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宋思鸢就被宋夫人关在家里半个月了。
见时机差不多后,宋铭便向太医院递帖子请来了宫中具有威望的张太医。
不过有威望并不仅仅是宋铭请他的目的,更因为张太医是当初难得的与他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兄弟,对於今天这事,更好解释。
因着太医院人多眼杂,府中小厮也只知府中公子出了事,不知道具体的实情,张太医一到宋府便急匆匆地向着宋思远的房间走去。
宋思鸢在看好戏的半路上刚巧遇见张太医,见他一脸着急便挑眉道:“张太医,这是去哪儿啊。”
张太医一脸奇怪,“思鸢,你哥哥出事了,你怎的还这般轻松,你爹呢,是不是在思远房里?”
宋思鸢闻言看向了那带路的小厮,小厮便瞬间明白,行了礼便悄悄退下了。
“张太医,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宋思鸢故作神秘道。
“叫什么张太医,你这丫头故意的。”张太医故意嗔怪道。
宋思鸢这才乖乖叫道张伯伯。
两家因为老爷关系好,走动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且宋家一对双胞胎,容貌精致又会讨人喜欢,与张府中两个小古板儿子完全不同,张太医夫妇便向来疼爱两人。
这回知道宋思远出了事,也没来地急具体问问那小厮,便急匆匆地赶了来。
不过他半路见宋思鸢一副轻松的模样,想来宋思远的情况应该不严重,只是不知道宋铭这老狐狸又在谋算什么。
心头轻松了些,张太医便同宋思鸢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向了宋思远的房间。
还没到门口,便见宋铭在那门口守着,还不自觉地咳了两声,但是宋思鸢还是听见了里面他哥的笑声。
“子恒。”张太医向宋铭作了个揖道,子恒是宋铭的字。
“清远。”宋铭也回了他一个礼。
宋思鸢在一旁冷眼道:“行了,你俩在我面前装了,你们什么样我还不知道。”
宋铭和张太医闻言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尴尬,思考宋思鸢这丫头定是不知何时跑去看两人对酌了。
宋思鸢要知道这话,定会嗤笑两声,什么对酌,说得好听。
这两人酒品不好就算了,还爱喝酒,喝完就相互抖露黑历史,她手里抓的把柄,多的是。
要不是她每次都尽心尽力地瞒着,她娘和张夫人都不知道找了他们几次麻烦了。
不过索性两人也就是单纯喝酒聊八卦,顺便醉了抖黑历史,没什么大碍。
宋铭觉得自己在好友面前失了面子,便咳了两声道:“思鸢,这是礼节,不可废。”
就在宋铭觉他已经做好宋思鸢揭自己短的心理准备的时候,宋思鸢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宋铭整个人心里松快了几分,万分庆幸宋思鸢今天十分配合。
殊不知,他这个样子在张太医看来,比揭他的短还怂几分。
张太医背着宋铭偷偷捂着嘴笑。
宋思鸢没揭穿两人,只道:“宋思远都这般严重了,二位还在这儿站着干嘛?”
两人却像突然想起来似的,一前一后跟着宋思鸢进了房。
房里有三个人,两个小厮和宋思远。
宋思远闭着眼躺床上一动不动,两小厮站旁边愁容不展,若是宋思鸢不知道这事儿是装的,恐怕还要信几分。
“宋思远。”宋思鸢上前伸手推了推他。
宋思远装死不起来,两小厮见状也是尽心尽力地扮演忠仆道:“小姐,少爷如今陷入昏迷,还请小姐温柔些。”
宋思鸢闻言转头看了两人一眼,不知道宋思远心里买的什么葫芦,便顺势道:“哎呀,瞧我,竟然将这儿忘了,都是我的不对。”
说完还一脸自责,看得在场的众人头顶冒虚汗,宋思远的手指不自在地动了动。
宋思鸢瞥到这动作心里暗暗发笑,便装似焦急地向张太医道:“张伯伯,快来替我哥哥看看,他这昏迷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太医宠着她,也便上前诊了脉,发现宋思远脉搏强劲,并无不妥,便对身后的众人道:“思远并无…额…”
张太医话还没说完就见宋思鸢一双眼睛盯着他,似乎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我哥哥他昏迷不醒,定然不会是没有原因的吧,你说呢,张伯伯?”宋思鸢眯着眼睛道。
张太医额头上又开始冒起了细汗,他一件宋思鸢这眼神就想起了她整人的手段,於是便小心翼翼道:“自然不会。”
张太医又咳了两声,见宋思鸢眼里有满意的样子便找到了自己的求生道路:“思远他…脉象虽是平稳,但…”他还没想好理由。
“我哥哥跌进了水里。”宋思鸢提醒道。
“啊,就是这个,思远他跌进水中导致脑部受损。”张太医顺势接道。
“他是不是失忆了?”宋思鸢又道。
“是是是。”他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要毁了。
“是不是该吃药?”宋思鸢看了看床上躺着那人。
张太医跟着看了过去,发现他的手指正在不老实地扣着衣服,於是嘴角抽了抽。
“是不是?”宋思鸢再问了一遍。
张太医连忙点头,“鸢鸢说的极是。”
宋思鸢满意地点了点头,发现床上那人扣完衣服又将手放回了原位,似乎是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
倒是旁边两位小厮,看见宋思鸢那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使坏了,於是着急地想要提醒宋思远。
可惜宋思鸢时不时地就要往这边看一眼,半天没找到机会。
“那张太医能否告诉我,什么药材最苦?”宋思鸢眼神闪烁地看着张太医。
张太医隐隐约约猜到宋思鸢的目的,只得回道:“黄连,木通,龙胆草,苦参…”
张太医还没说完,躺床上的宋思远酒茵茵感受到了嘴里的苦味,心里祈求千万别是给他吃的。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宋思鸢下一句话便把宋思远气得坐了起来。
“那这些药材便抓来每日三次,煎给哥哥喝。”宋思鸢满是高兴道,似是得了什么稀世奇方一般。
宋思远闻言瞬间便稳不住了,在俩小厮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瞬间坐起,对着坐在旁边好整以暇的宋思鸢道:“宋思鸢,你是不是故意的?”
宋思鸢见他这样子,满意地笑了起来,周围几人无不为宋思远心里默哀。
“你说呢?哥哥。”宋思鸢轻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