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伯母的眼睛?”宋思鸢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吴敏也不避讳,笑道:“晚上做秀活多了,自然有些看不清了。”
肖彦琛闻言自责道:“都是我的错,娘辛苦了。”
“不辛苦,你好好念书就行。”吴敏回道。
宋思鸢见自己挑起了一个些许沈重的话题,於是赶紧转移话题道:“哇!伯母做的早饭真香,是馒头吗?”
吴敏闻言笑着回道:“是啊,我今早起来刚做的,等会儿你尝尝伯母的手艺。”
宋思鸢闻言接连着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尝尝。
“思远,来,尝尝这馒头。”吴敏替宋思鸢夹了一个馒头放进碗里。
宋思鸢直接用手拿起往嘴里塞,边吃边称赞吴敏的手艺。
见她吃得这么香,吴敏笑着感慨道:“我们家没几个银子,只能招待你吃这没有油水的馒头,也亏得你不嫌弃。”
宋思鸢闻言赶紧笑道:“不嫌弃不嫌弃。”
两人之间的氛围倒是其乐融融,一派不因贫穷而困扰的样子,可肖彦琛却莫名地生出了一种一定要考取功名,让眼前这两个人过上更好地日子的激情。
这种情绪来得太快,肖彦琛还来不及细想便被两人打乱了思维,一时间便没有再仔细追究。
因为还想着教训冯明,两人吃了饭后便告别了吴敏,去了三人昨天约定的地点。
可两人等到了中午也不见周舜来,宋思鸢不得不去周府找他,却被告知周舜被禁足了。
“该不会是真的喝酒被罚了吧。”宋思鸢想起昨天周舜说的话。
肖彦琛摇摇头,“若真是喝酒被罚应该不至於被禁足。”
两人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於是只得暂时回了书院。
宋思鸢刚一走进书院的时候就觉得今天书院的人怪怪的,一个个的眼睛就像长她身上了似的,跟着她和肖彦琛两人转。
“阿彦,今天书院发生什么事了吗?”宋思鸢好奇地问到。
“今天书院什么事都没发生,平静得很。”不远处一人谄笑着走了过来。
宋思鸢: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她不认识这个自来熟的人,於是疑惑道:“你是?”
那人似乎现在才想起来似的介绍到:“我叫庄和。”
“庄和?”宋思鸢表示自己对这个名字毫无映象。
“思远昨日的画庄某看了惊为天人,想讨教几个问题,不知思远是否有时间?”那人继续道。
宋思鸢不知道这人的意图是不是真的只是问问题,於是敷衍道:“有时间再说吧。”
谁知庄和竟像听不懂她的意思似的问道:“那思远何时有时间?”
“这个…”宋思鸢有些为难,这脸皮厚的人太难对付了吧。
“思远最近都没有时间。”一旁的肖彦琛突然出声。
宋思鸢看了他一眼赶紧道:“对,我最近都比较忙,没什么时间。”
庄和闻言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隐隐露出了些笑意,“无碍,若思远没空,我家在宋府不远处,等到放假之时,可否能去宋府解疑答惑?”
得了,真面目暴露了,看来昨天那场比赛大家了解到的不仅仅是她的才华而已,宋思鸢瞄了一眼周围那些眼神有意无意地飘到这边的人无奈地想到。
要是这些人知道讨好自己其实没什么用的话估计就不会这么殷勤了。
“不用了,家父不喜我带外人进府。”宋思鸢拒绝道。
她现在要是答应庄和了,后面还会有无数个庄和,到时候宋府的门槛被踏破,遭殃的还是她,所以现在只有暗地里黑一波自家的老父亲了。
庄和听到宋思鸢的理由是脸上的谄笑才真正地僵住了,宋大人他,原来有这般习惯的,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庄和僵硬地笑道。
周围的一圈人见状也是神色各异,最多的还是失望。
“那我就先告辞了。”庄和僵硬地转过身。
宋思鸢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禁不起打击,刚刚明明见他脸皮很厚的。
她也不想想自己找的借口有多离谱。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宋思鸢转头。
“看来思远如今很出名了呢。”肖彦琛笑道。
宋思鸢满脸忧郁,“你知道的,我才不想出名呢。”
“知道,我们思远最爱低调了。”肖彦琛宠溺道。
“我这是不得不低调啊…”宋思鸢哀嚎。
肖彦琛闻言察觉到一丝不对,按理说宋思鸢根本没必要藏拙和低调,可偏偏他的种种迹象都在隐藏着真实的自己。
“阿彦,我们快走,等会儿说不定又有人找上门。”肖彦琛还没问出口宋思鸢就打断了他的念头。
下次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问问,肖彦琛边走边想到。
“思远,彦琛,你们两个在这儿啊,跟我过来。”金夫子迎面走来刚巧碰见两人。
“夫子好。”两人行了个礼。
金夫子点点头,“思远,林夫子现在在书房等着你,彦琛,你跟我来。”
两人闻言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觉挺严重的样子。
不过金夫子也没给他们时间疑惑,带着肖彦琛就走了,宋思鸢只得一个人进了书房。
宋思鸢踏进书房就见到林子阳拿着一份答卷。
“林夫子好。”宋思鸢作揖道。
林子阳没连头都没擡便道:“坐。”
宋思鸢找了个椅子坐下,这才听到林子阳说道:“我今日将所有考核的试卷都批改完了,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宋思鸢吃不准他什么意思,於是便问道:“林夫子何意?”
林子阳闻言擡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这几十份答卷中每个人的经义默写基本都是满分,唯有你,除了一些常见语句外竟无一填写。”
宋思鸢闻言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原来是找她算账来了。
“夫子莫怪,学生脑子不太好,记不住那些经义。”宋思鸢胡扯道。
“脑子不太好?”林子阳面无表情地反问了一句,把宋思鸢看得心头一跳。
“可其他几十份答卷中答得乱七八糟的策论却唯有你最有条理,最为清晰。”林子阳继续道。
宋思鸢闻言心头暗叫不好,果然,林子阳又道:“由此来看,你前面的经义不填,是故意的。”林子阳的语气万分肯定。
宋思鸢自然是不敢承认,但她又找不出借口,一时情急便道:“学生只是随意填写,全靠运气。”
谁知道那些人连论文都不知道怎么写,宋思鸢哀怨地想到。
“随意填写?没有认真。”林子阳忽地勾了勾嘴唇。
宋思鸢闻言顿时想赏自己两巴掌,叫你口不择言,叫你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