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凉加上极度恐惧,身体会有这样的反应。”党爱华忧心不已,这地方生病可不是个好现象。
“我这里有药,她可以吃吗?”赵峰掏出药却被党爱华拒绝了,“她的情况特殊,我不知道普通药物会不会对她有排斥反应。你去问问周新年吧。”
赵峰依言照做,但是回来却说,周新年也不知道徐心愿的身体情况。党爱华想了下还是决定看看再说。一时间,赵峰觉得有点丧气,他不想气氛这么沉默,于是闲聊般问:“你当初干嘛不和徐心愿换上衣服?这样她也不会受凉。”
党爱华抱着徐心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你看那边剩下的人当中有几个是女的?”
赵峰这才察觉,“女的有好几个呢。虽说女人比男人有耐力,但男人的速度力量体质比女人强多了,按照道理,她们最弱了,应该早就被炮灰了。”
“在‘地下监狱’里她们是被欺负的对象,还不懂得反抗,这一点差点让我朋友气疯了。可想而知,这几个女人弱到什么程度。你说得没错,弱到一定程度速度就慢,自然手脚动作就慢,你看她们都是从水里爬上来没有来得及换好衣服的。”
赵峰疑问,“难道那水对‘蚊子’有抑制作用?”
“是冷。”
赵峰敏感地抓住了关键点,“你的意思是这些怪物真的像蚊子一样能探测到热源?那你为什么扔了照明?难道它们也对光敏感?”
“不管是什么样的照明,都是靠电的,过程中就会产生热源。燃烧棒是冷光源,但只是相对而言的冷光源,还是会有热量产生,这些‘蚊子’对热源极其敏感。”党爱华的话让赵峰心惊肉跳,“那我们所有人都应该逃不过它们的探测啊。”
“是啊,都是逃不过的。不过,打个比方,我们的热源是十分,其他人的热源是一百分,动物的本能都是先找目标大的猎物下手,这就给了我们逃跑的时间。”党爱华的淡然令赵峰悚然,“怪不得在湖边我问你为什么要提醒周新年他们手里有怪物,为什么不把握这个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原来你是需要炮灰。”
“如果只有我们,那些‘蚊子’的注意力能被分散吗?怎么,你心疼那些炮灰?后面的路还是需要炮灰,你如果心疼,可以向周新年举报。”党爱华冷冷地注视着他,赵峰如坐针毡,“我以为你知道我是哪头的人。”
“我为什么知道,你说过吗?我可不是胡乱猜测的人。”党爱华神情更冷。
赵峰反而低下头去,片刻后才问:“你老实说,我们下面的路危险吗?”
“再走下去,”党爱华顿了一下,“时刻准备逃命,或在逃命途中。”
“你不能保证,”赵峰只是犹豫了一下, “除了徐心愿,你不能保证任何人的安全。”
“我也不能保证徐心愿的完全安全,我只能说,”党爱华坚定地说:“如果她出事,我肯定已经完蛋了。”
赵峰沉默着,直到周新年让大家重新启程,他才猛地抬起头盯着党爱华,下定了决心,“那就先想办法把你的颈圈给解开。”见党爱华一点都不惊讶,他随即恍然,“你早就有办法了。”
党爱华没有说话,背起了徐心愿,用绳子将她和自己紧紧拴在一起,跟着大部队继续前进。
周新年变得极其小心,最前面是他两个手下缓慢的开路。党爱华走在后面指路。队伍的四周都有那些幸存的精锐环顾四周,不放过一丝可疑的动静。这样一来队伍走得极慢。而且路极其难走。
这里就像是实心的山体内部掏出了一点路,有的地方好似一线天,非常狭窄。有点地方只有钻过洞才能通过,像是爬过狗洞。走了不知多久,封闭静谧的环境除了能听到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便是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党爱华定神听了一下,猛地往前窜去,疾速奔跑起来。跟在身后、时刻注意着她的赵峰,想都不想,立刻也狂奔起来。
周新年反应极快,但他不可能丢下自己的队伍,喊了一声“跟上”,这一喊糟糕了。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有人忽然被卷到了空中,那些精锐本能地将照明照过去,众人下意识呆住了。石壁上密密麻麻爬着长着圆脑袋、像是蜥蜴的生物,正伸着长长的舌头,滴着口水,这舌头竟然有三只,,滴答滴答的水声就是它们的口水。那卷到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很快被吞食了。不知是谁奔溃了,大声尖叫,这就好像为这怪物提供了坐标,立刻葬身在怪物的口中。有人开枪了,击中了好几个怪物,但是怪物掉下来后溅出的□□将这人腐蚀了,甚至连金属的枪支也被腐蚀掉了。
此刻,周新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跟着党爱华就奔跑起来,他手下见状自然也不会再做理会其他人,现在这时只能自求多福保命为先。
一群疯狂逃命,弄出的动静让“蜥蜴”怪物紧追不舍,跑得慢的再无生机。周新年长期锻炼体质好,很快追上来背着徐心愿的党爱华,气喘吁吁地怒吼,“快想办法,这么一直大家都完蛋。”
“闭嘴。不要发声。”党爱华只说了两句,又专心跑了起来。周新年也意识到什么,立即回头对队员低声说:“别发声。”但是即便不发声,他们还是有呼吸声的,而且越来越重,这就是活的靶子。
眼见着人越来越少,流水声救了大家,党爱华背着徐心愿一下子跳进了河水中,河水不深到腰间,她竭力扑腾着往对岸游去。没想到河中也潜伏着危险,连续下来的人惊动了河中的怪物,这怪物和湖水中的怪物一样,惨叫声此起彼伏。而那“蜥蜴”怪物停在了河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