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党爱华差点捂住自己的耳朵,终于说了实话,“我不是怕累赘,是太危险了。别说是这次行动,这半年内,甚至是更长时间,我们都可能是在逃亡状态。”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不受屈辱的活着就可以。”徐心愿的话掷地有声。党爱华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事情说是容易说,但实施起来就难了。两人怎么商量就没有万全之策,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也不知是藏药的神奇,还是党爱华按摩有用,第二天,徐心愿的身体状况好多了,便催着党爱华上路。党爱华本想是休整三天,见徐心愿无大碍,加之旅馆老板态度不好,她还是觉得离开。
徐心愿奇怪,这旅馆老板怎么这样呢?后来听党爱华解释才恍然大悟,她们没有身份证,按照道理是不能住店的,若是被查到老板也会被罚款的,只是看到党爱华给的钱实在多,又答应只住一个晚上,而且又是两个女孩,便贪财同意了。结果她们多住了一天,老板当然没有好脸色。
“那你编的什么借口和老板说我们没有身份证?”放松下来,徐心愿恢复了活泼。
“简单地说是包被偷了,”党爱华好笑,“借口不重要,钱才是最重要的。”
“这倒也是。”徐心愿笑了。两人在镇上勉强补给了一番,又驶向苍茫昆仑。
“能找到位置吗?”徐心愿担心,白茫茫的崇山之中,哪那么容易定位。
“我第一次来时,从新疆那边过来的,有定位仪器,临进山洞前的一个晚上,我特意看了下定位,经纬度我记得清楚,而且那个地方的地形,刻在了我的骨子里,我不会忘的。”党爱华指指导航仪,“这玩意像是那帮打猎的从国外买回来的,比不上最顶级的军用级别,但比民用版的强多了大致定位个方向绝对可以。”
“那你估计时候能到?”
“不好说。虽然地图上看好像不远,但是这里没有路,都是无人区,而且又是高原。你身体受得住吗?没有出现高原反应之类的状况吗?你在地下的时候还发着烧呢。”
徐心愿深深吸了口气,“你要不说我发烧,我真的忘了,除了因为剧烈运动而导致酸痛外,现在我的身体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棒过。你说,会不会是那位‘母亲’治愈了我?”
“谁知道呢?”党爱华也奇怪,“你既然对地下的那位那么好奇,为什么还要切断和她的联系?”
徐心愿回答坦荡,“好奇不代表可以伤害和打扰,尊重别人的选择,自己从另外的领域或方向寻找答案,才是真正的好奇。”不过很快她就进入了昏昏欲睡的阶段。一路上,关键是四周的风景差不多,后来也没有好看的,头脑便渐渐沉重起来,只是车子常常颠簸,她也睡不熟,只能打几个盹。
到了第三天,党爱华神情严肃起来,“翻过这座山到了。”
“确定吗?”
“军人不打无准备之仗,周围的环境自然都要清楚。这是习惯。”党爱华这次没妥协,“这座山海拔至少在5500以上,你肯定过不去,留在车里,等我回来。”
徐心愿不同意,“我们开车可以绕过去。”
“容易走的地方恐怖会有岗哨,不利于探听情况。”党爱华安慰了她,从车座下拿出手枪,教会她保险开关,又说:“你放心吧。我会很快回来的。关上车门,有水有食物,不会有危险。即使下车也别离开车。”说完,跳下车,迅速跑向山顶。
徐心愿看她很快消失了,心里顿时揪了起来,不安地熬着,就这样等了一天一夜,才盼来党爱华的身影。
党爱华见徐心愿的神情很正常,放了心,顾不上说话,狼吞虎咽吃喝着。然后休息了一下才开口,“还在洞口附近。我看见姓楚的了,他倒是挺悠闲。我观察时居高临下,正好发现了他们的武装车,是装武器的。小型的遥控炸弹,我弄了几个,在洞里和营地装好了。我是趁黑偷溜过去的,估计是在无人区,看守竟然松弛到无法想像。你是对的,不能再让他们进去了。”她沉默了几秒,“我躲在车底听到有人对外打电话,是姓楚的声音,他是和徐胜利在通话,周新年带的这帮人是精英中精英。他们要等十五天,十五天之后不见出来,会继续派人进去。这次那两个老妖怪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得到‘种子’,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如果最后还是不行,徐胜利弄到了一枚小型核弹,他们会亲自进山洞。”
徐心愿气的都哆嗦了,“他们真是彻底疯了。核弹?那会,天啊,我都不敢想象。”
“他们就没有正常过。”党爱华叹口气,“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潜到山洞里面。我已经有办法,但我不知道你身体是否能吃得消。”
“放心,一定可以。”
“我们需要晚上潜进去,看他们的守备,这个问题不大,但是晚上的气温是个威胁,而且我们不能驾车过去,你的体力能支撑吗?”
“你要相信我。”徐心愿把枪递给党爱华,“这玩意你拿着,我连瞄准都不会,怎么开呢。”
“我怕他们抓人是不论死活的,恐怕会向你开枪。”党爱华将昨晚顺来的防弹衣给徐心愿穿上,“准备好就走吧,别怕。”
“有你在,我从来就不怕。”
将车藏好,两人徒步向山洞走去,走了很久,才远远看见营地帐篷。两人等到天黑,才悄悄过去。正如党爱华所说,防卫极其松弛,人几乎都在帐篷里,偶尔有两个出来走到车子里拿个东西又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