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名手下陡然立正。出去时,领头人又看了一眼屋子,摇摇头,多有爱的小屋,唯一能压制“恶魔”的“封印者”还被他们毁了。这能怪谁呢?命运真是不可琢磨。但愿,唉,但愿什么呢?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该对这个敌人抱有什么样的心情,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也会这样选择吧。曾经去那种地方唯一逃生的女人,他们注定要成为敌人了。
此刻领头人的敌人党爱华正坐在一辆黑车上,即将驶出了吴城。这黑车主也是倒霉,专门停在没有监控的老旧小区或背街小巷里“宰客”,他见来人是个背着旅行包的瘦小女子,顿时以极低的价格过来诱惑起来。这正和党爱华的意,她要躲监控出城,就有人送上门来。当下一副贪小便宜的样子上了后座。
男人上车就做了个隐蔽地锁门动作,他以为后座上的女人没看见,还天南地北的胡侃着。随后听这女人报出的地址十分偏僻,更加高兴。那地址在城郊,可以说是荒郊野外,他也不想想为什么这女人要去哪儿,当然他也是旁敲侧击的问了,可这女人好像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只顾看着手机。他更放心了。
党爱华喊停车的地点很巧妙,脱离了监控,转到了一条尚未修好、根本没人的公路上。黑车主倒也是奇怪,不过他一大男人面对个小女人,怎么不会生出害怕的情绪。可惜,没过一分钟,这家伙就流着鼻血,哀嚎着求饶。
“锁门干嘛?想糟蹋我?”一旦回答不对,党爱华就动手。
“不是不是,”黑车主捂着鼻子,紧张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关车门就是为了吓唬吓唬,讹点钱。这种情况下,我一吓唬,女孩子都会害怕,我要高价,她们也都不敢不给。我发誓,我可不敢乱做什么。现在女孩可不是好惹的,除非把人宰了,否则一定会报警的,根本不会像我们那时候不敢声张。我载点钱,即使报警,警察也不会管,就算警察负责,也不过是说几句赔点钱,最多也不过是拘留几天。可如果犯法,那就要好几年牢。我做过牢,那滋味我这一辈子不想再尝了。大爷,不不,大姐,我坐牢是因为偷东西,就偷了个包,包里有个皮夹子,根本没什么现金,还有块表,就这么几样东西,几十万,这不是倒霉催的吗。出来后找工作,我这嘴也不严,干长了总会有人知道我曾是小偷,每回都是被辞退。后来干了滴滴司机,总算给家里挣点钱,可是政府又出了新政,不是本地人本地牌照不能做滴滴司机。我没办法才干黑车的,现在人警惕性高,电视上又到处宣传,黑车很少有人坐了,我就想了点歪主意。我发誓,如果我说的半句假话,我家人,不,我自己,我自己不得好死。”
“能拿自己起誓而不连累家人,也算是有点人性。”党爱华又问:“有驾照吗?把手机拿出来。”黑车主乖乖将驾照和手机交给了党爱华。
党爱华把驾照扔回去,掏出一叠钱扔到前座,“跑个长途,这些钱就是你的了。你想去报案无所谓,不过这些线会被当作赃款没收。”
黑车主眼神一亮,这一叠钱少说也有三四万。这要钱不要命的立刻问:“去哪?”
“往西开,我会给你指路。”党爱华不再说话,低头摆弄着黑车主的手机。她的手机的SM卡早扔了,只是手机里有她和爱人的照片,她没舍得扔。只是先关机,等到找个地方把照片洗出来。
车子上了高速,一路向西。党爱华很快去手机地图里确定了方位,“去山城。”
黑车主算了一下油费和过路费,笑的嘴都合不拢。从这儿到山城也不过是二十个小时,他当即打起来精神。
到中午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老婆”。党爱华只提了一个要求,不准透露,这男人就机灵地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十分凶悍,骂骂咧咧地问怎么还不回来吃饭,儿子女儿爸妈都等着。虽然是骂着说的,不过看得出这家人还是挺互相关心的。黑车主不耐烦地告诉说要帮朋友跑个长途,能挣不少钱。那女人一听能挣钱顿了一下,随即叮嘱不准和不三不四的朋友来往。那黑车主更不耐烦了,说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党爱华的手也悄悄放下了,不然她不介意弄出个车祸。不过这夫妻的对话也让她知道这家人确实生活困顿急需钱,这就好办了。
下半夜这黑车主实在困得不行,党爱华便坐到驾驶室,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将人打晕。她不习惯把后背留给陌生人。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车子终于进了山城,对于党爱华来说这也是个很有回忆的城市。她跳下车,对黑车主说:“如果你想回,请便,如果你没事,等我三天,三天后的现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我要用车返程。价格和来时一样。”
“我等。”黑车主不顾脖子疼,急切表态。他现在没事,那回去肯定也不会有事,这种轻松挣钱的机会哪找。
“想挣钱就管严嘴。”党爱华没再多说,转身消失在人群中。她没时间再细细体味这个城市,她已经用手机查询过了,决定去离山城有2个小时车程的一个四线小城市,那里的人文风景都是非常不错,是大都市有钱人喜欢去疗养的地方,所有城市建设也挺发达。她要把自己和老婆的“家”安置在这里。不过在这之前她找了一家冲洗照片的小店,将自己手机里和老婆的照片全部导出来,冲洗了两份。又去买了好几个密封袋,在没人的地方将密封好的一份照片装入了骨灰盒。随后将手机内容全删,然后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