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爱华,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人性。”周新年第一次在党爱华面前露出凶狠的模样,“我只想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说——”他瞪向赵峰,“楚老吩咐过你,我的命令有优先权。”
“周新年,”徐心愿一下子站起来,厉声呵斥,“你敢。”
“大小姐,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周新年的声音彻底冷了,再没有以往的和善。
党爱华反而笑着对徐心愿说:“你现在终于看清楚他的面目了吧,他如果真有良知的话,就不会跟着徐胜利二十年了。”
“是,是,他说的那些为家人的借口,说穿了就是自私贪婪在作祟。享受着我爷爷给他家族带来的巨大好处,又将责任推给我爷爷,明明是自己舍不得荣华富贵,却说什么为家人无可奈何。”徐心愿失望之极,眼中都泛起泪花。周新年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老实稳重和善的军人形象,对自己也一直都不错,现在亲眼所见的另一面,那种感觉像是呵护自己的长辈忽然就变成了反叛,一时接受不了。
党爱华的目的达到了,她激怒周新年就是为了让徐心愿不再顾忌所谓长辈熟人的情分,接下来将是真正面对生死,她可不希望自己要保护的人却还要替别人担心。万一这种担心影响到徐心愿的判断,做出不顾自身危险去救人的傻事,那自己又能怎么办。再者,她要想取下项圈摆脱控制,极有可能就要和周新年怼上,徐心愿要是其中和稀泥或者有点偏颇,这就是周新年拿捏自己的把柄。现在让徐心愿看清周新年的面目,至少后面自己和周新年闹起来,这个善良的女人不会帮着周新年了。
想到这儿,党爱华心情大好,看了看无辜躺枪的赵峰,“你要不要动用你的能力让我被电击一下。我是尝过那个滋味的,还是能忍受的。”
眼见徐心愿急的要朝自己发怒了,赵峰赶紧举双手做投降状,“几位,有话好好说嘛。现在才算开始就闹起来,后面怎么啊。党爱华,你知道就说说嘛,算我求你了。”
“给你个面子。”党爱华悠哉地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某种特殊原因,或者某种特殊地质?反正只要往回走到一定地方,山石就会滚落,来得路你们走过的,那么窄,不管从上面落下什么,路上的人必定会掉下悬崖。”她口气一变,阴森起来,“也许是那怪物感觉到我们,不想让我们回去。”
“你少装神弄鬼。”周新年狠狠瞪着她,咬牙切齿,“下次如果有什么情况我希望你提前说一声,否则我不会再客气了。”
“好啊,那我现在就提醒你,这河水挺深,水流你也看到了,急成这样,只要掉下去,人不可能再被救上来。对了,还有暗礁,很多,这就要看大家的运气,我可没有透视眼。”党爱华的笑声让周新年心烦,他才转身想走,被党爱华叫住了,“给个背包,里面只要有氧气瓶就行,当然再给个登山绳更好。”
周新年冷哼一声,“你不是空手而来很潇洒吗?”
党爱华淡淡地说:“我这是为了你的大小姐。”
“别拿大小姐压我,徐老给我命令只有八个字‘不惜代价完成任务。’”说完,掉头就走,布置任务去了。
党爱华转头看向徐心愿,“这就是他的实话,你也不过是可以牺牲的人员。”
“我并不意外,爷爷逼我来时我就有心理准备的。只是听他这么说,还是有点难过,毕竟他对我真的不错,我一直都当他是长辈来看的。”徐心愿神情有点落寞。
“他对你不错那是看在你爷爷面子上的。你爷爷当你是宝,他就当你是宝,你爷爷当你是诱饵,那你在他眼中就是诱饵。”党爱华残忍的戳破了所谓的长辈亲情的气球。
一旁的赵峰忍不住感概,“我们都知道周新年是典型的笑面虎,你竟然敢惹,佩服啊。”随即又问:“这河真的这么危险?”
“是啊,告诫你一声,无论谁掉下去就当作视而不见,救不了的。水是往下流的,这段还算好的,往后会越来越急,冲力越来越大。穿了救生衣也没有用。”党爱华见有人拎着个背包过来,她记性不错,是地下监狱的“狱友”。
这男人平时不出头,混在人堆里不显眼,但在未知恐惧面前,他还是忍不住面对党爱华胆怯陪笑着想套话,却被周新年手下一声怒喝给叫走了。
赵峰又忍不住开口了,“他们这是怕你煽动人心呢,毕竟面对生死,谁也不会淡定。这次徐老是下了全部的血本,为了把这些人全弄到这里,还不能引政敌注意,可花费了不少心思,分小股小批次的一点点过来的,还弄了个地质研究所的勘探证明还是文件的,反正准备的可充分了。”
“你真的是徐胜利的人吗?话很多啊。”党爱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让赵峰眉毛一挑,“是谁的人重要吗?反正都到这儿了。我可是要紧跟着你的。”
党爱华意味深长,“紧跟着我不一定保险。”
赵峰淡淡一笑,“保不保险无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问心无愧才是真的。”
见两人似乎在打着哑谜,徐心愿才想张口问话,嘴就被堵住了,是氧气面罩。
党爱华给徐心愿背上了背包,里面是小型的氧气瓶,并不是重。登山绳也有一条,她把自己和徐心愿用登山扣连在一起,又用绳子分别绑在了两人的腰际。
赵峰见状也赶紧拿出了氧气罩,他倒是想和这二人绑在一起,不过见党爱华压根就没瞧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