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宝捂着额头,呵呵傻乐。
邢爱莲只觉得这一幕透出无比幸福的味道。
周六纪晓苒早早就带着耿宝跟随邢爱莲到了蒋教授家。虽然邢爱莲信任教授,不过纪晓苒还是留了个心眼,邢爱莲和她说过的话,她认真的听了进去,再加上独立生活久了,她的防备心其实是很重的,包里除了耿宝需要的文具书本,她还放了防狼喷剂水果刀电棍等防身物品,还暗中告诫耿宝,如果教授碰你,一定要大声叫出来,拼命反抗,记住,除了自家人,谁都不能碰你。这么说确是让她内心很惭愧,可天下间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保护好耿宝和自己呢,她是决不能让耿宝和自己出事的,一丝可能性都不能有。
一进教授家,纪晓苒便知道自己的戒备是多余的,接待她们的是个小老太太,笑眯眯的,特别慈祥。听邢爱莲介绍,这就是教授夫人。教授儿女都成才离家了,房子就老两口住,老太太特别喜欢孩子来家,当下便拉着纪晓苒的手关怀不已,显然邢爱莲是告诉了老人家纪晓苒和耿宝的情况。
纪晓苒有点吃不消这样的热情,虽然教授夫人给她一种奶奶的感觉,可毕竟奶奶去世几年了,陡然间出现了一位极为慈爱的老人家,让她心里又感动又不太习惯。教授的上课给了她解脱,借口陪着耿宝,一起去了书房。
这教授也太实在,第一次上课,没有任何二话,直接开讲。五个小时,除了途中上了一趟洗手间,没有任何休息废话的时间。纪晓苒实在受不了,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溜了出来,很没义气的撇下了耿宝。她终于理解了差生的痛苦了,完全听不懂还要坐着听课,真是件可怕的事。但是在其它方面,她可就展示了机灵,见邢爱莲帮教授夫人摘菜,她也赶紧上前帮忙,平时做活多了,手脚麻利,立刻引来教授夫人阵阵赞赏,非要中午留她们吃饭。
有邢爱莲做“润滑剂”,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只是在席间,教授隐晦的表示对耿宝听课的态度不满,虽然知道耿宝的情况,但是这学生面无表情、直勾勾地发愣算是怎么回事?
纪晓苒急着解释说,耿宝一贯都是这样的。她和耿宝在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实情,但这样说,其他人是不可能相信的。教授将信将疑,表示说会每月测试一次,如果耿宝真学进去了,那就继续,否则就拜拜。纪晓苒尴尬地答应了。
午饭后她们告别教授老两口,邢爱莲见两人又要去摆摊,不解地问:“何必这么幸苦?休息一天不好吗?”都这么熟了,她也了解了纪晓苒的情况,虽然没长辈管,但在钱财方面也不缺。
纪晓苒苦笑了一声,“爱莲姐,你也听到教授说了,我家耿宝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如何与人交流,即便她是天才,可如果不是交流,这种天才又有什么用呢?还是不能自立,在别人眼里还是——唉。”她这么一说,邢爱莲只能心疼的点头。谁也没想到,耿宝没先学会和人交流,倒先是学会打架了。
周末城管休息,小摊贩们便主宰了小吃街。在别人门店口摆摊都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店主人不说话,那就无所谓。店主人在店门口放上了凳子,那就表示此地已占,毕竟还有门前三包政策,即使叫来警察评理,还是店主占理。李大姐一直都让伙计在门口摆上凳子给纪晓苒她们留了位置,可是今天摊贩太多,挨挤现象严重,一个紧靠一个的,有人见缝插针,等纪晓苒她们来时,留给她们的空间真的只有一个板凳宽。
纪晓苒朝店里看看,客人非常多,李大姐他们都忙着,根本没注意到店外的情况。她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忙的时候去打扰,于是看了一眼旁边占了她们位子的夫妻,好声好气地赔笑说:“您二位能往边上挪一点吗?我们一直都是在这儿摆摊的。”
那女的一看纪晓苒拿走板凳,就知道这小姑娘是店里的人,于是没好气地白了纪晓苒一眼,稍稍将摊位挪了一点。
纪晓苒看着这二三十公分的距离,哭笑不得,她又说了些好话,却见那对夫妻充耳不闻,有些生气,亲自动手将那摊位又移开了点。
那女的顿时不干了,指着纪晓苒的鼻子舐睿案墒裁矗频侥亩ィ饩筒皇悄慵业模阏庑」媚锒欢婢亍!
纪晓苒火大,不甘示弱,“不懂规矩?是你不懂规矩吧。”说罢,又将那家的摊位移了移。
那女的见纪晓苒瘦瘦弱弱的,以为气势足就能吓唬一下,没想到小姑娘不但敢还嘴,还直接动手移位子,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丈夫。那男的会意,跨步上前,伸手就推了一把纪晓苒。力量也不大,但纪晓苒没有防备,一下被推到在地。
耿宝顿时疯了。
那男的本意就是吓唬一下两位小姑娘,没真的想打架,再怎么凶横,当街和一小姑娘厮打,这也太丢脸了。所以当耿宝扑上来后,他原想着把这女孩推开,可万万没想到这女孩一出手就是拼命的架势,最重要的是这女孩的眼神,他都能感觉到这是想让他去死啊。本能的一害怕,保护意识就占了上风,当下也不管不顾打了起来,边打还边纳闷,这瘦高女孩吃什么长大的,还真有一把子力气。
那女的和纪晓苒也都急了,两人都没功夫争地盘,忙着拉架,可凭她们,哪里能拉得开。
中国人都是不嫌事大的,短短一分钟里,呼啦啦围观了一大群人。小吃店的众人也被惊动了,李大姐和伙计们探头一望,立刻抄家伙冲了出来。伙计们都是家庭较为困难、需要勤工俭学的学生,大致也都知道耿宝和纪晓苒的情况,平常都是很照顾这两人,更何况又都是同校生,当然要帮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