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那头传来个微微惊讶的男声,“马主任?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了?
马主任小心地看了党爱华一眼,继续说:“我昨天下午去人事科有事时,人事科的杨主任给我一张表格,说是你写了职评的申请书,让我把表格带给你,让你填一下。我回来找你你不在,找熊主任也不在,后来一忙,我也忘了。你告诉你家地址在哪儿,我给你送过去吧。现在让要去欧洲十来天,手上有几个病人需要处理一下”
电话那头的男声有点奇怪,“杨主任?人事科有杨主任吗?”
党爱华马上挂断了手机,钳制住马主任,伸手就掰断了他的两只手的无名指,冷冷地说:“你对人体结构很熟悉,我没你这本事,但是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我本事很大,你可以试试。”
马主任浑身都哆嗦起来,汗顺着额头流下了下来,偏偏这女人压着他的喉咙,根本不给他出声的机会。手机又响起了,显然是刚才通话的人回拨过来。
党爱华放开了马主任,一看是视频聊天,她按下了语音聊天按键,递到马主任嘴角。
“马主任,怎么回事?”电话那头的男声问。
“刚才忽然信号变差了。”马主任老实了,“人事处那女的副主任,瘦瘦矮矮的,她不是姓杨吗?”
“好像姓何。”电话那头的男声笑了,“马主任,手机信号怎么了?你不在医院吗?”
“不在。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申请了一个长假期,陪老婆孩子去欧洲玩一趟,大概要十来天。刚才我整理包的时候发现无意间把你的表格放进来了。”马主任机械地说着,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
“马主任能请下假来,真是难的。一定要好好玩一下。”电话那头的男声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仍然笑着说:“表格的事情不急,等你回来再说吧。”
马主任的汗流的更多了,“人事科的人让你务必一个星期之内交上去。我晚上的飞机,现在正开车出来买东西,一脚油门的事,而且放假又不堵车,你赶紧说你家的地址吧。”见党爱华嘴型动了动,他急切又问:“你在家吧?”
许是把马主任的不安听成不耐烦,男声客气地说:“我在家在家。那就麻烦主任了。我家在鸿兴苑小区6栋903,长兴路东。”
“我知道了知道了,到了打电话给你。”马主任话音一落,电话立刻被掐断,下一秒他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长兴路算是个繁华的街道,离着市中心也不远,大型超市和办公楼都有,自然也有地下停车场。党爱华将车停在了大型超市的地下车库,这超市距离鸿兴苑不到百米。选了个监控死角,而且是不容易引起注意的角落将车停了下来,脱去了马主任的外套,撕了一块下来,包裹了拳头,拳头的中指和无名指直接紧紧夹着那翘起开瓶器的低劣瑞士刀,抬手狠狠砸向靠墙一面的车窗玻璃角。车窗贴着膜,裂开但没碎。她又砸了两下,将车膜划开,车窗玻璃露出个两个拳头大小的洞,这才扔了手上的布,随手将低劣刀装好下了车。她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打击的力度能控制地很精准,她心里有数,至少到明天中午,这马主任是不会醒过来的。但是她也不会滥杀无辜,没有启动的封闭车厢会让人窒息,她要给“线人”留一口空气。
锁上车后将车钥匙扔进了驾驶位上。党爱华上了电梯,进入超市,买了一杯水润润喉咙,又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后直奔鸿兴苑小区。看上去这也算是个高档小区,住户进出要刷门卡,她大摇大摆紧跟在一个住户后面进去,竟也没人询问。门卫的注意力都在进出的车辆上,对人,尤其上看上去非常普通正常的人根本就没心多问。
6栋很好找。903在第二个单元门,她磨磨蹭蹭了两三分钟不见有人出入,于是上前按下了单元门的门铃。里面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问是谁。她只说了一个词——“快递”。老妇人显然也是常拿快递的人,犹豫地问了一句,“快递不是去快递箱里拿吗?”
党爱华的口气很像上快递员,急躁地说:“我们是XX网店的自营,都是送货上门。你是不是姓胡?鸿兴苑6栋903,没错。你要不信问你家孩子或者自己下来拿。”
老妇人没再出声,单元门也开了。党爱华溜了进去,顿时知道那老妇人为什么不下楼来拿快递——电梯检修到下午五点。爬九层而已,她还特意放慢了速度,免得太快让人怀疑。不过开门的男人并没有怀疑,口中还道谢,“麻烦你要爬9楼。我都不记得我最近在XX网站买过东西,什么呀?咦?东西呢?”
党爱华一把将他推了进去,顺手将门带上,在这男人发话之前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动脉处。这一切在不到一秒内完成。将软下来的男子轻轻放在地上,她凝神一听,厨房有动静。轻手轻脚过去拉开推拉门,有一老妇人正在炖汤。一个跨步,一记手刀,这老妇人没任何知觉的被扶着倒下。再去检查其它房间,没人了。
搬了两把餐椅到卧室,将床单撕成条状,拿水浸湿后拧成绳状,将两人捆在椅子上,绑得结实。最后拿了一盆水浇在了男子的头上。党爱华做这一切有条不紊,几分钟就搞定了。可男子却是一头雾水,扭扭疼痛的脖子,吓得咽了咽口水,不知该说些什么。和平而又繁华的年代,谁能想到这种事会发现在自己家里自己身上呢?普通人谁又能经受住这样的恐惧。
党爱华面无表情盯着他,“胡劲宇医生,昨天下午三点急诊室送来一个车祸的女人,是你接诊并做的手术。那女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