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德音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放心,他的目标是我,对你嘛,自然不上心。”
俞翕有点怒了,“你既然知道他对你的心思,还不想个法子整整他?”
“想什么呢。”裴德音不急不慢道:“你也说了,这是古代,他要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对我有非分之想,不等你我有行动,金氏就能让他在这个家族没有容身之地。你是不是霸道总裁的小说看多了?是个男人献殷勤就是有色的肮脏念头?这男女都一样,上杆子巴结的可不一定就是为了人,更可能是为了这人身后的巨大利益。虽然俞習是庶出,但以俞家的势力,那些想卖女儿的贫穷人家多得是,漂亮的更是不少。他何必要背负着巨大的名声损失来勾引我?如果我和他身败名裂,裴家和俞家都容不下我们,那他又何必费尽心思。”
“看来他是看中你裴家的势力。”俞翕立即明白了,裴家单桃李满天下这一条就是巨大的人脉。
“不过——”裴德音话锋一转,“他老是这么过来骚扰,确实也是一定的隐忧,我们必须要时刻小心,这样过日子,那还有什么意思。还是要办法将他赶得远远的才好。”
俞翕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倒是有办法,只是要你配合。”
“哦?说来听听?”等听完“计谋”,裴德音好笑道:“这计谋,合着你真拿我的名声不当回事啊?”
“虽说这是在古代,但毕竟咱们是现代人。这又算什么。我保证在可控范围之内,绝不让你受一点损失。”
“我怎么觉得是你在有意捉弄我呢?”
两人说说笑笑,一派轻松。
第二天,俞翕特意起了个大早,当着众多下人面出了府门,去郊区的农庄绕了一一趟。自她成亲后,这农庄她鲜少再来,管事的都快将她忘了,猛然见她来了,心里吃惊,以为是来查什么猫腻的,最近他实在收的东西太多,心里正虚着呢,不然搁在平时,他哪会将这位爷放在心上。哪知只是陪这位三爷马虎地视察了一番,便再没动静。管事的心中高兴,忙拿出些底下人孝敬的东西献给俞翕,又见这位三爷眼皮都没抬,心中一思量,直接掏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恭敬地递了上去。
俞翕也不矫情,伸手收了,又命小厮李安将东西也收了,这才晃悠着从农庄往京城走去。
李安倒是高兴,不过却替主子头疼这两车的放置问题。作为跟班小厮,他也知道,这种东西可是见不得光的。俞翕浑不在意,让李安自己去处理掉,顺便提点了一句,“城外都有散货集散之地,去那儿卖了吧。”
京城繁华,来往的商旅很多。其中自然会有些或被毁约、或坏了货物、或有其它原因卖不出货物的商旅,再原路拉回去肯定是不可能,干脆扔掉割肉放血那也是不可能,而在京城就地卖货,大笔货物的税收又是一笔不少的支出。有商旅便想出在人来人往的官道旁卖货,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集散地。贪便宜的百姓或小商贩都喜欢去那儿。李安得了主子指示,高兴地应了一声,并保证卖了钱绝不贪一份。
俞翕笑骂了他一句,打发他走了,自己则晃悠着回了府。这一回府便意味着又要“演戏”了。先是装作平常样,回了自己的院落,见到裴德音后挤眉弄眼地示意着。
裴德音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低声说道:“俞習来过了。我也已经找过郑氏,请她帮忙。你尽管去。”俞翕点头坏笑。然后两人弄出了一番动静,这动静在下人们听来似乎是三少爷在训斥着三少奶奶。再然后就是她表情难堪、也不避着下人们,直接冲向了金氏的院落,不消片刻,整个后宅都“竖起了耳朵”。
金氏正靠在椅子上听嬷嬷们汇报着儿子的消息,听婢女回报说三少爷求见,心里微微有点诧异,这不节不晌的,庶出的儿子找自己来会有什么事?尽管这所谓儿子在中秋节上给了自己儿子大大的脸面,她也叮嘱了下人要好好照顾俞翕两口子,不过毕竟不是亲生的,关心了一下,便丢到了脑后。这会儿突然求见,让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让人领俞翕进来,再怎么说,她对于不会和自己儿子争家产的所谓儿子,面上还是和善的。
俞翕一来,给金氏施了一礼,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她要带着家眷搬出去住。
金氏见俞翕脸上隐隐有怒气,又隐隐显出难堪,心里吃惊,问道:“好端端的,干嘛搬出去?是不是下人们给了你脸色?是谁你尽管告诉我,自有我替你做主。”
俞翕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却又欲言又止,就是不肯说。
金氏更加纳闷,正在这时,郑氏慌张跑来求见,这让金氏一头雾水。她见郑氏环顾四周,一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模样,便知事有蹊跷,但屏退了下人,只留下贴身的大丫鬟彩莲,她贴心地告之这对母子,彩莲是她的人,不必忌讳。
郑氏知道彩莲的身份,也就没有多要求什么,反而先转头看向俞翕,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说道:“三少爷可是为了二少爷的事?”
“姨娘,你可别乱说。”俞翕急急辩解道:“我就是不想靠着侯府,想自己出去闯荡一番。”
金氏和心腹丫鬟彩莲对视一眼,眼角闪过喜色,她正愁找不到把柄治治吴氏和那个便宜儿子呢。她口中斥责,语气却软绵绵,没有一点严厉,说道:“胡说。身为侯府子弟,说什么不想靠着侯府,你这番话传出去,岂不是打你父亲的脸?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我这当家主母容不下你这个庶子呢。”