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是啊，不管她们如何不相信，皇上的话她们都得信。
再说了，皇上并没有诬陷太后的立场，比起太后，她们更应该相信皇上。
於是大殿里沈默了。
“各位夫人小姐，今日你们受惊了，太后的事最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今日时辰已晚，还请各位夫人小姐暂且回府。”齐天用了同一套说辞。
下面的人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对於现在的情况很是迷茫，但皇上发了话，让她们回家，她们只得乖乖回家。
齐天坐在椅子上过了好半天，大殿里的人才陆陆续续地退散要。
齐天示意黑衣人将他捂住太后的手放开，这才面无表情道：“母后，得罪了。”
“齐天，你这是做什么？”太后怒不可遏，但心里却直发虚，他们今日的事定是败露了。
昭阳郡主也是一副生气的样子道：“皇帝舅舅，你怎么能这么对太后娘娘。”
“别叫我舅舅。”齐天冷漠道。
太后听到这句话却突然变了脸色，有些绝望地看向了齐天。
“你知道了？”
齐天心下一凛，心知或许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於是装作愤怒地点点头。
太后见他的反应如此，一颗心又往下沈了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太后喃喃道。
“你既然做了，就应该有被发现的觉悟。”齐天故意道。
“呵，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太后似乎是破釜沈舟一般道。
“你确实不是我的种，但这都要怪那个小贱人。”太后狠厉道。
齐天闻言脸色一变，一时间各种情绪和回忆涌上心头。
小时候她对他的忽视，弟弟出生后对他冷漠，以及他登上帝位时她眼里的失落和一闪而过的恨意。
昭阳郡主闻言脸色也是刷地变了，心里跳个不停。
听了太后的话，齐天一口气哽在了胸口，痛得他想叫出声，但他想知道更多的事，於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那个小贱人，明明身份这么低，凭什么比我先怀孕，凭什受到皇上的关注。”太后似乎陷入了回忆。
“我生的才是嫡长子，是太子，是下一任国君，她生的才是女儿，是个没用的女儿！”太后又尖声道。
齐天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道：“她得罪了你什么，你就要这样对她。”
“她得罪我什么？没有，她在我之前生下长子就是不对。”太后冷笑两声，又猛地看向了齐天。
齐天脸色甚是不好，反而是太后看见她这副神情心里痛快了许多。
“没想到吧，你这么多年拿我当亲生母亲讨好我，就像条狗一样，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结果呢，哈，全都是假的。”太后冷笑道。
她这么一说，齐天顿时就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想起了他当初傻傻地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他的母后才不喜欢他。
所以他拼了命地吸收知识，将父皇教给他的东西反覆推敲，就只是为了让太后满意。
现在想想，他当时真的挺傻，自以为努力就会被看到，却不想她是看到了，但心里却更恨他了。
可转念一想，若不是她当初对他的冷漠促使他拼命想要证明自己，或许他还不如现在。
可她不仅欺骗了他这么久，也让他失去了他应得的母爱。
想到这里，齐天面色忽然一冷，声音里像透着冰渣一样道：“她呢？”
“她呢？呵呵，早死了。”太后快意地笑道。
齐天脸色瞬间铁青，甚是愤怒道：“在哪儿！”
“在哪儿？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她的葬身之地，可只有我知道。”太后冷笑。
齐天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地问到了关键的地方，於是心里迅速地思考着如何套她的话。
按她的说法，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是与他的亲生母亲互换了孩子。
那个孩子是谁他暂且不知道，因为在他印象中没有一个与他岁数相同的公主，想来应该是不在了。
而他的亲生母亲，那个真正生育了他的人，如今怕是也不在人世了。
更令他难过的是，或许他的母妃早就不在人世也不在皇陵，而且不知道被太后葬到了何处。
“说，可从轻发落。”齐天咬着牙道。
“呵呵，皇上还真是糊涂了，竟然让你这么个愚孝的人来做皇帝。”太后嘲讽道：“帝王无情，知道吗？”
齐天闻言心里冷笑了两声，没回她，也知道自己暂时从她口里问不出来些什么。
於是齐天摆摆手，示意黑衣人两人压下去。
黑衣人领命，压着两人就要走，昭阳郡主见势不好，哀声求饶道：“皇帝舅舅，皇，皇上，饶了我们吧。”
齐天脸色毫无变化，转身离去，忽略了身后昭阳郡主时不时的咒骂和哀求。
他现在需要冷静冷静，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需要时间整理。
虽然他告诉肖彦琛和宋铭今日宁王可能有些动作，但其实他早就知道宁王定会在今日动手。
因为他已经被自己逼急了。
故意泄露消息说他已经察觉了他的动作，故意在朝堂上露出试探他的痕迹，故意加强了京城西郊的巡逻。
这一切都是为了将宁王逼得狗急跳墙，走投无路。
冯丞相是宁王的人肖彦琛给他查清楚了，西北将军是他的人在西北蛮夷上投降书的时候他也知道了，唯独就是对他为什么要谋反这个问题很是疑惑。
太后的一席话让一切都豁然开朗，他已经无需再纠结。
齐宁是因为嫉妒他得先帝宠爱，从小便被定为储君，如今又是皇帝。
太后是因为自己不是她亲生的，齐宁才是。
两人虽然原因不同，但目的却都是一样的，就是想要他的皇位。
不过有一点他很好奇，齐宁好像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仍是以为他是他的哥哥。
不过这又如何，就算他不知道都会因为嫉妒而心理扭曲，知道后恐怕更是没了负担。
想到这里齐天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很失败。
不过现在可不是他忧伤的时候，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解决。
第一个就是齐宁。
宗人府里的天牢很黑，有专门的人替齐天掌灯为他照亮。
齐宁看着干净又一丝不苟的齐天，再对比他此时的惨状，一时间面色有些狰狞。
“怎么？来看我笑话的？”
“不，我来问你问题的。”齐天否认道。
“什么问题什么我都不知道。”齐天嘴硬道。
“别嘴硬，你总会想说的。”齐天面无表情地让狱卒给他搬了个椅子。
齐宁嘴硬着不说话。
齐天没理他，反而问道：“知道为什么你之前给我下毒没成功吗？”
“为什么？”齐宁果然来了兴趣，皱着眉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