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冉那边还是晚上,平常都很安静的,今天倒是特别吵闹,隔着门传来阵阵音乐声和喧哗声。
这样的会议环境老板当然会不满意:
“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呃,他们在我这儿开party,已经把门关上了。”
“Party?”真是奇怪了,什么party会开到司一冉住的地方去。
司一冉挠了挠额角:“同事说庆贺生日。”
“谁生日?”
“我啊。”
“不是昨天吗?还给你发了员工红包。”
“有时差嘛,我这边还是周五。”
“行吧。这周怎样了?”一般来说,这才是每次会议的开场白。
“嗯。这次隔了两周,先说圣诞节前吧。要求参与冷冻计划的客人有所增加,具体数字的话……”
刚开始汇报,忽然房门被打开了,有个栗发女生探头进来嚷嚷:“司博士,快出来啊,蛋糕还没吃完呢!”
司一冉连忙回头让她安静。
那女生才没有安静,瞅着桌上电脑,很熟络地笑着问:“在干嘛呢?在视频?男朋友?”
说着那女生就直接冲到了摄像头前,看起来也就大学实习生那般年纪。看到古芝蓝便惊呼起来:“Oh my God!是女朋友!Hi~!”还冲摄像头挥手。
听到她惊呼,又冲进来两个年纪相仿的女生,兴致勃勃挤过来要看司博士的“女朋友”,还纷纷在摄像头前打招呼。
“天哪,好漂亮!”
“我猜对了,是女朋友!”
“早跟你们说了Dr. C 肯定更受女生欢迎……”
……
司一冉头都大了,连忙把她们往外赶:“安静安静!她是我老板,我在汇报工作……”
“我才不信,哪有那么年轻漂亮的老板大晚上跟员工视频。”
“她在中国,有时差。”
……
古芝蓝绷着脸看司一冉把她们都赶了出去,关上门。
“那几个是谁?”同事的话,她应该都见过。
“小李的女朋友的朋友。”
“小李?”
“9月派过来的那个小李,他在这边交了女友,就过来一起玩。”
哦,想起来了,市场部那个小李。
“你现在去把小李叫过来!”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员工的私生活她不会干涉,但影响工作就不行。
小李被叫进来训了一顿,他出去后,外面的音乐声就小了,也不再喧哗。
司一冉关上门回来,战战兢兢地坐下:“我把门锁了。”
看她这样子,古芝蓝倒是觉得自己太凶了点,现在是下班时间,也不是在工作场合。他们都是来给眼前这家伙过生日而已,老板突然发火是有点扫兴。
“今天就不开会了,你去玩吧。”
“诶?”这转变让司一冉有点懵,“又不会说很久。”
“不用了,书面交给我就行。”
“要不结束之后再找你?”
“我待会还有事。”
“1点前我就让他们回去?”
古芝蓝怀疑司一冉就是不想写书面汇报。
“行了,不用写了,下周再说好了。”
显然司一冉松了一口气。
“那……我这就去咯?”
“玩得开心点。”古芝蓝犹豫了一下,“生日快乐。”
“谢谢!”
快要退出会议时,司一冉又想起什么:“等等。你也要开心点。下周见!”
看起来挺高兴的。
可不是么,上回当面跟她说“生日快乐”都高二期末时的事了。
合上电脑,准备去健身房。古芝蓝又想起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女生,似乎已经玩得挺熟呢。
没想到,这种类型还真的挺招惹年纪小的女生。
在研究院时她也见到过,经常有实习生特意向司一冉请教问题,而且几乎都是女生。甚至几个人围着她要学冲咖啡,司一冉都会很认真教她们。
到底有哪一点吸引?严谨细致吗?对人温和没有架子吗?
可那木讷的脸上也很少见到笑容啊。死脑筋、一本正经不会灵活变通,没有错误也没有惊喜,也不懂说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算不上有趣。
诚然,就连秘书小姐也会时不时夸她细心周到。可这种细心,更像是本性而已,无论对谁、对人对物、对工作,都是一样的。就像永远保持在一个安全但冷漠的距离,仿佛在,又仿佛不在。
换个角度来说,细致周到又如何?司一冉总是把这些细节做得不着痕迹,就像空气,时刻呼吸着,却很少人总是意识到它的存在。
人总是对强烈的刺激更有印象,太舒适的东西却会被当做理所当然。
这也能算是一种可悲了吧?
想到这里,古芝蓝又有点可怜她了。
···
那“可怜”的家伙已经被丢在亚利桑那州半年了,从预计8天的短差,变成半年的长差。这半年也没回来过,研究院的工作也被搁置了,确实有点过意不去。
研究院那边也有意见,说借调太长了,催促她快点把人调回来。
古芝蓝便做了人事调动,派几个人过去,让司一冉回来过过春节。
中国人么,当然要过春节。
第34章 年初一的街道
每年越靠近农历春节,人们就越期待以一个假期为分隔,辞旧迎新。提前休假的也很多,到了春节前一个礼拜,能明显感觉到各行各业都进入了休假状态。
但古芝蓝不在此列,她一直忙到年三十,还计划着春节期间要去给某些重要的客户领导拜年。
春节自然是要回爸妈家过的,她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布置得非常有春节气氛,挥春、年桔、桃花等等一样不少。特别是客厅中间那株盛放的桃花,似乎比往年的还要大。爸爸说,特意让花卉公司送株最多花的来,说古芝蓝是做生意的,一定要大展鸿图,人气旺。妈妈说,最重要还是招个好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