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昨天好像还和我说,现在你们农村人接受新事物非常快,怎么说得结婚又回到过去观念了?”盛开的话题也被带着跑偏了。
小梅边吃边解释,“农村光棍多啊。别的新事物容易接受,可是结婚就不同了,僧多粥少,结婚当然对农村人来说是头等大事了。”
盛开被噎住了,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小梅继续说着,“我早就和我爸妈说过了,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只要我每个月给他们寄钱就好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和我在一起后会因为我的家庭原因而分手。我出来挣钱早,给我们家的贡献也大,在我们家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家庭原因而分手”——这句话拨动了盛开的心弦,她的心忽然一软,笑容带着悲哀,“你要想住这儿就住吧。不过做女朋友这点——”
“试试不行吗?我都这么说了,你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小梅的话让盛开愣了愣,她不自觉露出一点笑容,居然说自己不勇敢,头一次被身边的女人这么说,她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试?试的结果可不一定是好的。再说,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谈恋爱。”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小梅忽然出现的文艺范逗乐了盛开,“也许吧。我不了解你,留你住下是有风险的,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表现,不然我不会让你住下的。”
小梅起身去床上翻自己包,拿出钱夹子,从里面掏出身份证,豪气地往桌子上一拍,“交给你,如果我有问题,你直接报警。”
这豪放的女人真是让盛开哭笑不得,面对这样的女人,她只能举双手投降。
搬过来的小梅确实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将屋子打扫地干干净净,虽然做得饭菜不比大厨,但可比盛开做得要强。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盛开颇为满意的享受着有人伺候,偶尔的内心烦躁和不甘也被自己强压下去。就在她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时,一辆车子停在了破旧小区的大门口。碰巧周末的盛开心情好,难得从菜市场才买菜回来,见到这辆十分眼熟的车子后视若无睹,正准备绕了过去时,车门打开将她的去路堵住了。戴着墨镜的舒眉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看不清舒眉的表情,只是觉得舒眉的身体没有那么意气风发的挺拔了。
“谈谈吧。”舒眉开口就是恳求。
盛开像是对陌生人一样,看了一眼舒眉,径直绕过她的身边,手腕却被她拉住。盛开的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怨气,却暗自咬牙被自己压了下去,口中淡淡地说:“有什么好谈的呢?谈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你已经是有夫之妇,我是不可能和你谈感情。当然,除了感情,我们也可以谈生意,可惜我现在这样,没有能力和你这样的大老板谈生意。”
“盛开,请你别这样。”舒眉几乎是在哀求。她的哀求听在从小区里跑来的小梅的耳朵里,是特别的刺耳。
小梅的力量可比坐办公室的舒眉大很多,她用力拉开盛开的手腕,生气地瞪着舒眉,“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分手了就别再来找前任,这会让盛开很困扰的。”盛开没有对她说过舒眉的事情,她也不了解事情的原委,只是以为是单纯的分手。
舒眉顾不上小梅,只顾看向盛开,愣愣地问:“她是谁?”
盛开皱着眉头,尚未想好怎么说时小梅已经开口了,“我是她现任。现任懂吗?别再来找我家盛开。”
“这是真的吗?”舒眉的手紧紧握住,指甲将手掌心掐地生疼,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是在报复我吗?”
这样的问话在盛开耳朵里变了味,变成了质问。这种质问让她十分不舒服,不耐烦地说:“随你怎么想。”说完拉着小梅的手快步离开,再不回头。
一回到出租屋,盛开像泄了气的皮球,靠着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
小梅做好饭后见到盛开这样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想了一下,转身去超市买了几打啤酒,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拉起盛开,将她按在椅子上,豪放地给自己和她各自打开了一罐啤酒,大声地说:“喝吧,喝醉了蒙头睡一觉,睡醒后什么都忘了。”
盛开被她这副梁山好汉模样给逗笑了,尽管笑得苦涩,她还是承小梅这个情的。她举起啤酒,第一次真诚地对小梅说:“谢谢你。”说完,一口气干了一罐啤酒。
小梅也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很快都有了醉意。
“有人说忘记上一段恋情的最好办法是开始下一段恋爱。”小梅笑得有点小坏,“我还在等着你呢,无怨无悔。”
“你这鸡汤又是从哪儿看来的?”盛开有时候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小梅这样的女人。她的交往史里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女人。
“手机上看来的,不过我觉得这句话是真的。”小梅凑近盛开,看着因为酒精而变得鲜红欲滴的嘴唇,控制不住诱惑,轻轻吻了上去。几秒之后又离开,笑得痴傻。
酒精让盛开的理智也变得薄弱,心底里那丝渴望也因为酒精而有点蠢蠢欲动。她舔舔嘴唇,猛灌了一口酒,坏笑着说:“技术不错啊。”
小梅倒是一愣,“你在乎这个?”
“什么这个?”盛开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十来秒才明白,哈哈大笑,“我前女友的数量可比你的前男友多很多,你在意?”
小梅拉起盛开走到床边,“都不在乎那还等什么?”
“可是——”盛开的“可是”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她也不想说了,郁闷加上酒精,让她只想放纵一下。她毕竟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