起。”沈乘脑子还有昏,想说的话突然忘了,大脑抽风一样,“如果是你的话,我肯定愿意的。”
赵聆心漏了一拍,镇静了会,大胆走近沈乘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沈乘一回忆,脸跟着红,“我……我的意思是,你这样的……姑、姑娘。”
赵聆脸又黑了。
清理完客厅,赵聆提着两大袋垃圾袋下楼,没和沈乘打招呼,沈乘以为他会上来,直到两个小时过去不见人影,他缓慢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赵聆生气不会上来了。
沈乘抿着嘴,他真的没有什么意思,没想到反倒让赵聆不舒服了,要好好和他道歉。
厕所被打扫过,没了以往的臭味,带着浓郁的洗洁精味,连缝隙都被仔细清理过,给他换了洗发水还加了一瓶舒肤佳,那只炸毛的牙刷也换掉了。
沈乘盯着镜子里病态的脸颊,发烧还未恢复的眼皮,瞳孔空洞无色,没有一点精神气。他随意洗了把脸,裹上一件外套下楼,夜里风很大,走廊无灯,生病之下的夜视力不太清晰,他歪歪斜斜下了楼梯,好不容易快到一楼,两条不协调的腿向前,忽然砸了下去。
他身体一空,摔了下午,一股淡淡的香味在鼻尖蔓延,对方闷哼一声和他一起掉在地上,手边浓郁的热汤落地,溅了沈乘一手背。
“你干嘛下来?”赵聆问,“万一我没过来,你摔了怎么办?”
听起来责备,话里全是关心。
“我怕你生气。”沈乘直接回答,“我想下来找你道歉。”
“我生什么气?”赵聆无奈,“我下来给你买晚餐,外卖都关店了。”
沈乘望着地上狼藉一片的粥,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他的身体被赵聆轻易易举推起来,“吃不成了,出去吃。”
两人起来,赵聆拿着走廊扫把打扫,倒进垃圾桶,冷风一吹,他丢下扫把和铲子,“去我家,让老太太做,太冷了,你别又严重了。”
“我没那么弱。”沈乘说,“我好多了。”
“好多了?”赵聆笑了,“那你刚刚怎么回事?”
“我……”
赵聆扯着他进了屋,老太太正在看电视,看着赵聆拉人进来吓了一跳。赵聆则把沈乘拉进自己的房间,强行将人按在床上,“不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